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原來是知道出雲谷的,出雲谷並不像我想象中那樣與世隔絕,而是大有聯絡,因為谷裡生長的花花草草皆是世界上罕見稀少的藥草珍品,加上我爹,那個傳言中的出雲谷谷主——尊稱為出雲聖君的男人擁有一身世人所羨慕無比的醫術,據說死的能醫成活的,活的也自然能醫成死的,聖名遠揚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每年大把人想去出雲谷求醫,卻不得其門而不入,困死在八卦璇璣陣裡的人比被病毒害死的人的數量還多……但稀少的幾個被爹爹順手醫治好的人卻大肆宣揚出雲谷谷主有多厲害,讓更多的人慕名而來,也讓更多的人白白丟了性命……在我眼裡看起來,爹爹害人的本事遠遠要比他醫人的本事要強啊。
但無論如何,他在我眼裡依舊是最強悍最了不起的男人,是我最想成為的型別,最終的人生目標。
出雲谷世代單傳,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會繼承尉遲的姓氏。
我想,我爹爹其實想要的是個兒子,所以從小他才會對我不理不睬。謠言中,我爹爹對我娘半點不感興趣,是我娘未婚先孕後才娶進門的媳婦,結果生我的時候難產仙逝了,留下我一個,對於爹爹來說是純屬虛構的後代。
掀開眼,是個朦朦朧朧的世界,空氣清新,聽得見四處的悅耳的鳥語鳴唱。
“你醒了!”低沉陌生的沙啞嗓音帶著極度的驚喜,隨即一隻冰冷的大掌撫上了我的額。
皺了皺眉,我很冷靜的偏頭轉向床邊模糊的人影,看不清他的輪廓,“你是哪位?”曲起手肘,使力想起身,莫名其妙的虛弱讓我困惑,“搞什麼,小雀?”揚聲叫道。
“遙兒?”床邊的人伸手,動作很不熟練的扶起我,聽聲音來是滿滿的疑惑。
懶洋洋的看他一眼,“你是新來谷裡的?懂不懂規矩?我的逍遙居是不準任意出入的,你去把小雀找來,我免你的責罰。”
空氣似乎窒息了,好一會兒,他才直起高大的身,走出門去。
有些納悶,待門口走入紅色的朦朧身影,我才懶懶道:“小雀?”眼睛的視力似乎比睡前突然差了很多,但我無所謂,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清脆的女嗓怪異又謹慎,“少主子,您醒了沒?”
奇怪的詢問,略煩躁的合了眼,“服侍我梳洗吧,我餓了。”
她遲疑了一下,走上來攙扶我起身換衣,再幫我洗臉梳理長髮。
靜靜的任她服侍,我垂下眼,握了握無力的拳頭,“我是不是病了?”全身都軟綿綿的沒力氣,原來在涼亭裡睡覺還是不太好的?
她小心的恩了一聲。
“去幫我在亭子那裡準備薄被吧。”雖然不喜歡,可身子畢竟是我自己的,病了難受的還是自己。
她抽了口氣,“少主子,您身子還禁不得風的。”
“有這麼嚴重?不就是受了風寒麼?”我邊說邊搭上自己的脈搏,微微驚訝起來,“怎麼會……”五臟受損,經脈俱傷,頭部有重創?“我是在樹上睡覺時摔下來的?”還以為是在涼亭睡覺時受的寒,腦子裡的記憶有些混亂起來。
小雀嗓音啞了,帶著哭腔,“少主子不記得了?您被送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一口氣了,要不是主子盡了全力救您,您怕是……”
偏轉過臉,看著她舉袖子擦面頰的動作,看不見她的淚,但聽得出她的哽咽,淡笑一聲,“那真是謝謝爹爹了。”心悄悄的顫動了一下,常年不見人影的爹爹救的我是麼?
“少主子……”她抽泣了一下,語調又變得小心起來,“您與主子鬧脾氣了?”
詫異的勾起了唇,“怎麼會?我都快一年沒見著爹爹了,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是爹爹救了我,怎麼會鬧脾氣?”從不曾主動理會我的爹爹居然會親手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轉頭。
順著她轉的方向,看到門口站立著先前坐在我床邊的陌生男人,“他是誰?谷外請來的大夫?”多可笑,全天下醫術絕沒有比爹爹更好的人,怎麼會請了谷外的人來醫治我。
小雀猛然轉頭看我,“少主子,您——”
門口的男人開口打斷了她,“你不記得我了,遙兒?”
