欲行壯舉
那是幾年前的一個暑期,歷經半年多的耐心思想教育和說服工作,太太終於勉強答應和我一起出行度假,當然在我付出了重大的妥協之後。
太太很喜歡旅遊。可除了當年我們的蜜月旅行,十幾年來實在記不起什麼時候再有機會陪太太一起外出好好玩兒玩兒。先是兩地分居,後來生子育兒,接著出國打拼—第二次分居。一家三口團圓他鄉後,正值創業之初,一門心思撲在掙錢上。等定居,蓋房都忙完了,這才開始餓補,享受一下資產階級(至少小資)的生活方式—冬季滑雪,夏季海濱,各國風情,觀光遊歷…太太購置了若干本LonelyPlanet的旅遊手冊,每次出行前均興致勃勃查詢必看景點,適宜酒店以及行車路線。
可是這次為何太太如此不大情願呢?源於這次海濱度假期間行將進行的兩項“壯舉”爭議很大呀!
其一,老公想去裸體浴場,以前從來沒去過。太太說,裸體浴場你可以去,但我不去,可以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你。當然,這種形同陌路的出遊,我肯定不能同意。經過再三商討,達成了妥協:可以一起去,但太太保留不脫得那麼徹底。
其二,度假期間我們要去會見一對當地的網友。網友的檔案和聯絡方式則來源於一個swingers網站(有人稱為,換妻俱樂部—塗有男權重彩的譯法)。見他們幹什麼?自然不用我多解釋。可在行前,對於見到他們,我們能幹什麼?我自己都不能確定,甚至能否見到真實的他們,也沒有十分把握。
我第一次聽到swinging這個詞,還是從一個德國成人電視節目。儘管不會德語,聽不懂主持人現場採訪swingers的對話。但看畫兒懂個6-7 成(憑我受的高等教育?)還是不難的。聚眾淫亂的場面對人的感官顯然有強烈的刺激,更引我注意的,swinger們不像是一群流裡流氣的西皮,而正是一些看上去和普通正常人沒有多大分別的雙雙對對。中年人居多,有些伴侶看其坐駕和穿著,還真是體面講究。像是中產或富有一族在自我演繹著A片中火爆鏡頭,身體力行地引領著某種生活方式的時尚…
沒有傳統性服務業中,主僱之間一個為性一個圖錢的買賣關係,更無強力和弱勢之間的脅迫。儼然是一群興趣相投的人們為了一個的共同的目標而走到一起來。與第三者發生性關係從來就意味著“背叛”,是夫妻或情侶間最最不能容忍的行為。而在這裡,這種“背叛”不但得到了赦免,甚至很難存在,因為這裡的一切行為竟然均是當著自己配偶的面…
是返璞歸真回到了原始群居部落?還是崇高的理想要從“共妻”開始逐步試點?儘管你的還是你的,我的還是我的,但傳統道德中似乎最神聖不可侵犯的—-自己愛人的身體—-在這個社群,居民卻欣然願意彼此分享…沒有其他企圖的索取和金錢交易,沒有精神上的背叛。
不論我如何為此新生態快活方式尋找理由根據,為進入該社群進行輿論鋪墊。夫妻民主討論中,太太雖也拿不出更有力的論據駁倒她這位一向自詡思想水平較高的老公。但太太卻堅決認定:swingers沒好人,好人絕不會如此淫蕩。於常人這已是出格的荒唐,更不會有夫妻竟會如此癲狂。
我回道:那對網友人家自稱就是夫妻,且恰恰就在我們度假的近旁,見見總是不妨。只有親眼目睹方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神經正常?
