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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向東流

雪下得很猛,我站在橫河商場的門口,等著母親車子的到來,稀稀鬆松的一身雪花。事先與母親約好的,叫她下了火車後就直接坐一部計程車,告訴計程車司機在哪兒停車就行了。已是深夜2點,與我心裡心中計算的時間有些不符,差不多晚了有半個鐘頭,我有些著急。
  風雪交加,天寒地凍,我身上雖然穿著一件厚實的皮大衣,可依然覺得冷,現在都不流行穿棉褲了,我下身只是穿了一條牛仔褲,連秋衣也沒有穿,只覺得褲襠裡涼颼颼的,那話兒也凍得縮成了一團。
  車子終於來了,母親一臉無奈地下了車,我忙趕過去付了錢。母親還想客套,她心疼兒子,怕我花錢,做母親的都這樣。母親的衣服明顯有些單薄,米黃色的風衣下面,恐怕沒有穿啥子厚一點的衣服,下身也只是一條牛仔褲,好在裡面可能還有連腰褲襪。
  "媽,我還以為你今個來不成了哩,走,回家。"我怕母親太冷,一把將她摟過來,扶著她的肩,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玲子的胎位還正常吧?"母親的嘴巴在昏暗的路燈下,有些發烏,這樣冷的天,母親穿得也不多,這符合女人的性子,母親是個愛美的人,48歲了,依然有一顆年輕的心。
  "還好,還好,媽,你冷吧。"我說著,將母親摟得更緊了。
  "不冷不冷,生個大胖小子就好了,還有個把月吧,你爸本來也想來的。""怎麼他身體還好吧。"
  "嘿,老毛病了,肝不好,前些天喝了幾杯酒,又發作了。""不要緊吧。"
  "嗯,你放心。"
  我的家離商場很近,不一會兒,我們母子兩個就坐在了家中。小玲睡得很沉,我本想叫醒她的,可母親不讓,說是孕婦要休息好。
  母親一路風塵,路上肯定受了不少苦,我看著她那張臘黃的臉,心裡憑添幾絲暖意。房間裡發好了一盆炭火,母親烤了一會兒,就進浴室去洗了一個澡。在她洗澡的時候,我進客房將床鋪再仔細地整理了一遍,母親是個頗為講究的人,什麼都來不得半點馬虎。新買的一床鴨絨被子,輕盈而保暖,非常不錯,老婆看來還是個懂事的人,雖然她與我母親的關係處理得不好。
  母親洗完澡,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來到我身邊,笑著說:"志兒,很想你。"母親新浴後,倒頗有幾分風韻,一點也不像已經近半百的老婦,眼角淡淡的魚尾紋,高聳的乳房,挺撥的香臀,在桔黃的燈光下,散發出成熟的光芒,讓我心裡一動。但想想,母親一路只怕是很辛苦,得好好休息一晚。
  "我也是,媽,這個腳爐你收好,如果冷,就開啟電源。""嗯,我要你給我暖腳,來。"母親靠在我身上,將我推倒在床上。
  我怕小玲醒了,覺得有些不自在,何況今天上午與年級組的同事燕子來過三回,有些吃不消,小燕子太騷了,真不知道他老公晚上是怎麼過日子的。
  "媽,你餓嗎?"