緩慢的眯上眼,“我爹爹才能這麼稱呼我,你不想死就閉嘴。”沒人敢這麼無禮,他以為他是誰?
小雀倒抽氣,全身都顫抖起來。
門口的男人沉默了,揹著手慢慢的走上前。
隨著他的靠近,我慢吞吞的仰起頭,發現他很高,高出我一個頭以上,讓我的脖子仰得有點費力,“沒人告訴你我是出雲谷的少主子麼?”覺得有些有趣,這人不怕死還是怎麼著?
他低著頭,模糊的五官看不清表情,半晌後,低沉的問道:“你是尉遲逍遙?”
笑得玩味,“我是,你哪位?”
“你摔壞腦袋了?”他的嗓音有些窒息。
嗤笑一聲,“幹你何事?”懶得再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我將脖子恢復成直線,轉向一邊的小雀,猶豫了一下,才問道:“我爹爹呢?他……又出谷了是不是?”連我病了都不能讓他多呆一會兒麼?
“出去!”面前的男人突然暴呵。
小雀慌張的逃出門。
我則緩慢的再度仰起頭,好奇的笑了,“你竟然能命令我身邊的人?”誰給他的權利,而且小雀為什麼會聽從?
他一把攫住我的下巴,很用力,整個人俯下身,呼吸幾乎灑到我的臉上,“不要和我玩花樣,遙兒,你以為我是誰?”
垂眼看看下巴上修長冰涼的手指,再抬眼對上他朦朧的面,冷笑,“找死。”抬手一掌拍過去。
他連躲都沒躲的任我拍上他的腰腹。
我困惑的眯上眼,“我爹爹給過你解藥?”沒可能有人受了我一掌不死的,我掌心的毒除了爹爹,無人能解。
他沉默了,再度開口時,渾厚的嗓音裡多了絲恐慌,“你忘了我,你忘了我是不是?遙兒?”
“我不認識你。”很直接的給了答案,我推開他沒有再使力的手,徑自繞過他走向門口,卻被他猛的拽住手腕,硬是扯著轉過身來面對上他。
瞟了眼手腕上的大掌,我皺了皺眉,“你的體溫很低,是不是有病?”才想很好心的抬手幫他把脈,他卻迅速的鬆手後退了一大步。
瑟縮了瞳眸,想起爹爹總是每當我接近,就會飛快的往後躲,心抽痛一下,不願再回想,乾脆轉身走人,這一回他沒攔我。
走出廂房,看到房門外聚集了滿滿的人,瞧見突兀的四道漆黑身影,我驚訝的眨了眨眼,“我爹爹在哪裡?”永遠黑衣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爹爹的貼身侍衛,他們在這裡,爹爹就一定在!
掩不住心裡的歡躍,我四處張望,卻怎麼也找不到那抹挺拔的身姿。
眾人在我開口的瞬間鴉雀無聲,所有模糊的面孔都對著我。
些微失望了,早該清楚爹爹不願靠近我的事實,他恐怕只是派青龍他們過來檢視我的情況罷了,救了我的命,我該感激的,還奢求什麼呢?算了,“我餓了,小雀。”
不再有神氣理會這些看不清面孔的人,我慢慢的往外走去,“把膳食端到亭子裡來吧。”
逍遙居外就是廣闊的斑斕湖,湖面一道飛架高橋,橋的最上方是座精美的涼亭,是我最喜歡呆的地方,每每心情鬱悶的時候,我都會在這裡蜷縮著放任思緒遊走。
膳食端了上來,獨自留在亭子內的卻是之前怪異的高大男人。
“我是……尉遲絳紫的好友,你,曾經見過的。”他坐在離我最遠的石椅上,低沉道。
些微有趣的笑了,偏頭靠上柱子,“是麼?”這人撒謊也不打草稿,我爹爹向來對我不聞不問,怎麼可能會將我介紹給他的朋友,我連爹爹有沒有朋友都不清楚。
尷尬的氣氛環繞,我懶洋洋的合上眼,“不需要試圖接近我,我什麼都沒有,跟我爹爹的關係也不如何,僅僅頂著個出雲谷少主子的頭銜罷了。”
他語調僵硬,“對不起。”
眯眼看著朦朧中的世界,發現自己辯不出色澤,只有黑白與深淺不同的灰,“沒關係。”
高健的身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邊,他伸出手,遲疑了一下,觸上了我的額。
冰一樣的體溫讓我皺了眉,閃開去,“你很冷,不要碰我。”既然他中不了我的毒,那麼沒體力又虛弱的我完全不可能殺他,只得窩囊迴避。
大掌捏成了拳收回去,他出聲時喉嚨裡像哽了塊石頭,“對不起。”
沒興趣理他,懶懶的坐在軟墊裡,無神的看著亭外,我忽然轉過頭,“你說你是我爹爹的朋友?”