會面
這次要去的海濱是位於波蘭北部的HEL岬角。形為半島實似長堤更如陸地的小弟弟。海浪的撫愛使它勃起,插入波羅的海足有40餘公里。
約會定在我們抵達後的第二天。提前一天到,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安頓下來,熟悉一下當地的環境,預熱自身融入氛圍的懷抱,休整一下400多公里長途驅車後的倦容。
第二天,約會的時間是下午4點。早餐後才10點鐘,太太就著手開始打扮起來,雖然口口聲聲不贊同這樣的約會。打扮的精細程度卻比平日上街或出客高出若干個等級,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鏡子照了一遍再一遍,唇膏和指甲油都換了幾次,以求與服飾的顏色相協調。簡直就像是去相親。我一向喜歡精緻的女人。平日出門,積極幫太太紮裹,要求時常高過太太人家自己本人。此次可好,一等就是若干個小時,這才最後終於定稿。廝守多年的老婆早已近乎熟視無睹,眼下不得不令老公刮目相看,整個一個脫胎換骨。以至於我開始有點猶豫,拿自己這麼漂亮的太太去換偶,會不會太虧啦?自己熱衷張羅了幾個月的活動是否只是因為好奇?愚蠢的代價可否即將後悔不已?我們是否還真的要去赴約嗎?…
已沒有時間再思考。失約總是不夠風度。看看再說吧。
約會地點定在Hel小城中心步行街上的一個酒吧。滿街的遊客,琳琅滿目的各種小店,酒吧,啤酒屋,洋溢著海濱度假的氣氛。明媚的陽光,休閒的氛圍,舒緩、放鬆了許多我們的略許緊張。
……
第三天,懶洋洋地睡到自然醒,用罷早餐,準備動身前去裸體浴場,以實現我們的第一項突破。原定的第二項壯舉或許要留給以後啦,因為昨天的約會尚沒有任何越軌的事件發生。
約會的物件(按太太事後的判斷)基本可以確認是對夫妻,而且是與大多數波蘭人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的夫妻。妻子叫,埃麗塔。丈夫叫,馬力克。埃麗塔約有 170cm的修長身材,淡金黃色的短髮,藍灰色的眼睛,高高的鼻子,長長的脖子和嘴唇,顴骨和腮骨清晰。可能是人種的關係或者是從不吸菸,相形之下,作為同齡人我太太要看年輕一些。然而可以推定,埃麗塔年輕時是一個具有模特姿色的姑娘。她的牛仔襯衫領口開得很低,不必前傾也會拖住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深深的乳溝向縱深溜去…說話不很多,眼神中找不到挑逗的秋波卻很朦朧,細長的手指,端部鑲著精心修治過的長長的塗有晚裝深色的指甲,夾著香菸的神態,很是誘人,迷霧中隱透著優雅的性感。馬力克,中等身材,留著歐洲人愛留的小鬍子,五官端正,看上去還挺親切的(雖然我太太的老公自我感覺自己更帥一點),眼神中時常閃耀著微笑,友善也很健談。
也許是有意關照到埃麗塔不講英語(以略展我的紳士風度),談話以波語為主,偶爾夾雜著一些英文詞彙,因為我們的波語實在是隻能對付日常生活,馬力克又略懂一些英文。
話題從天氣到度假,從海島風光直至遠方的中國風情;從彼此的愛好到漂亮的波蘭女人,哦,當然還有中國的!比如,我的愛妻,馬力克已經讚不絕口;迂迴至裸體浴場,慢慢地觸碰到了swinging…
我們瞭解到,他們有兩個女兒(這多少讓我有些失望,因為按我尚未申請諾貝爾獎的獨家專利發現:生兒子的女人性慾較強。比如,我太太,當然還有其她的… 絕不止個別案例—為證)馬力克是駐島海軍的軍官,埃麗塔在海軍醫院工作。這令我們感到非常親切。有過6年軍旅生涯的我和伴我有過軍嫂經歷的太太,不禁喚起了許多以往的回憶。
談到swinging埃麗塔和馬力克兩人相視一笑,只告訴我們說,僅僅有過一點點不成功的經歷。至於是怎樣的經歷?我們也未再深問,畢竟還只是初次見面。但可以判斷,對此道他們的確不比我們老練多少,因為,當我們問起裸體浴場的準確位置時,他們竟然也只是聽說過,而從未去過。自然無法告知確切的地址。看來“誘人下水”的事,埃麗塔和馬力克這對本地居民是很難勝任啦,開闊視野的“歷史的使命”,義不容辭地要看我們這兩個紅色中國遠征軍日後如何擔當啦。這兩口子的如此規矩使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將埃麗塔的寫真照登到swinging網站上,就不怕同事、親友或鄰居們有人認出嗎?”