  "這裡餓!"母親拉了我的手,放到睡衣裡,輕輕地在我耳邊說。
  我假裝不理,揭開被子,將母親放倒,躺好,然後自己坐在另一頭,半個身子也藏在被子裡,抬起她的兩隻腳,放在我的胸口,"媽,我幫你暖暖腳吧。"母親的腳小巧玲瓏,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細小如線的血絲,腳趾頭上,留著短短的指甲,指甲上塗著紅紅的油,我解開皮大衣,兩手緊握兩隻玉足,就往裡面塞。
  母親的腳卻不老實,一個勁地向下走,來到褲襠間。我知道母親可能是太飢渴了,我們一年沒見面了,父親早些年因腎結核,那方面的功能早就不行了。何況母親與父親,是典型的老夫少妻。
  "志兒,馨兒要。"母親名為馨月,挺詩意的,我一直覺得母親是上天派來的仙女,命中註定,她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我們5年前就在一起睡過了,說不上誰勾引誰,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以至於具體的細節我都忘了。
  "乖,一路上好辛苦,休息好了再說。"我輕輕地揉搓起母親的那雙玉足來,褲襠裡的那話兒僵硬如龜,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母親睨斜著眼,口裡香息輕吐,默默地享受著我的按摩。
  "還是志兒會疼女人,小玲這幾個月只怕是沒讓你沾身吧,你也是一匹餓狼哦。"母親薄唇微啟,衝我擠了擠眼,嘻嘻地笑起來,俏麗的瓜子臉上,掛著羞怯的紅雲。我愛這紅雲,它代表了一個婦人的風姿和含蓄,母親是一個非常有內涵的女人,幾十年來,我一直被這種氣質所吸引。
  "你真的不餓啊,我去弄點東西來吃吧,有面包哩。"母親幾次相拉我與她並排坐在床頭,我卻藉故繞開了。
  母親連續好幾次的企圖,都被我輕而易舉地化解,變得沉默起來,低著頭,想著些什麼,眼睛裡柔情似水,深埋著幾絲憂怨,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華美柔軟的被面上,形成一團黑雲,在燈光下,晃晃乎乎地,揪動著我的心,也喚起了我從前的記憶。
  窗外寒風呼嘯,房間裡還是太冷,我默然地起身,去廳裡搬來了火盆,輕輕地放在床邊,對母親說:"媽,我去睡了。""嗯——"母親的聲音極細微,揹著身子,她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關了燈,帶上房門,回到臥房,小玲睡得很安穩。
  學校離我的住房並不遠,十來分鐘的路程,在教育戰線,我已默默無聞地耕耘了8年。8年前,我從省師範院校出來的時候,還不到21歲,一晃人就老了,光陰不饒人啦。做老師,是一項苦差事,工作瑣碎,天天忙,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很討厭這個職業,可沒辦法,眼下還沒有本事跳槽。
  在單位裡,我是小有名氣的風流才子,教語文,常在報上發一些豆腐塊。按照常理,我現在應不是普通老師了,至少也能混上個主任噹噹,可我這人受老莊哲學影響深,事事與世無爭,所以在學校幹了這多年,我還是平民一個。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我的性格沉穩,辦事有條不紊,再加之我也稱得上是一名帥哥,是校教工男子籃球隊的主力,我的人緣關係很好,特別是一些女老師,都很喜歡我。
  坐班的日子很不好受,我們年級組一共8個人,都是班主任,只有我一個男士,也算得上是稀有動物。小燕子就坐在我前面。說到小燕子,她是一個相貌一般可長得有特點的女人,剛滿28歲,是湖南來的,瘦不啦嘰的,典型的排骨型女人。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喜歡上我的,我們發生關係後她也沒說。
  辦公室裡沒空調,冷得要命,好在很快就要放寒假了。一屋子的女人,平時辦公時肯定就熱鬧,七嘴八舌地,關於婚喪嫁娶,常常是沒完沒了。
  "阿志,你媽來了,現在好了,過上幸生活了。"臉上有一顆大麻子的阿娟說話總是喜歡帶著葷,這年頭,生活中就流行這個。
  "哈哈哈——"胖嘟嘟的阿荃笑起來,整個身子就沒有了,似一個籃球。
  小燕子轉過身來,眨了眨眼,微微一笑,說:"阿志,你是喜歡男孩呢,還是女孩。"我胡亂地寫著教案,口裡頭隨意地搭腔:"生男生女都一樣。""哼,你們男人,封建思想最重,口是心非。"成天扎著一隻馬尾巴的阿玉,是個說話挺刻薄的老女人,人長得五大三粗的,臉上的肉一堆一堆,如屠夫,已經30了,還沒有結婚。
  邊搭腔,我邊想著心事。母親不知與小玲處不處得來,她們以前就吵過架,小玲的心眼是很小的,母親只怕是要受委屈。唉,清官難斷家務事,作為旁觀者,有時我真不好說什麼。如果小玲的父母親不是年紀太大,他們來服侍她,幫帶孩子,那該多好啊。