他坐回了離我最遠的距離,那張臉是面對著我的,“是。”
深呼吸一口氣,我勉強勾了勾唇,“我爹爹在谷裡?”既然他朋友在這裡,他沒道理外出吧?
“他在。”他的聲音一直有些困難的遲緩。
心情瞬時愉悅了,托住下巴轉開頭,真想偷偷到爹爹的絳紫殿去看看他,好久沒看到他了。
“你想去見你爹爹麼?”他忽然問道。
我動也沒動,彎出個嘲弄的笑,“他不會見我的。”無論我怎麼追,他連個背影都不會施捨,就連他身上散發的特殊藥味,也是小虎告訴我的。關於爹爹,我少得可憐的瞭解全部是從旁人轉述而來。
一隻黑色的鳥兒飛過,我呆呆的盯住那小小的身影,羨慕極了,“好自由啊……”飛得那樣的無牽無掛,無拘無束,哪像我這麼笨,恐怕到死都被拘禁在谷裡面。
低沉的詢問又傳來,“你想出谷麼?”
怔忪了,我要出谷麼?在谷裡已經與爹爹遙不可及,一旦出了谷,怕是連血緣的關係都會被斬斷了吧?輕笑一聲,“出去了,怕就是回不來了。”
“為什麼?”
還不明顯麼?“爹爹不會讓我再回來的。”如果是我主動放棄了,爹爹肯定會名正言順的不要我。如果連爹爹都不要我了,這世界上,還會有誰要我?滾燙的溼滑落面頰,側開頭,抬手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溼潤,有些驚訝自己情緒在外人面前的顯露。
“對不起。”他很慢很慢的沙啞說道。
我轉向他,忽然起了好奇,“你長的是什麼樣子?”爹爹的朋友呢,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他難掩詫異,“你看不見我?”
“看不清。”沒有隱瞞,指了指自己的眼,“可能真摔壞腦子了,我看不清任何東西,也辯不出顏色。”
他倏然起身,走過來,“把手給我。”
失笑,“我爹爹都診不出來,你怎麼可能會知道是什麼原因?”瞄了眼他伸出的大手,“你的體溫好象有點問題,最好去讓我爹爹幫你看看吧。”哪有人的體溫和冰似的。
他頓了頓,“我的體溫很正常,只有你覺得冷。”
好奇怪的說法,我聳肩,“也許吧,也可以歸結為摔壞腦子了。”反正病了是事實,無論有什麼異常都允許發生。
“給我你的手。”他要求。
有些惱,“不要你自稱是爹爹的朋友就這麼霸道。”他以為他是誰?
大手再次捏成拳收回去,他無聲站了半晌,驀然而去。
我無動於衷的靠回柱子上,繼續我的白日夢。
第二日,當小雀和小龍陪我上了涼亭的時候,那個怪異的男人又出現了,我撇開頭,懶洋洋的爬上老位置坐下,連看他的興趣都沒有。
小雀端上早膳,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似乎很不安,好一會兒才在我慢慢喝粥的時候小聲道:“少主子,多些日子就是您的生辰了,主子吩咐要擺盛宴,為您沖沖喜。”
彎起個很譏諷的笑,我的生日,我爹爹從不會露面,只是吩咐白虎他們送來禮物而已……抬起頭,有點疑惑的瞅了小雀一眼,“等等,前個月才是我18歲生日,怎麼這麼快又到新的生辰了?”有些鬱悶起來,爹爹他連我出生的時辰都已經忘了麼?
小雀頓時啞口無言,轉看向亭子最那一端的安靜而坐的男人。
我懶懶的揚起眉毛,“看他做什麼?他到底是誰?”