埃麗塔轉問馬力克:“喂,你都將我的什麼照片登上去啦?我怎麼不知道?”
馬力克說:“放上去的照片不是很大,一旦真的被人問起,或許可答:是嗎?真的很像我的妻子嗎?像埃麗塔一樣有魅力嗎?”
埃麗塔補充道:“進到該網頁仔細瀏覽的人應該是對此項活動感興趣的人。同是愛好者,即便之間偶遇熟人也只會心照不宣。”
因為第二天是星期三,他們倆都還要上班,約好週末再聯絡。在握手道別時,我不由地親吻了埃麗塔的臉頰,嘴唇觸到了她耳根處談黃色的秀髮,吸吮到她酥人迷醉的體香…埃麗塔並未退避而且還親切地回吻了我。本已握別在先的馬力克回望我們互行如此大禮,馬上又上前拉回我太太,著實以同樣的重禮回敬。太太雖略有羞澀卻也自然地欣然接受。
裸體浴場
40公里長的HEL岬角從根部到龜頭近乎等距地分佈著5個小鎮。所謂Chalupy裸體浴場實際上並不在Chalupy鎮上,而是在旅遊旺鎮Chalupy到下一個小鎮的途中。沒有廣告,沒有招牌(商機還有待開發),唯一的標示就是一個停車場。
停車場的公路對面,翻過一個小高坡,穿過一片小樹林,沙灘和大海就展現在你的面前。
當然映入你眼簾的還有:完全又迴歸到大自然的一個個活生生的赤裸的桐體。太太不由地輕輕吸了一口氣“哦!”了一聲。正在享受陽光、大海、空氣的人們卻沒有因為我們這些文明著裝的不速之客而有所迴避。一向誘發偷窺慾望,吸引無數人眼球,花邊小報和八卦新聞所聚焦追拍的三點,現在就這樣,面對面地,近距離地,向你一展無餘。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舉頭正視這一尊尊活生生的雕塑,我卻為眼前從油畫中走出來的,一個個鮮明的人體所興奮,彷彿自己走進了上帝最初造人的伊甸園…
從停車場中的百十來輛車脫殼而出來的人沿沙灘撒開,就不需要像車子停放那樣彼此距離擠得很緊。我們不難找到一塊視野良好的棲身之地。對這一部落嚮往已久的我,立馬就入鄉隨俗了。太太還捨不得閒置特意為這次出遊而新添的比基尼。因有協議在先,我也並未再三開導,應該給以足夠的時間讓人家自己選擇或轉變。能和太太一起身入其境,我已經感覺很美了。
這裡的裸體浴場沒有圍欄和明顯的邊界,裸體愛好者的隨遇而安大致呈現了沿海邊沙灘幾十米寬幾百米長的人文景觀。沿著海灘,遠處的人煙密集的普通公共浴場淅淅可見。偶爾也有身著泳裝的人好像是漫不經心地散步到此一遊,目光卻著實忙個不停,飽餐一頓視覺盛宴。
我們紮營的地方選擇在長邊的中部,短邊的高處。一方面環視左右可一覽無餘,二來可大大降低過往看客的視力,因為海浪可打溼的地方沙質較硬便於行走,後面的沙子則相當鬆軟,過客很難跋行。
來到天體浴場的人多是雙雙對對,也有帶著孩子一起來的美滿家庭(裸體教育也要從小抓起?)。幼小的孩童盡興地玩耍,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異性童伴與自己除了頭髮長短有別外,還有其它不同。看上去已經發育很熟含苞欲放的teen-ager們直面兄妹,姐弟,母子,父女之間的如此坦蕩,心理將如何取向?欲血方剛時期,身心能否扛得住這利弊風險當量?只好有求於性學專家,請他們為你作答吧。如果答案令人信服,可否拜託也告知一聲。只記得自己風華少年時,常被春夢困擾。不得不周而復始地狠鬥私字一閃念,企圖遏制幻想異性身體的渴望。哦,那邊還有三代同行的!關於諸如兒媳與公公的赤誠相對,兒子和婆婆作何感想等倫理問題,為求解,我意念深處不禁激烈震盪,然而杞人憂天的微薄功力,又怎能撼動那幅裸體全家福映像的自然和諧?