  "發什麼楞啦,我問你話呢。"上課鈴早打了,辦公室裡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我與小燕子。
  我醒過神來,"哦,我聽著哩。"我抬頭望著小玲那張塗滿了化妝品的馬臉,心裡有些不高興。我很煩,真的,母親來了,我倒不自在了。我不知道如何調節婆媳兩個的關係。
  "走,上老地方去,我又想要了。"小燕子親暱地用手指在我臉上劃來劃去的,格得我心裡一陣發毛。
  "你這騷貨,怎麼天天要啊,你老公呢?"我附在小燕子的耳邊,沒好氣地調笑道。
  "哦,你上了人家,就想一腳揣開是不是,哼,看我不——"小燕子狠狠地擰了我的耳朵一下,這女人平時就喜歡這樣,做愛時更是瘋得不得了,我肩頭上的抓傷到現在還沒好,搞得小玲成天疑神疑鬼的。
  沒辦法,她說要就一定要。我們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向辦公樓左側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個衛生間,是老師專用的,我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就在那兒。
  一進衛生間,小燕子就癲起來,脫下牛仔褲,只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腰絲襪,豐碩的屁股,呼之欲出,看著眼前這騷極的女人,我有些上火,將牛仔褲剝到腿間,從內褲裡撥出那話兒,冷冰冰的,那話兒還是軟達達的。我的那話兒挺粗挺長,硬起來,可到19釐米,也算是罕物了,難怪小燕子喜歡。
  為了怕人發現,我關上了門,反鎖了,才走進小燕子的蹲位邊,對她說:
  "小淫婦,給大爺品品,還沒硬哩,都是你害的。"小燕子蹲下身,用手捧了我的那話兒,一張大嘴果斷地含住龜頭,立即我的股間有了一股暖意。
  小燕子的口技挺不錯的,一會兒握著那話兒在粉臉上敲打,一會兒舔弄春蛋,忙得不矣樂乎。這女人絕對是個性亢奮者,每次都讓我有些自慚形穢。
  隨著小燕的的品咂,我一前一後地挺著起屁股來,那話兒在小燕子的嘴裡進進出出,時不時帶出一灘沾液,髒兮兮的,叫人噁心。
  看看差不多了,我叫小燕子跪在蹲位旁邊,提著那話兒,從後面就日進了她的陰門裡。那兒早溼了,沾乎乎的一片,雜草叢生。
  小燕子的連腰褲襪很性感,第一次誘惑我,她就是穿的這個,屁股後面開著兩個洞,一個在陰戶部位,一個在菊花門處,黑色的肉,摸上去軟乎乎的,如面一般,很上手,我從前面伸過手去,探入小燕子的厚實的衣服裡,掐捏著她那一團肥肉,心裡感到很茫然,不由得又想起了很多事兒,比如班上的學生調皮,得請家長,比如母親與小玲之間,如何處理等等。
  小燕子呻吟聲越來越放肆,我怕人聽見,拿出手帕,塞進她的大嘴時,這才心安。
  衛生間寒氣逼人,我狠命地抽送著,一下比一下子狠,如打樁一般,這個女人就是欠幹,每一次幹她,我都把她當作強姦的物件,幹起來一點也不客氣。不一會兒,小燕子如死去一般,黑色的褲襪上,沾著一大股子淫精,她連丟了好幾次,淫精都成了黃色的漿子,沾稠而噁心。
  "嗯嗯嗯——哦——"小燕子的呻吟聲越來越低,越來越模糊,我的後勁卻越來越足,我的性格,註定我進入角色要慢一些。
  "喂,誰把門鎖上了,開門,尿急哦。"忽然,辦公室主任老劉敲起門來。
  我吃了一驚,慌亂之間,下身一癢,一股精液便噴了出來,我急忙抽出那話兒,龜頭殘存的液體全滴在小燕子的厚棉襖上。
  迅雷不及掩耳地穿好牛仔褲,我又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支香菸,點燃了,關上小燕子蹲位的門,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臉,才把門開啟。
  "阿志,搞什麼鬼呀。"
  "太冷了,關嚴點好。"衛生間是男女共用的,每個單間之間封得嚴嚴實實的,老劉不會懷疑。
  "哼,尿急,嗯,好爽。"老劉衝進一個單間,掏出那話兒就是一陣亂射,身子還一抖一抖地,"阿志,你媽來了,你現在可就舒服了,命好啊,等著當爸爸囉。""哪裡哪裡,要不要來一支?"我在門口搭著腔,客氣地問老劉。
  "不啦,這幾天嗓子不太好,唉,人老囉。"
  人生是一場遊戲,一場遊戲就是一場夢。
  我為什麼會當這該死的老師,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老師不再是遭學生尊重的一群,有的只是捱罵,比雞起得早,比雞吃得少,比雞睡得晚,挨學生的罵比雞還多,是老師的宿命。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的這個職業算是到頭了,可是又割捨不下,小云就是我心中的一片牽掛。
  你是天空的一片雲,偶爾盪漾在我的波心?