立在一側的小龍道:“他……是主子的好友,是主子吩咐來陪少主子的。”
些微厭惡的哼笑一聲,“我不需要任何人。”轉過頭撐住下頜,全世界上,我唯一希望出現在身邊的人是我爹爹,除了他,我誰都不要。
小雀接過我手裡的碗,和小龍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知道亭子裡離我最遠的那男人還在,不過不干我的事,只是胡思亂想著,讓思緒逐漸的抽空,合上眼沉陷入冥想的狀態。
當魂魄幾乎要浮動出軀體時,一隻很大的手掌覆蓋上了我的雙眼,然後沒等我能凝神思考的時候,柔軟的感觸貼上了唇瓣。
雙唇上的摩挲輕柔又溫和,暖意浸透心扉,眼皮上的掌心散發著強大的溫暖,讓我昏昏欲睡又貪戀著想再多體會這樣陌生又舒服的感覺。
唇上的暖一涼,低低的嘆息灑在我的嘴角,“遙兒……”
昏沉的神智驀然驚醒,鼻端縈繞的特殊藥草味是我在絳紫殿聞過,小虎說是爹爹身上才特有的氣味,是爹爹?!
驚喜的猛然掀眼:“爹爹……”看見空蕩蕩的涼亭內,除了我,只有距離我最遙遠的那一端的怪異男人。
濃濃的失落讓心臟緊縮,縮得都疼了,我掃了眼面對著我的怪異男人,勉強勾了勾嘴,覺得好狼狽。
原來,是做夢了,只有在夢裡面,爹爹才會靠得我那麼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爹爹有體溫麼?他的體溫又是什麼程度的暖?我從不曾有機會知道。
寞落的偏開頭,心情無比的鬱悶起來。
那端的男人忽然開了口:“我去把你爹爹找來。”
眯眼凝視著亭子外的灰白世界,我咧了咧嘴,語調拖得老長:“痴心妄想是件愚蠢的事。”活了18個年頭,我早就清楚自己在爹爹心裡的地位,絕不再奢求我根本得不到的一切。
“他一定會來。”那男人的口吻裡有著堅定,然後起身而去。
我吃吃的笑了,伸出手想去捕捉無形的風,可風又怎麼會被捉住?一如我那冷漠無情的爹爹,怎麼會聽從所謂好友的勸告,特地前來見我一面?
病,是爹爹醫的,自我清醒後,爹爹從不曾來過探望我一眼,我又何苦為難自己天天期盼?又不是傻子啊。
無聲息的有人接近涼亭。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開始加速跳躍,猶豫,再猶豫,再三的告誡自己不要愚蠢得相信自己的好運,可還是在有人邁入涼亭的時候,直起身急切的轉過了頭。
亭子裡只有那個怪異的男人,和黑衣的青龍他們四個。
我呵呵的笑了,軟軟的靠住柱子,笑不可抑,當笑聲逐漸自我嘴裡消失時,我垂下長長的睫毛,很輕很輕道:“請不要給我可笑的期望,我會當真。”懶懶的撐起了身,下地,慢慢的走出涼亭,在與他們五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無法止住心裡湧出的強烈憎恨,“我真討厭你們!”
日出又日落,清晨又昏黃,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我的心情愈加鬱悶。
當新年的到來,年夜飯桌上失去了爹爹的身影時,我發現自以為已經麻木的心還是會痛的。
裹著輕暖的貂裘,我立在灰色的天空下,仰望著那高遠的天,覺得心死了。
怪異的男人一直陪在我身旁,每日每日的都不見離開,就連大年夜都和我在一張桌子上用餐。
難道還真的是爹爹的好友啊?我很茫然的笑了笑,“請告訴我爹爹,我想出谷。”算了,算了,還自以為是什麼呢?由我來主動拋棄一切算了,省得委屈了爹爹浪費糧食來餵養我這個形同虛設的女兒。
怪異的男人本來在遠遠的那一頭,在我飄忽的吐出心願時,他竟然低吼出來:“我不準!”