進化和文明在教授我們至少會用衣服包裝自己的同時,也為我們的觀念貼上了各種封條。此時無所顧忌地躺在軟軟的沙灘上,全身毫無保留地向著太陽和大海展露,任憑大自然徹頭徹尾地清洗從都市沾染的塵煙濁氣,靈魂和意念也在接受一次清新的淨化護理…
暖暖的陽光漸漸安撫了我新奇的最初興奮。所有的肌肉和神經慢慢進入到無比放鬆的夢境…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太太將我輕輕推醒,問道:“老公啊,你說這外國人小弟弟的樣子怎麼也和你的長得差不多?哦,看上去還都挺大的?”還在睡意朦朧中的我,一時還真不知如何給太太這可愛問題一個漂亮的答案。但卻注意到我身邊的太太此時已經掙脫了比基尼的束縛。察覺到我的目光,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忙解釋說:“這麼多人,可剛才就我一個人穿著泳裝”。
在裸體浴場身著泳裝雖不比在平常公共場合有人裸奔,可能出現被警察帶走的問題。但身上那幾塊遮羞布此時卻會給你帶來與本社群居民的巨大隔閡。面對人家的毫無隱私,你的有所保留所構成的單項透視,阻斷了至少視覺上的平等自由。
太太為自己的最後鬆綁,標誌著我們作為裸體村民的預備期已順利透過。從思想到行動的再次統一,我感到小有成就,為夫妻生活航線的又一次引領成功,更慶幸此生陪伴有這樣的一位親密戰友。
至於小弟弟,毛片裡那些專業再造加大號暫且不論,但看眼下的真人秀,哪怕是那些個頭並不太高的洋人,下身蕩浪著的尺寸看上去似乎也真不小,至少與小時在北京公共澡堂裡所留的印象相比,是這樣。記得當年,正逢發育期,小弟弟洗澡時經常也不知怎麼的就自高自大地自我膨脹。常常遭人見笑,弄得我很是不好意思。因此平時暗地裡,時常要默唸緊箍咒,唯恐他人小不懂事。天長日久似乎也卓見成效,除了偶爾露崢嶸時的發揚光大,平時倒真像個乖孩子。為此還曾一直暗喜。
平時文靜的太太,此時都竟然暗中打量著人家的小弟弟與老公討論著尺寸問題。我當然更不會錯過那令人心潮起伏的一波又一波和那淪陷了多少英雄航船的道道暗溝。
波蘭人天生就有多種不同的髮色。許多女性又喜歡染髮以經常變化自己的造型。所以平時你很難確定一個女性究竟是不是金髮女郎(假設你喜歡淡黃色的淺發)。而這個問題眼下倒可輕易的得出答案,看哪兒,可以得出?自然已是,我不言你自喻。
由於身體的私處已自願地被納入公共的視野,平日引人窺視的地方,如今你已經很難看到一片亂草。就像修摘眉毛一樣,前來的女性裸體愛好者似乎均對自傢俬處作了精緻的修剪。或者剪草除根淨顯肉唇微微噘起,似乎欲發誘惑的飛吻;或留窄窄一條,細細的絨線引你滑入深谷,探尋其奧秘無限;更有無畏俠女,穿上銀環戴著陰綴,幽谷暗渠已是銀光閃閃,預示著海底深處更有那寶藏沉船…考究品位的女人,儘管暫時迴歸自然,也仍不忘展示她們的天性愛美,她們的生活講究精湛。
天體浴場可謂是風光無限,肌肉型的壯漢充滿著陽剛力量,魔鬼身段的少女更顯分外妖嬈,富態的女士和先生大腹便便得鬆弛安詳…看不出貧富的差別,沒有壓力下的緊張。
整個一片樂園唯有一點使人稍有略微遺憾,因為雖是兩性同浴卻不見任何情色的跡象。原來,人以群分細化出swingers和裸體愛好者兩個不同的部落。前者中許多人兼職後者,而裸體愛好者並非都是swinger。性交歡一般需要透過裸體來實現,但更多的情景就像你走進藝術展覽,不可以觸控,只能靜觀。可以暗自想入非非,但絕不可誤判擅自侵擾人家的樂園,哪怕活生生的尤物在你面前一絲不掛,隱私盡展。
從此,我們每年的旅遊新添了一個必到的景點—-裸體浴場。
有關日後我們關顧過的地中海邊Capd’Agde—-被譽為世界的裸體之都swinger們生前必到的浴場,如何洋溢著法蘭西浪漫的風騷景象?那是後話,請允許我暫下不表,以後有興致時,咱們再聊。
犯規