  高三的老師是最忙的,我在普通高中,帶的又是高三,出不了成績,就只有挨刀子的分兒,領導、家長、社會會把你千刀萬剮,對了,還有那些一心想透透氣,看看青天綠草山川的學子們,他們平時一個勁地在心裡罵老師抓得緊,其實如果你抓得鬆了,到時候,沒成績,他一樣罵你,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亮點小云在高三(6)班,一個極具憂鬱氣質作文天分很高的女孩子。
  大報小報常見到我的大名,學生們當然崇拜我,尢其是女生,然而,小云卻是一個與崇拜一詞有些沾不上邊的女孩子,她對我,只有一片痴情——從高一到高三,她一直默默無聞的愛著我。
  我輔導過她寫過作文,曾經有十來篇都發表了。每一次,她拿到稿費,總是在我的抽屜裡放一朵玫瑰。
  兩年多來,我一直將小云的那種朦朧的愛,當作慰藉品,是的,老師不是人乾的,可我畢竟還幹著這職業,而且,時不時,在我生命的星空,還會出現幾個像小云這樣的女孩子。
  師德,要命的師德,與同事可以偷愛,可與學生絕對不行!
  雖然飯碗不好,可沒這個飯碗,我只怕是也別無去處!
  很多次,小云站在我面前,眼睛裡都充滿著某種怯怯的期待,我從不敢與之對視,我怕我經受不住這種讓我失掉工作的誘惑。
  小云的家境不好,父親拉三輪,母親做保姆,兄弟姊妹又多,所以她的穿著打扮非常樸素,可是這並不能掩蓋她的清純,在我的心裡,她就是我兒時夢中的織女,高不可攀。我是個瞎讀書的人,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看過不少,如是我也成了善於幻想的人,我幾十年來就活在對未來美好的憧憬當中。
  無論我做過些什麼,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對美存在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敬畏。
  小云在我的心裡,就是一尊美的雕像,只可遠觀,而不可近褻。
  下週就要期考,下午例行安排的補課停了。小云在我桌上留了個條子,讓我等她,說是有作文讓我指導。
  我靜靜地等著,滿屋子的寒氣衝不散我心頭的暖意,小云成了我理想中的空調。
  "老師,我們出去說吧。"5點鐘,小云終於來了,她沒有進辦公室。
  "這兒不行嗎,只有我一個人。"
  小云低下頭,凍得紅紅的兩隻白晳的手在棉襖的襟面上,輕輕地摩捏,就像一朵臘梅花。
  雪停了,風兒輕輕,雪松挺秀,天高雲淡,校園裡一片寂靜。我與小云走在校園後山的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徑上。
  無限的心思,我們兩人一路默默。
  良久,我們來到讀書廊,一起坐在了條凳上。
  "老師,我——"
  "怎麼了,今天好象有什麼心事似的,不是有作文要看嗎?"我雙手抱在胸前,抬著頭,望著遠處的一個堆得高高的雪人,輕聲問小云。
  "下學期我不讀了——"
  我吃了一驚,忙問小云為什麼。其實我又何必問呢?她的家境我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考上了也讀不起,何況——何況我又是女孩子,嗯~~"小云一身素色的老式棉襖,土氣裡透著清麗,兩隻梳理得光光溜溜的小辯子,用紅繩紮了,顯得格外的惹眼。
  "唉——你……"我嘆了一口氣,望著天空,沉默無語。
  小云呆了一會,把身子向我這邊靠了靠,挨著我,把頭倚在我肩上。對於她的這一下意識的動作,我沒感到意外,我曉得她找我有什麼話要說,我很期盼,也很茫然,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有好結果,我不可能越雷池一步。不是不敢,是不能。
  "老師,我心裡一直有一句話——要對你說。"小云的臉漸漸的紅了,不是那種凍紅,而是電影裡的那些深宮大院的小姐們在意中人面前的羞澀的紅。
  我不語,心在激烈的顫抖。一時間,我拿小云與我相交的幾個女人作了一次對比,是啊,小云是神,是一座女神。
  母親都不能與之相比,雖然母親與小云有著某種共性。