好笑的扯動唇角,“你又不是我爹爹。”如果爹爹聽見了,他是答應還是拒絕?如果拒絕,那麼意味著我多少還是有稍許重要性的,就算他只當我是個傳承血脈的棋子,也值得了,至少他眼裡還是有我的。
可如果他答應了……如果他答應了……
鼻子很酸,舞氣彌散了雙眼,如果他答應了,必定是真的不要我了,那這個世界上,我還能去哪裡?我還能做什麼,我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你爹爹不會讓你出谷的。”不知何時矗立在我身前的高大男人語調帶著怒低道。
心揪起來,我知道自己笑得很醜很勉強,“別幫我欺騙自己了。”
爹爹……一定會讓我離開的,一定……
深深的夜,被著什麼突然驚醒。
軟軟的物體牴觸著我的嘴溫柔又堅定的摩挲著,渾厚的無奈嘆息一遍又一遍的刷過我的唇瓣,“遙兒,遙兒,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
又是在做夢麼?夢見了絕不可能發生的事?一時間恍惚了,掀開眼,眼前一片漆黑的才發現巨大的手掌覆蓋在我的雙眼上。“爹、爹爹……”出口的同時,緊緊的閉上了眼,就算是在做夢,能不能讓我不要醒來?我不想再品嚐到心都碎了的味道。
淡淡的藥草香味彌散著沒有消失,低沉的呢喃依舊緊挨在我的唇邊,嘶啞又狂怒的擠出困難的話語:“我絕不會讓你出谷,絕不。”
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錯愕、震驚、不可置信!可……好甜,好幸福的清流湧上了一直揪痛的心臟,我狂喜啊!
“遙兒,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誓言一般的低語叫我快樂得想哭,溼溼的液體滑出緊閉的眼角,潤澤了眼上的大掌,我抓緊了身上的被褥,哽咽的笑了,“這個夢,做得真美。”美得讓我根本無法相信呵。
低沉的嗓音有些窒息,“對不起,遙兒,對不起。”
溫暖的吻紛亂的落在我的鼻尖、面頰、下巴和嘴唇上,那時,我聽見自己的血脈在血管裡劇烈的澎湃撞擊,有些昏沉了,“爹爹,你要我麼?”脫口而出的是埋藏在心裡18年來的恐懼。
他的低嘆沉重若煙:“我愛你。”
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
每個看到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呆住,不過我才不在乎啦,心情好得像是在飄,很不現實卻那麼的美好。
於是窩在了很久沒進入過的書房,讓小雀為我念書。
可能因為心境的關係,不到半個時辰,已經背下了本書,還領悟到了新的陣勢,端著暖暖的茶杯,彎著笑,懶得理小雀一直邊唸書一直衝我看的模糊面孔。
當小武將藥端上來時,也呆上好久,才輕輕的道了聲:“少主子笑了。”
摸摸嫩嫩的臉,我柔和的彎了眼,“是麼?”將藥喝掉,發現眼前朦朧的景象似乎清晰了些許。
書房門口出現了怪異男人,在看到我時,很明顯的怔住。
勾著笑,我託著下巴,看著小雀和小武向他行禮後退出,輕笑了,“他們為什麼要向你行禮?”小雀他們是青龍他們的繼承人,能讓他們折腰的除了爹爹和我,只有青龍他們四個。
我似乎忽略了身邊的事太久,一些細節問題現在才冒出來,“為什麼你一直在我身邊不走?為什麼爹爹會委託你陪伴我?”
他高健的身軀頓了頓,揹著雙手抬腳邁入屋內,動作很高雅,“我從沒見你笑過。”
答非所問,歪著腦袋瞅他撩袍坐在離我最遠的位置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安靜的注視著我,忽然低沉道:“你笑起來,很美,美得眩目絕倫。”
有趣的轉動了眼,“聽聲音,你該是和我爹爹年齡相仿,應該有自己的家世才對,為什麼會把時間耗費在我身上,難道爹爹想將我嫁給你?”不理會他的無言以對,我笑得頑皮,“你可是頭一個近我身邊的外人,想來爹爹是滿意你的。”
他好象有點惱火,低低的聲線明顯透露出不悅,“不要胡說八道。”
徑自的笑,好不開懷。
好一會兒,他才輕道:“你做了好夢?”
微眯的眼眸流轉,我笑著縮了縮肩膀,“是啊。”從未有過的好夢呢,讓我如此的快樂,剛掀開眼看見黎明,就希翼著儘快天黑,好再度入夢。
“夢……都是假的。”他沉聲道。
我笑,懶洋洋的昂起下巴,“又如何,如果能讓我在夢裡得到我想要的,我又何必強求現實?永遠呆在那樣的夢裡有什麼不好。”迤儷的夢啊,有疼惜我的爹爹,我還有什麼可求的?