嶄新的體驗,滿目的風光,一時竟忘卻了流淌的時光。一天下午,我們從裸體浴場回到臨時下榻的度假村,看到埃麗塔和馬力克已在那裡等我們,才知已到了週末。
晚上應邀到埃麗塔和馬力克家做客。室有樓梯的100多平復式公寓佈置得乾淨簡潔。牆上懸掛的繪畫中好幾幅竟是男主人自己的作品。前來做客的還有馬力克的戰友彼得和羅伯特及妻子伊扎貝拉。馬力克介紹我們是他新結識的網友(當然不能提及swinging)。整個海爾島我們就沒見過幾個亞裔面孔。裸體浴場唯一的華人夫婦更吸引了不少的好奇目光。遠自神秘東方的中國客人當然地成了今晚小島駐軍軍官私人派隊的主角。酒,是party上不可或缺的飲品。或許是有些喝高了,晚會中唯一的單身騎士—電腦專家彼得先生近乎瘋狂地痴迷於我太太的旗袍。從烤花藍布到布結瓣扣,看了又看,問了又問,反覆地追尋哪裡可以買到。一次又一次地誇耀,太太穿上簡直是美極啦!美到他恨不得要從我太太身上立刻把它脫下來。彼得孩子氣的友善和執著,作為上司的男主人似乎也拿他沒辦法。奇怪的是,伊扎貝拉卻能鎮住他。看彼得有點酒後失態,伊扎貝拉居然將他驅逐出派對,送回家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彼得一直單戀著伊扎貝拉,雖從來未從善於交際的伊扎貝拉那裡得到任何回應,卻經常心甘情願地不圖任何回報地送禮物給伊扎貝拉,甚至還想送伊扎貝拉一輛拉達。因為花錢太多被馬力克和伊扎貝拉的丈夫羅伯特勸阻住了。彼得之所以對我太太的那件旗袍如此感著迷,就是想買一件送給伊扎貝拉。伊扎貝拉打扮得的確很惹眼,十個手指上幾乎戴滿了戒指,而且也善於勾引男人。根本不顧丈夫羅伯特和我太太在場,就竟然向我大送秋波,搶奪當晚女賓的風頭。甚至我太太都有些看不過眼,時不時要我關照一下女主人,請埃麗塔跳個舞。埃麗塔倒相當滿足於得到她自己名字的中文版本。我那不可教也的幾筆漢字竟讓她愛不釋手地看了一晚上。雖說伊扎貝拉和我眉來眼去地當眾調情,可跳舞時,我攬摟她腰身的手臂卻能感到她並不接受無間的距離。而埃麗塔則是不同,看不到媚眼風情,共舞時臉頰卻能時有貼擦,感到她雙乳依託在你的胸懷…
當埃麗塔和馬力克送我們漫步返回度假村時,早已是午夜過後。微微的海風更顯得小島的夜靜。馬力克與我太太輕聲交談時,我藉著酒勁兒從後面攬住了埃麗塔的腰身並放慢了腳步。埃麗塔仍像跳舞時一樣的乖,輕輕地依靠著我。我在她腰間的手慢慢溜進了她的短裝,觸控到了她玉背,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埃麗塔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推開或躲開我得寸進尺的手。太太和馬力克依然在前面邊走邊談,沒有回顧我們,馬力克對太太也沒有任何毛手毛腳的動作。我們就這樣兩前兩後如同兩對情侶漫步在寂靜的小島夜晚,就儼然是在那“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順著埃麗塔光滑的脊背向上摸索,可以摸到她胸罩後面的帶扣。我正猶豫是否要試著解開那帶扣時,我們的度假村到了。馬力克這回沒含糊就率先徑直向太太行擁抱吻別大禮。我當然更不會甘拜下風,摟過埃麗塔左,右,左親吻臉頰後,又進而抱緊她,向她的粉頸一陣狂吻。手,這回是雙手,從後面深入埃麗塔的衣內,撫摸著她的肌膚,進而慢慢滑向她的翹臀…埃麗塔腿很長,穿的又是短裙,手伸下去不難夠到她的裙下襬,將裙子從下面慢慢掀起,可以觸控到她的丁子內褲,再沿著丁子內褲向裡摸索…這時,只聽有人呼喊著我的名字,不禁回頭一望,原來太太和馬力克正在一旁註視著這一切。這時,我才猛醒過來意識到,這裡不是僅僅有埃麗塔和我的兩人世界。我的行為有些過分。幸好埃麗塔並沒有奮力掙扎,馬力克也沒有憤怒咆哮,只是說我們就送到這裡,晚安!