  說實在的,我與小玲之間也沒啥子愛情。責任,是婚姻的連襟。當愛與責任沾在一塊時,愛情就自然淡化了許多。何況,當初與小玲結婚,只不過是在完成人生的一次經歷。
  世間的家庭多是如此。
  "老師,我愛你——你是知道的。"
  我的心像捱了子彈的撞擊,砰的碎了。你是知道的,是啊,我何曾有過男人的勇氣,不拒絕,不表白,讓一位妙齡女子在痛苦中煎熬,而自己卻拿此來當作一種資本,有人愛著我,哦,我是多偉大的人啦,我在享受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虛榮。
  我不竟臉紅了。
  "老師,你愛我嗎,你敢說愛我嗎?"小云說完這句話,淚流滿面。忽然,她站起身,火辣的一雙杏眼盯著我的眼睛,不讓我再逃避。
  "我愛你,是真心的,請你尊重一個女孩子的心……"小云說完,抱著我的頭,在我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做完這一切,小云走了,我如在夢中,隱隱約約我記得小云最後一句話:王承志,我愛你,我不念書了,要嫁人了,就在今年的春節,我會給你請柬的!
  拖地,降塵,擦窗,整理書櫃,收拾舊衣物,母親幾乎忙了幾天。
  她的氣色漸漸地好起來,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四根髮夾,兩根銀針,將瀑布般的長髮環成高高的雲髻。
  學校的事忙成一堆,我回家挺晚,有時候還要加班,陪小玲上醫院檢查的事就由母親包辦了。老女人是個寶,男人在外也就心安。
  弟弟越來越不聽話了,姐姐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說是父親在家為弟弟嘔氣。
  父親已經與弟弟斷決父子關係了,多年前的事。
  說來我們三姊妹雖然同根,可性格迥乎不同。我與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少,來往稀少,且我小時候,留在山裡陪奶奶。
  那時候,父親硬是要從山區遷到平原,奶奶不想離開故土,我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陪客。與奶奶的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灰暗的歲月。可以說,從6歲起,我對性就略知一二了,奶奶不願意搬遷的原因,除了故土情結外,再就是她有一個情人。
  那情人挺年輕,30來歲,是個獵人,每一次他來,奶奶就會讓我守門,他們則在裡面狂歡。有好幾次,我偷偷地溜進去看他們在幹些什麼。每一次,我都看到這樣的情形,奶奶的腳吊在床架上,男人則變著花樣用下面的那話兒插她。
  奶奶那時也就只是母親現在的年齡,爺爺30多歲就去世了,父親是三世單傳。
  有一次我問奶奶:"你們在幹些什麼呀,奶奶,我看你滿頭大汗,很累呀,那個王八蛋是不是在欺侮你。"好奶說:"伢子,你是不是看過呀,可千萬別在外面說呀。"說完淚流滿面,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裡。
  那時候,我受到的白眼該是幾多呀,村裡邊的孩子都不和我玩,我很孤獨,常常是一個人在山裡,提著一個小籃子,晃晃悠悠地挖野菜。
  我很聰明,當村裡邊的大人想從我嘴裡套話時,我都會巧妙地避開,比如,"喂,昨晚你奶奶身上有個人是不是,哈哈!"我立即就會說:"你媽媽身上有個人才對!"獵人後來死了,死得很慘,被山裡的熊咬得全身血肉糊模不清。其實我很喜歡他,他每一次來,我就會有好吃的,松子呀糖果呀等等,獵人很高大,也很英武,性情沉寂,是外鄉人。
  記憶中的奶奶非常矛盾,每一次她與獵人"打架"之後,就會帶著我到爺爺的墳前哭訴,調子抑揚頓挫,一高一低,細細密密,我往往是在淚光中沉睡的,只有那條黃狗,我最忠實的夥伴,從頭到尾聆聽著奶奶的哭唱。
  在我10歲那一年,陪奶奶的人換成了弟弟,我要讀書了,且天資聰慧,父親不想浪費掉我這塊材料。
  弟弟可能就是從那時開始變質的。人與人不同,弟弟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一定會變壞,因為他的性子比我要野一些。
