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時，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屌絲，不會追女孩，沒錢，學習也差。我喜歡過幾個妹紙，但跟她們連話都說不好。在那時的我眼裡，她們冰雪聰明，懂得這世間所有的道理，能一眼看穿男生所有的汙濁思想，接近於神。所謂女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偏偏我那時又是那麼純情，覺得喜歡一個女孩就是喜歡，用“追”字都是對這種喜歡的玷汙。又自卑又傻缺。所以我一直沒有女朋友。然而正值青春期的我卻總是慾火焚身，憋得像一尊行走的火炮，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的那種。在圖書館上網，最怕網頁上突然出現一張穿泳裝的圖片——偏偏那時還非常多。只需一眼，我就能看得血脈賁張，兩眼發直，臉紅心跳，要麼顫抖著手一步步點進去，要麼強忍著關掉。那種痛苦……好想再經歷一遍。無比尷尬的事情，就發生在那段時間的一節英語課上。
英語老師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少婦，帶我們班的第一年剛結婚。她性格大大咧咧的，說話也很爽氣。我這種學渣，關注的就是女老師，至於她教的什麼，我反正只學會了睡覺。課後一般有幾分鐘的答疑時間。那天，她上衣領口的扣子鬆了一顆。答疑的時候，她站在講臺上扶著講桌自然彎腰，於是，春光大洩。大洩到什麼程度呢？其中一座山峰雪白飽滿，不但山體顫顫巍巍，連山頂的俏立都一覽無餘。大飽眼福毫不為過。當時班裡應該有不少同學都發現了，男生女生都有。也包括我。此刻回憶中的我都覺得尷尬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最尷尬的是，我出場了。我就像一個大寫的尷尬本尬，拿起英語課本，走了上去。唉。。。。丟臉吶。。。。
講臺上好幾個男生女生圍著她問問題，肯定也有男生在偷看。但一定沒有一個同學像我這樣，是學渣本渣，卻厚著臉皮裝作去答疑。如果此時的我能回到當時的教室，我一定從後面飛起一腳，將我自己踹出門外。但當時的我，頭腦裡只有嘭嘭跳的想法，一步步靠近講臺，從接近正面的方向，近距離地看了個夠。甚至可以用觀察一詞……我可真夠猥瑣的……此時的你或許並不覺得怎麼樣，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那個視覺衝擊是巨大而震撼的。它遠遠勝過網上的所有圖片，在之後長達一個星期的白天黑夜裡，我爭眼閉眼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個畫面。雪白飽滿，顫顫巍巍，又大又圓，粉紅俏立……心立刻就會跟著不爭氣的猛跳一陣，口乾舌燥。直到如今，當時的畫面還如在眼前，栩栩如生，揮之不去。我當時並沒有問老師什麼問題，只是小心翼翼地一直偷偷觀賞著。在我的心潮澎湃中感覺到，旁邊幾個男同學也和我一樣在偷瞄，大家心照不宣而已。但老師始終都沒有發覺，她還在認真地講解答疑。不難想到，班裡的其他同學一定在我們身後偷偷譏笑，首當其衝的，就是我這個明顯冒充的學渣了。尤其在我喜歡的女生眼裡，估計要直接鄙視我了。但當時已經無法去在意這個了，只因眼前的美景，實在太誘人……
這個事情暗暗存在我內心深處，一開始每次想起來都興奮得像吃了大力丸，後來才逐漸覺得尷尬不堪。非禮勿視啊少年，尤其還那麼多人看著呢。其實感覺很對不起那位老師。她是無心之失，而我們卻是有意之過。直到後來也不知道老師有沒有發現這事，反正此後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但我已永遠記得她的美——如果這句話算作恭維而不算冒犯的話——想忘都忘不掉。真心抱歉了。那不一定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但卻是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最尷尬，然而最難忘。曾經少年，最是美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