我不免有些尷尬,為自己剛才忘乎所以的失態感到很狼狽。匆匆地告別他們,轉身正準備向太太解釋,才發現太太已拋下我先走了。
等追上她,才發現太太哭了。而且哭得從來沒有這麼傷心。不論我怎麼解釋,道歉,也止不住。
我喜歡女色,也偶爾風流。但我的確很愛我的太太,絕不願意使她傷心。所以儘管也曾偷過腥,但從不允許自己的所作所為對太太構成直接傷害。每次揹著太太乾了私活後,總要想方設法編造各種故事哄太太,避免真相的暴露會刺傷她。
儘管花言巧言一時得逞,但編造謊言總是感覺很累。特別是面對和自己幾乎無話不談的心愛伴侶,總是感到倍受扭曲的煎熬。之所以熱衷於swinging除了新鮮好奇外,使我的花心在太太面前合法化,也許是自己潛意識中的另一個原因。
顯然伊扎貝拉和我肆無忌憚的當眾眉來眼去已經遠遠超出了太太習慣的視野。對埃麗塔的一意孤行更是嚴重的犯規行為。因為swinging的規則就是每個參與者均要自覺自願,而且也只有當4個人均明確表示了自己願意後,才能開始。只要有一個人不情願,就沒有少數服從多數,其他3個人就不能勉強。在這裡,不,就是不。無需說明任何理由。而我在擅自行動前,是否徵求了其他人的意願?本來很有希望的事情搞到目前的如此糟糕,自然是我違規操作的結果。只有後果自負啦。
後果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第二天早上,當我醒來時,發現太太不見了。
度假村裡到處找不到太太,只好一個人一邊用早餐一邊反省自己的錯誤。說是早餐其實也已經午後一兩點了。埃麗塔和馬力克來了。似乎還沒有完全擺脫昨夜唐突窘態的我,面對他們不免有些尷尬。可人家夫妻倆卻好像昨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寒暄之後,馬力克小聲問道:“今天我們是否可以安排一次帶有性的約會?”面對嚮往已久—求之不得的,此時我倒有些葉公好龍,茫然不知如何答覆。這事兒本來就沒和太太商量好呢,本想逐漸預熱再尋機趁熱打鐵,可昨夜一時酒後莽撞把本來很有希望的事給搞砸了,現在太太人都找不到。別說缺乏做通太太思想工作的良好氛圍,我一腦門子的在為太太去了哪裡而焦急,哪兒來閒情琢磨尋歡作樂?正在我進退兩難時,太太回來了。手裡還提了不少東西,好像有大浴巾、遮陽傘和擋風圍欄什麼的。再添置一套我們已經都有了沙灘浴場裝備,又在將要結束度假時,有何必要?但我想起來了,上街胡亂購物是女人生氣時的常有表現。雖然我太太很少這樣(因為她老公一向很優秀,很少惹她生氣)。但電影上常有這樣的鏡頭,不同的是鏡頭中的物品多是名牌店的鞋和時裝之類,很少見有日光浴用品。
見到太太回來了,我心情自然好多了。也許是因為有客人,太太好像也未顯出還有生氣的樣子。在我還沒找到機會轉達馬力克剛才提出的問題時,太太建議去沙灘浴場。除了埃麗塔說他們需要一點時間回去準備一下行裝,四個人全都覺得一起去沙灘是個好主意。
沙灘上
等我們到了天體浴場時,已經近下午四點了。大部分裸體愛好者已經收場離開,只有少數個別人零星灑落在沙灘上。我們心照不宣地找到一處遠離他人的沙灘,並排鋪下了四塊浴巾,開始安營紮寨。
擋風圍欄是由一塊寬約一米,長約五米的彩布將四根單頭帶尖的木杆連線起來而製成。展開後將四根立柱插在地上,可形成一個三面牆的私人避風圍城。即可便於觀賞海景又可擋風防曬還有避人側目之功能。也許是因為波羅的海風稍大些,其他海岸並不多見遊客使用。我們將兩個擋風圍欄連接合璧,一個封閉城堡的獨立王國已將外人的視線完全切斷。我開始明白一向善於勤儉持家的太太為何又新購置一個圍欄。