  弟弟現在吸上毒了!沒錢的時候,就向母親姐姐索要!在黑社會,他已淪為馬仔,一點能力也沒有的馬仔,只有動刀動槍的份兒。
  父親幾次舉報,想將弟弟弄到公安局,可都失敗了,人家不收,像他這樣的混混,哪兒也不收,收了是負擔,公安局是專收老實人的。其實父親很愛弟弟,他是想挽救他。
  與小云談話後的那一晚,課組有活動安排,在酒席上,我喝得大醉,頭一次喝得不醒人事,以至於第二天上不了班。
  過去的許多光陰從我腦海中不斷滑過,有惡的,有善的,有悲有喜,有苦有樂,有酸有甜,我似乎在做一次總結,醉了的世界是美好的,聰明的腦袋什麼都不用想了,回到清淳的原始狀態。
  人生幾何,人生的價值何在,人為什麼不能去做某些事,一個個問號在我腦中飄來蕩去的,沒完沒了。
  已是中午,我終於醒了。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書房的舊沙發上。
  我吐過,我隱隱約約記得我很狠狽的,但我的身子卻是乾淨的,很顯然是母親幫我洗了澡。
  小玲是不會懷疑我與母親有過關係的,母子之間,本就無秘密可言。小玲不在,她和朋友打麻將去了,家裡只剩下母親一人。
  "你醒了,志兒,我很擔心啦,喝那麼多酒做啥子。"今天有太陽,母親身披一件綠色的舊暱子大衣,裡面一身旗袍,略略發福的身子,曲線畢現,我忽然來了興致。這幾天裡,只與小玲弄過一次屁股,我不喜歡弄屁股,嫌那裡太髒,但小玲卻強烈要求,其實她也沒什麼快感,我曉得她的心思,她怕我憋得太久,心野了,不好收拾。
  "馨兒,我要。"
  母親扭扭捏捏地,一副女兒態,臉上的紅雲堪比西天的雲彩。
  "大白天的,不好吧,嗯——"
  母親說完話,到廳裡搬來火盆,放在沙發前,然後揭了外套,掀起旗袍,讓它卷在腰間,又將裡面的褲襪褪到腿上。母親溫柔,我的話,她從來沒違背過。
  我拉開牛仔褲的拉鍊,揪出一條長長大大的那話兒,將母親摟過來,用手撫撫她那粉嫩雪白的屁股,這屁股我很熟悉,不大,肥肉不多,繃得很緊,但又軟酥軟酥的,我曾無數次為它著迷。
  母親的陰戶上的毛剃光了,她是一個喜歡乾淨的人。母親的陰戶外形狀如花瓣,密密細細的褶子中間,有一道春水長流的紅溝,紅溝中間,是一顆紅褐色的花生米,亮閃閃的。
  什麼話也沒說,母親坐在我腿上,將那話兒套入陰戶,兩手撫住雲髻,一上一下的動了起來。我默默地挺送。
  "承浩只怕是要來這兒。"母親呻吟之間,細聲細氣地對我說。
  "嗯,來就來吧。"
  "把他送到戒毒所就好了。"
  火盆的熱氣,很快將母親的屁股烘熱,母親的臉上冒著細細的香汗,時不時她將手撫弄一下我的頭髮,親吻了一下。
  "長哥當父,志兒,浩子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嗯——啊,快活死馨兒了。"我猛地掀翻母親,讓她象狗一樣爬在沙發上,我站在火盆邊,從屁股後面瘋狂地抽送。
  天下母親沒有不疼兒子的,弟弟再爛,母親也還是掛念著他。
  "到時候再想辦法吧,馨兒,把奶子讓我捏捏。"母親連忙後聳屁股,解開旗袍,兩隻豐滿而下垂的乳房便跳了出來,我一把死死地握在手裡,同時,屁股一陣亂聳。
  "志兒,親達達,親老公,你輕點,輕點,啊——"母親洩了,一股淫精直噴而出,弄汙了我的牛仔褲。她也憋得太久了。
  "爸退下來也好,搞搞調研,做做小生意,總比當副局長強啊。"我的父親是個小官,貧困的縣城裡的小官,他不貪婪,從不拿公家的東西,弟弟為此很恨他,說他是扮清高,沽名釣譽。父親很受人尊敬,在我的心中他是一塊碑石,可是現在他的老婆,我的母親,卻在我的胯下淫樣百出。
  生活是一種矛盾,一種虛幻。
  "嗯——你爸有技術,蠻好的。"
  母親下崗了,父親離退了,對我的壓力也就大了。父親似乎把光復王家的希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這麼多年來,他就沒想過我讓他做了王八。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嗎?如果不是,為何我見不得窮人家的孩子哭!