他沉默了。
那夜後,我沒有再夢見爹爹,雀躍的心也逐漸的的平靜下來,可每當我回想的時候,總會笑得很快樂,哪怕知道實際上事實與夢境相差得天遠地遠,也不在乎起來。
於是發現自己學會了自欺欺人呢。
當小龍傳來訊息,說爹爹要為我選親的時候,我愣了,好久才應了一聲,飄回我的涼亭之中去窩。
心裡有點酸酸的悶悶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想了好久也不明白,只是感覺到很久不曾有過的鬱悶又籠罩上心頭,這一回卻是沒理由的鬱悶。
身為女兒總是要嫁人的,為什麼我有為爹爹的決定而不愉快甚至厭惡的情緒出現?
困惑和鬱悶讓我皺緊眉頭思索了幾天,直到小雀他們過來請我去見那些我未來丈夫的候選人,在看到廳堂內怪異的男人時,才發現有很多日沒見著他了。懶懶的掃了他一眼,也不去理會他為什麼會坐在正位上,更不理會爹爹的意料中缺席,我坐上了我的位置,掃了眼底下模糊不清的幾道人影。
廳堂內很寂靜,沒有人說話。
我在沉思,思索心裡的陰鬱,沒有品嚐過這樣的味道,無法得知原因,也無法讓自己從牛角尖裡鑽出來。
廳堂裡還是很安靜,直到我勉強回了神,才發現每一個人都面朝著我,一句話不說。微微眯了眼,他們看我做什麼?
怪異的男人低沉開了口:“他們就是為你選擇的夫婿候選人,你喜歡哪一位?”
託著腮,我眨了眨眼,“我聽說當年娘是愛上了爹爹才嫁爹爹的,至少得有一個人也愛上我先,我再嫁吧?”這應該是婚姻的基本條件,我可以不愛我的丈夫,因為爹爹也不愛娘。
……恩,如果按照繼承的因素來說,等待將來我有了孩子,我也會不喜歡我的孩子?……有點惡性迴圈的味道……算了,彎起唇角的弧度,我慢吞吞道:“開玩笑的,爹爹為我選的人定皆是人中龍鳳,哪一位肯定都出類拔萃,你們隨便看看哪個想娶我的,就是他了。”
一番話後,廳堂內又是寂靜一片,我把問題丟還給他們,繼續思考我自己的煩惱和困惑,到底是為什麼不高興呢?
很快的,丈夫候選人選了出來,決定年底就舉行婚禮。
“遙兒。”年輕的男人靠得我很近的喚著。
我仰頭看著高瘦的他,看不清面容的讓我沒有感覺。
他低著頭看了我好一會兒,俯下頭輕吻上我的唇。
我眨巴著眼,在嚐到苦澀的味道時,一把推開了他,“請等等。”味道不對。
他錯愕的被我推開了一大步,“遙兒?”
過於年輕的聲線也不對,不是我想要聽到的,我想聽到什麼,又想要什麼樣的味道?疑惑的皺起眉,我思索。
他突然彎下了腰,搗住腰腹。
我詫異的掀眼看他突兀的動作,才發現自己好像不知覺中把毒給加在了手中送出去……算不算謀殺親夫?連忙把解藥遞給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呃,抱歉,我忘了。”
他吞了藥,扶著一邊的椅子坐下,才虛弱的笑了,“你不喜歡我,是不是?”
呼吸突然一窒,我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在說什麼?
“你心裡有其他人對吧?”他的語調很平靜,“谷主並不希望你嫁給他,所以才挑選了我做你的夫婿是麼?”
慢慢的抬手摸住了唇,彷彿回憶起那絢麗夢境裡溫柔的親吻,鼻端又是那特殊的淡淡藥草味道,強大的溫暖,低沉渾厚的嘆息……老天,我竟然喜歡上了爹爹?
心轟然而亂,又驀然清明。我驚訝又恍然的笑了,連連搖頭,怎麼會?以前的失落是因為爹爹的忽視,後來的開懷是因為夢境的虛幻,現在的茫然和不快是因為自己將屬於他人,一切又是因為爹爹。
我的人生似乎永遠都離不開爹爹啊。
嘲弄的笑著掀起眼,“沒的事,只是我還不習慣。”
他倒很冷靜,“你知道麼,你很美,在你回憶到什麼而笑的時候,你美得驚人,就像個陷入情網的小女人。”
“又如何?”我諷刺的笑了,“我會是你的妻子。”
有些覺得疲倦和可笑,爹爹,爹爹,糾纏了一輩子都無法解脫的我,心甘情願被束縛的我,他不覺得厭倦,我都認為自己傻了,渴望父愛竟然變成了喜愛,怎麼會這樣?