埃麗塔很大方地有條不紊地脫到一絲不掛。我、馬力克和太太也隨後裸體相見。可能因為是熟人朋友,驟一變身,彼此間相視稍微有一點不好意思。馬力克兩眼直盯著太太的裸體但卻未敢近前,只半坐在埃麗塔的身邊。關鍵時刻,還是我說了一句:“可以不可以讓我躺在埃麗塔身邊?”化解了略有些尷尬的局面。馬力克立刻迫不及待地換到太太身邊。但4個人還是彼此望著沒有言語。我試圖再次打破僵局,就把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到埃麗塔的大腿上慢慢地開始撫摸。太太看到我的動作,臉上立刻浮現出難以抑制的醋意。她馬上將臉轉過去,起身去拿我們的行囊。是否我的行為又刺激到太太啦?擔心她又生氣了要起身返程,我迅速拿開了放在埃麗塔腿上的手,正準備做起來安撫一下太太,只見太太從包中抽出一根晾衣用的尼龍繩,拴在圍城兩邊中部的木杆上,又取出晾衣夾子,將她新添置的浴巾掛到尼龍繩上。一道屏障立即將4人城池一分為二,埃麗塔和我在一邊,太太和馬力克則在另一區。原來太太上午的“離家出走”所“瘋狂購物”的“消消氣”還變化出不少道具。為了彌補臨時屏風的不夠密封,太太乾脆調過頭去(當然馬力克緊隨其後)。這樣即便側頭也只可以從縫隙看到另一“室內”兩個人的四隻腳。
男女“同居一室”又是裸體獨處,我馬上就爬到埃麗塔身上,開始“工作”啦。當我的手指和舌尖在她身上上下摸索時,埃麗塔很享受地不時用她長長的指尖輕划著我的脊背,以示對我的鼓勵和愛撫…
隔壁的兩人似乎沒我們這邊來的快,四隻腳還都兩兩分開地或者腳趾同時朝上,或者腳趾同是朝下,似乎還在低聲竊竊私語著什麼…
…埃麗塔的下身很快就變得溼漉漉的…我的小弟弟當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如魚得水般地在她的迷宮中盡情馳騁…
…忽聞隔壁傳來輕輕的呻吟聲。我側頭一望,只見太太的腳趾朝上的雙腳已被馬力克的腳趾朝下的雙腳緊緊扣住,可以想象,馬力克正俯臥在我太太的身上而且還在上下蠕動,而我的愛妻卻竟然能讓一個並非自己丈夫的男子赤身裸體地壓在身下,沒有任何反抗,沒有向自己丈夫發出任何求救,只有低低的呻吟…這就是我的愛妻?就在自己隔壁?欣然接受著另一個男人的姦淫…我不能接受!一股莫名的妒火油然而起,血液沸騰,渾身亢奮,難以壓抑的火焰,滾燙的岩漿隨著我大叫一聲噴發出來…
埃麗塔微笑著用力抱緊我,愛撫地撫摸著我的脊背,任憑我的小弟弟在她體內進行著火山爆發後的跳動…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輕輕地撫愛中甦醒。原來埃麗塔正伏在我身上溫柔地吸裹著我的小弟弟,小弟弟下邊的寶囊被她魔力般的舌頭舔吮揉擦,漸漸重新煥發了熱焰,小弟弟再次驕傲地昂首…我們又第二次熔合,這次是埃麗塔在上我在下…
隔壁已經沒有動靜。但剛才那緊扣在一起的四隻腳,那低低的呻吟聲仍然不能使我忘懷。化妒火為力量,我瘋狂地與埃麗塔做著愛…第二回合的大戰不知進行了多長時間,但確實是曠日持久,直到埃麗塔開始呻吟,肉體開始跳動。在她到達高潮時,我的小弟弟也再次噴頂…我們一起享受著此伏彼起的餘震,不,還有共振…
四人再見面時,原有的兩對夫妻儼然已重新組合成兩對新的情侶。我注意到,太太略有不好意思的神情中洋溢著難以掩蓋的煥發。
因第二天我們按計劃要趕回華沙,埃麗塔和馬立克也要上班,四人只好帶著重溫的慾望,依依不捨地告別。當然,吻別的時候,彼此間親吻的部位絕不僅僅限於親友間的臉頰…
當晚回到度假村,也不知是因為妒火未滅,欲將損失補回來;還是意識到老婆絕非僅是唯我私有,他人也在垂涎,如果太太願意可以上她床的並非只是老公的獨家專權;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老夫老妻之間突然產生了異樣的新奇魅力。當晚我們又來了兩次。第二天早上又要一次。天哪,在不到24小時之間,我居然做了五次!