  "馨兒,我也來了,快翻過身來,我要射在你奶子裡。"母親光溜溜地仰面躺在沙發上,我握住那話兒,將它壓在乳房上,然後猛地一戳,長長的那話兒就嵌進了肥大的乳房裡,我瘋狂地捏緊母親的乳房,讓它完全地包住那話兒,兩顆大春蛋垂在乳頭上。
  來了,來了,熾熱的快感從我身子中穿過,如強勁的電擊,我身子劇烈地抖了十幾下,精液全射在了母親的乳房裡。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小云。
  筋疲力盡。
  省城是靈動的音符,一條分洪大江是他的命脈,哪裡有水,哪裡就有文明。
  曲江九十九道彎喲,天涯海角不復回。今年遇到的是罕見的大雪,天地間,茫茫蒼蒼。一輪鮮嫩的太陽掛在天邊,大地始有一絲暖氣。母親、小玲、我,來到江岸邊散步。
  河水很淺,未到防汛的季節,所以水面一層厚厚的冰。小孩子可就開心啦,在上面滑來滑去,自由自在的,真讓人豔羨,有時候,我真想重回母親的肚子裡,從潛意識的角度來說,我與母親交歡,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心願。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是不是幻想家呢?
  河岸堤硬硬的,雪還沒有化完,踩上去格格地響。母親與小玲說著些什麼,我眺望遠方,天邊的一縷彩虹,讓我覺得人生畢竟是美好的。
  小玲在我心裡是一個迷!她的脾氣古怪得要命,一個月裡總有那麼一段時日要發脾氣,經期到來時更是不得了。我們吵過很多次,有幾次我都想了結了算球,可小玲卻死活賴著,鬧得再兇,婚她是絕對不會和我離的。
  有了孩子只怕是更要命。
  孩子是我們之間的斷橋,她在這一頭,我在那一頭,心擱不到一塊兒去。
  小玲的脾氣,實際上是家庭所造成的,她有很強的孤獨感。小玲的父母親都是近70的人了,可還是吵吵吵,他們湊湊和和地彆扭了一輩子。小玲在家裡,是最小的,可還是未能享受到應有的快樂。她讀大學是由她大哥支援的,一家子就數他大哥還有點文化,現在是一家藥店的老闆,人緣不錯。
  有時候,我也會站在小玲的角度想,是啊,一個女孩子,從小得不到應有的愛,她的心該是多麼的冷漠啊,冷漠需要用烈火來慰藉。可是我偏偏不是烈火,我也是一塊冰,一塊永不解凍的冰。
  "志兒,名字你想好了嗎,快了哩。"母親的笑魘如暴雨過後的彩虹,足以點燃我心中的希望。我凝視著她尖俏如劍的下巴,那是一塊象牙,簡直像極了。
  "早就想好了,不過還要等爸爸批閱。"我淡淡一笑。
  "王興雲,媽,好吧?"小玲攙扶著母親的胳膊,肥大的肚子,如一隻充足了氣的皮球。
  "好,這個名字好,志兒,你爸過幾天也過來。""哦,那好。"我應了一聲,孩子般地溜起了冰。
  在閒閒散散之間,我與母親在一邊私下時談起了表妹小芳的事。小芳也在城裡,在一家酒店坐檯。
  我們生怕小玲聽見,這種事就好不要讓她曉得。
  母親只有一個兄弟,在鄉下,他性子暴,喝酒抽菸賭博五毒俱全。我很討厭舅舅,一口的吹牛,從不打草稿。舅媽和外婆就是被他弄得自殺的。現在我輪到了表妹。
  表妹沒讀過幾天書,舅舅說,女人不用讀書,費錢不討好。鄉下人來錢不容易,舅舅又賭又嫖的,當然缺錢花。有一回,舅舅輸了好幾千塊,就把表妹許給了別人,像賣畜生一樣,表妹就這樣沉淪了。
  表弟要讀書,舅舅說中興李家的希望就在表弟身上。可他也不大爭氣,把表妹用血與淚換來的錢給糟蹋了,舅舅與表弟,這兩個大男人,簡直就是寄生蟲!
