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開始熟悉彼此,是在一個group work小組作業上。我們被老師指派為一組,要討論亞洲的新聞審查制度。
我們各自努力讀書查資料然後討論。配合的不錯。經常是在圖書館,面對面坐著,用MSN互相溝通。中午就是三明治。晚上的時候,我會請她去酒吧來一杯。我們的友誼與日俱增。
我很喜歡聽她說的普通話。綿軟,溼糯,彷彿隨時在跟我撒嬌。
到了課堂討論時間,她把大陸和臺灣截然分開,說大陸是落後的制度而臺灣的新聞制度十分先進,很多地方比美國都要自由,有效行使了對政府的監督職能。
那時候,俺是一個正宗24K愛國熱血青年,正期待著早日解放臺灣人民,迎接臺灣迴歸祖國大陸呢,怎能容忍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於是,在課堂上,我們公然爭論了起來。結局是我們的小組作業不及格,因為我們自己都沒有一個結論而且互相無法說服。
冷靜下來,我想:我是拿獎學金的啊,一旦不及格,明年的學費哪兒找去?人家可是自費的,不在乎這個。再說了,臺灣迴歸,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我就是放棄了獎學金,臺灣也不會一夜之間迴歸啊。
於是,我找到她,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去了酒吧,推心置腹聊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我考慮不周希望她能諒解,我們需要繼續努力把小組作業完成。她呢,可能也想開了,二人解開芥蒂,相視大笑。
這才知道,她家是桃園的,但父母離婚了,她跟著母親搬家到臺北。媽媽再嫁,遇人不淑,然後再離婚。現在一個人過。
自此以後,我們關係突飛猛進。某個週末,我們一起去超市。回來後,她做飯,我負責吃。當然,酒足飯飽,淫慾就來了。
彼此也都不是小白。彼此還情深意濃。
進入她的那一刻,我想起陶淵明的桃花源記:
緣溪行,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次,豁然開朗。
我喜歡她的叫床。是那種軟軟的彷彿不堪承受的呻吟。
我喜歡她的動作。輕輕的緩緩地移動身體,給我發出猛攻或者輕抽的訊號。
第一次,我們就吃到了生命的大河蟹。結合部位響亮的水聲,如同在溫柔的夜色中,搖著小船,穿過一個柔軟的擠壓的通道,雖然黑暗,但卻倍感興奮。
在船過了通道,終於到達重點的時候,船頭爆裂開來,向天空射出了燦爛的禮花。
在禮花緩緩落下的時刻,她用手緊緊抱著我,腿緊緊纏住我的腰。
我聽到了她的滿足的呼叫:藍,我好愛你。
我們日夜笙歌。在不上課的時候,她都會來到我租的房子裡,就穿著一件圍裙,給我做飯。往往是飯沒做完,愛卻先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