從Hel回華沙的一路上,我和太太一直談論著這次另類的旅程和彼此的新奇感受。太太告訴我,亞力克的效能力很強…我們談論的是那樣的興奮,那樣的充滿激情…破除了話題死角,從此夫妻間才真可謂是無話不能說啦!
原本已趨於平淡甚至有些乏味的,已經衰落到有時甚至兩個月才來一次夫妻性生活,在我們返回後一個多月,驟然變得一天兩次。彷彿我們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蜜月…
後續
不久,埃麗塔和馬力克與我們又有了第二次約會。這次是4人同室同床,太太已經可以面對和直視老公和其他女人做愛。埃麗塔還是那麼乖,甚至當我試著向她的第三穴進行探索時,她也沒有拒絕…
回首望過,幾年下來與我們換偶的伴侶有來自英國、義大利、法國、美國、烏克蘭、斯洛伐克、瑞士等不同的國度,甚至還有阿拉伯血統的…(哦!不知不覺間我們快成了國際Play-couple)當然,更多的是本地的波蘭伴侶(至今埃麗塔和馬力克還與我們保持著聯絡)。如果你感興趣,一共有了多少對啦?肯定不是能屈指可數的啦,哪怕太太和我兩個人的4隻手加都起來。不知為何緣故,或說出於多種原因,至今卻尚未緣上過一對自己的中國同胞伴侶哪怕是海外華人也好。不能用自己最熟悉的語言在情慾激盪時與換偶性伴進行交流溝通,難免使人稍有遺憾。
一次,與一位香港朋友酒餘飯後聊出了興致,他神采飛揚地炫耀自己泡妞或嫖娼的各種不同經歷時,乘興中我不覺問到了“換妻”話題(當然,在熟人朋友面前是不可以輕易暴露自己的隱私愛好),我的這位玩主哥們立刻義正言辭地說:我們是中國人。玩“換妻”還是中國人嗎?本來臨場反映就有嫌遲鈍的我,被他這一莊嚴宣告差點搞懵了,一時真不知如何應對他的鄭重其辭。只好暗中慶幸自己沒有興口開河以引火燒身。只聽李銀和教授說,祖國大陸仍有“聚眾淫亂可涉嫌流氓罪” 的法律條文,尚待修正。換偶者須加以謹慎迴避。沒想到,剛回歸不久的我們的自由香港同胞也有如此濃重的傳統情結,甚至竟然還提高到了民族的高度。怪不得我們至今僅僅只能在“洋鬼子”的圈子中打轉。
至於“換妻”,不錯有許多夫婦是由丈夫張羅swinging,比如我們家,但我們也遇到不少妻子熱衷丈夫附和的。那就應該叫“換夫”?還是稱“換偶”更公正些,更反映男女平等。
也許有必要宣告:換偶—swinging目前只是少數族群的勾當,並非主流。不僅18歲以下免談,甚至大齡單身也不很適宜。而且,還不一定適合每一對夫妻。
但你有興趣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