  母親每每提及舅媽,就一把辛酸淚,我也是,好可憐的一個女人。
  期末,就是一場大的戰役,為了可憐的獎金,大家都拼命了。
  越是緊張的當兒,小燕子就越有閒,她老爸是官爺,金錢權力地位什麼都有了,她圖什麼呢,只有兩個字:快活。一個星期來,她找過我好幾次,我都有些力不從心了,我不耐煩了,我厭倦了這個紅杏出牆的騷貨。
  恐怕單位裡的同事也曉得我們之間的事,我一直懷疑這一點,可曉得了又怎麼樣呢,連校長都要買她的賬。於是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小燕子成了我的保護傘,不過,我需要這樣的保護傘嗎?我不需要。在大家看來,真的是不需要。
  那麼,別人只可能這樣猜測,小燕子給了我錢,這就是說我有成為鴨的可能。
  常常,在辦公室裡,為了拉開我們的距離,我對小燕子是譏諷有加,可她竟然置之不理,不當回事兒,仍舊纏住我不放,如爬牆虎。
  有時候,一步棋走錯,就滿盤皆輸了。
  "看得出來,小云喜歡你是不是?"
  辦公室這時還有很多人,小燕子這騷貨居然敢如此放肆,她觸及了我心靈中的傷痛。
  我咬著牙,敢怒不敢言:"哪裡!哪裡!"
  "還說不是,剛才來交作文的時候,又是那種眼神,我們都是女人,有啥子看不出來的,阿志,你可有福氣哦。"阿娟摻和了進來。
  "阿志是一帥哥,難免有學生會愛上他,唉,我如果早生那麼幾年——"阿荃皮笑肉不笑地說。
  "哈哈哈——"小燕子摟著阿荃的脖子,大笑起來。
  我已然出離憤怒,她們在褻瀆我心靈中的雕像!
  "不過,阿志也沒福氣,唉,聽說小云要嫁人啦,下學期不讀了,真可惜啊。""嗯,可憐,心比天高,身卻下賤!"小燕子故作深沉的總結讓我感到悲哀,一隻可憐的母狗,有什麼資格說小云下賤!
  有權有勢的人不是更下賤麼?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回家不久,舅舅就與表妹來了。
  該死的酒鬼,該死的畜生!表妹上了城,他居然也就想做城裡人,可憐的表妹,竟然靠出賣肉體來養活這個畜生。
  誰讓他們有血緣關係呢。
  風塵女子的裝束很濃豔。表妹一身的皮,皮衣皮帽皮褲子,動物身上的部件佔全了,她的臉色總是粉紅中透露出幾絲倦怠,夜生活過得多的女人都是如此。
  母親怕小玲說閒話,表妹一來,就把她拉進了衛生間,讓她把嘴巴和眉毛處理一下,還換了一身素裝。
  晚餐很豐盛,母親永遠是理家的能手。舅舅又喝上了,一支香菸,一杯白酒不離口。小玲在一邊很沉默,眼瞼低垂,我曉得她不高興,但又有什麼法子。誰攤上這樣的親戚,誰就倒黴。
  "小芳,在公司裡做還習慣吧。"母親故意拿話來搪塞。
  "嗯——不錯,還不錯——"表妹看了母親一眼,低下頭,機智地應答,她的那張帶著頹意的臉有些發窘。
  "姐——姐,小芳越來越有出息了,一晚上能掙百來塊哩,夠我喝酒的了,你放——心。"舅舅說起了大話,就沒完沒了,一頭豬的表演向來如此。
  "小成哩,他沒來——"母親支開話題。
  "哦——他呀,更有出息了,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哩,姐,我的兩條肉還不錯吧。"舅舅有些恬不知恥。
  母親沒理他,我茫然地給舅舅又倒了一杯酒,每一次上我們家,他都是不醉不歸。
  "狗日的美國鬼子就是狠,他媽的有錢就是能玩轉世界!"電視開著,播著美國打阿富汗的片段,舅舅便吹上了,漫無邊際地與我談起了世界形勢,好象他是一個政治家似的。我感到噁心,也難怪小玲的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