心思是在什麼時候起的微妙變化呢?
父愛是絕對得不到的,喜愛更是別再奢求,我決心放棄。
所以很安心的任我未來的丈夫陪伴,儘管神智越來越不聽使喚的遊走,可最終還是強制自己將心思集中在了他身上。
至少我的頭髮是為他挽起,至少我的身體是呆在了他的身邊。
只是在每每走神的時候,發現心思被禁錮的幾乎痛苦了。
喜歡上了不能喜歡的人,愛上了永遠得不到的人,是我倒黴還是上天開的玩笑?格外的眷戀起那唯一一次的荒唐夢境,爹爹的親吻,爹爹的手掌,爹爹的氣息,爹爹的嗓音,那時候我幸福得要醉去。
夢,果然都是假的。
視力越來越差了,心知肚明那是心理的因素,因為對這個世界的厭惡而潛意識的不想再用雙眼去觀望,所以再也看不清任何人的面孔,看不清世界的五彩斑斕,看不清一切又一切的真相事實。
我變得木然,變得麻木,連茶水的溫度都慢慢喝不出來了。
有些覺得好笑,這樣下去,我會連季節的更替都無法覺察,感知一旦完全壞死,我也就正式成為一個廢人了。
“胡鬧。”低沉的呵斥傳來,冰冷的手將我的手指從冒著熱氣的茶杯裡迅速抽出。
掀起眼睫,我瞧著這位自我選了夫婿就不再出現的爹爹的好友,彎唇一笑,“我那時還以為我要嫁的人是你呢。”若能嫁給爹爹的好友,會不會與爹爹更靠近一分?只可惜我沒那個運氣哦。
他窒了窒,退開。
瞧著被擦拭乾的手指發紅,晃了晃,我笑得漫不經心的,“奇怪,怎麼還會覺得冷呢?”我連茶水的溫度都試不出來了,為什麼在被他碰到的時候會覺得冷?
“什麼意思?”他沉聲低問。
抬眼看過去,才發現高高的涼亭裡只有我和他,本人未來的夫婿不曉得到哪裡去了,大概是我神遊的時候嫌無聊的時候離開的吧?告訴他我的情況,他會不會告訴爹爹?爹爹得知了,會有什麼樣的想法?是忽略還是重視?
要嫁了,我還玩這種試探遊戲是太幼稚還是孤注一擲?抿著嘴笑,我垂下眼,“我感覺不出來。”彈了彈騰騰白煙的茶,“應該是熱的吧。”
他這回直接上來抓起我的手把脈。
為那冰涼的體溫擰了擰眉,“心病,就算是我爹爹也醫不了的。”是我太偏執,居然不知不覺中玩起了亂倫的遊戲,自作自受。
他離開後,爹爹並沒有來過的事實讓我無動於衷,也不差這一回打擊,我就快嫁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於是新婚到來,婚禮熱鬧無比。
深的夜,被送入了洞房,喜帕被掀起,喝了交杯酒,我吃吃笑著看著拜過天地的夫婿,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閉上雙眼,任他的親吻灑在面孔上,任他的雙手解開我的衣服。我軟軟的躺在床榻上,感受著體內深處湧起的異樣灼熱渴望,幾乎失去知覺的身軀竟然敏感起來,敏感到連他掌心的繭滑過我的肌膚時,都激起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
詫異的笑出聲,竟然有媚藥在交杯酒裡?
我的身子是百毒不侵的,可媚藥……是哪個混蛋把媚藥歸結為毒藥之外的?嘲諷的彎著唇角,抑制不住加重的喘息,陌生的慾望讓我想發出聲音,想做些什麼……微微掀開眼,灰濛濛的世界裡,那個模糊的人影,是我想做些什麼的物件麼?
當然不是。
那我能如何,已經放棄了,還想如何?輕笑,抬起手臂,攬上了他的脖子,聽見自己原本就裂痕累累的心臟,慢慢的更加破碎,“你聽見什麼聲音了麼?”我笑問。
身上的男人動作停了停,“什麼?”
噼裡啪啦,心碎了。
第三章(上)
藥效比我想象的要強烈,火焰節節高升,我熱得受不了,才無法剋制的貼住身上男人的摩蹭,就被突然的一把推開。
神智不起作用,我痛苦的呻吟,蜷縮成一團。
溫熱的大掌覆蓋上我的雙眼,隨即絲滑的長袍包住我,整個人被抱起,移動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想要解放,敏感的肌膚被光滑的衣料摩挲著,難受得讓我想哭,掙扎全部被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銬住,全身燃燒的灼熱讓我絕望的想暈倒又無法如願。
淚,湧出眼眶,被熾熱的薄唇吸吮而去。
難耐的痛楚奇蹟般的稍微減輕,我下意識的往那薄唇湊近,胡亂的磨動,舔咬。
似乎聽見渾厚的低笑和悶哼。
然後身子一鬆,被放入了床榻間,身上被披蓋了什麼,連臉都被遮掩住了。我皺著眉,還未撕扯開身上的約束,另一道赤裸的雄健身軀就壓了上來。應該是厭惡的,卻在聞著特殊的淡淡藥草香味與酒的摻和時嘆息了,攀上那寬闊的肩背,感受那強大得甚至滾燙的溫暖,指甲陷入灼熱的肌膚裡,我嘆息的呻吟起來:“爹爹……”
大手緊緊覆蓋上我的眼。
吻,兇猛又激烈,唇舌糾纏得都痛了,唾液的味道卻是蜜一般的甜,讓我飢渴,急急的追尋那消魂的味道,卻在溼熱的吸吮包含住胸乳時輕叫出來,弓起腰身,急促的呼吸,尖銳的快慰慰藉不了狂燃的慾望,反而有了空虛,想讓人狠狠的填滿,想被人用力的充實。
我扭動,不是掙扎,卻是迎合,溢位口的呻吟是哀求更是請求,“爹爹、爹爹……”好難過,好舒服,好痛苦,又好快樂,矛盾的感觸交融鬥爭,我覺得我要瘋掉了。
腿兒被強悍的分開到最大,胸口已經被肆虐得腫脹疼痛,那薄唇卻眷戀不去,靈活的大掌慢慢的向下滑,滑入我最羞澀的私密,當修長的指撥弄著我從不知道的一點時,極度的歡愉洶湧而來,讓我猛然繃緊了全身,劇烈的顫抖,幾乎無法呼吸。
雙眼上的大掌將我的眼蓋得緊緊的,灼熱的呼吸移到了我的耳邊,咬著我的耳珠細細吸吮,伴隨著沙啞的低喃:“遙兒,我的遙兒,我的寶貝……”
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快樂得空白,我癱軟下來,感受著強健的身軀抵壓著我的柔軟,覺得有絲不足,可又不知道哪裡缺少了,明明是那樣巨大的快樂,還想要著什麼呢?“爹爹,我還要……”
低低的嘶啞嘆息,“遙兒,我愛你,我愛你,你知道麼?”
心是喜悅的,可身體的需要讓我想哭,努力蠕動去摩擦他強健的身,難受再度湧起,我皺了眉,無助的抬手蓋在覆蓋住我雙眼的大掌上,“爹爹,我好難過,給我……”小腹裡的空虛糾纏得好痛苦,即使感覺到被他另一隻大手溫和包住的幽密正羞恥的溢位溼潤,可我無法顧及,只是一味的想要被滿足,被取悅。
“遙兒,我的小寶貝……”低沉的嘆息伴隨著靈活的手指開始移動。
我收緊小腹,嬌吟著扭著細腰,“爹爹、爹爹……”雙手抓著他的手腕,全部的心神都聚集在了他反覆揉動的那小小的細珠上,“恩恩恩,好喜歡,爹爹……”那樣的快樂,腐蝕神智的快樂,消魂蝕骨。
沉悶的低哼像是野獸的咆哮,光滑又滾燙巨大的圓潤硬物親暱的抵上了我溼潤的入口,或輕或重的摩擦又試探,讓我很怪異的在歡愉中又湧起了新的渴求,“爹爹,那是什麼?好奇怪,恩恩。”想併攏雙腿,卻徒然的只能夾住他雄健的腰身,依舊敞開著任他輕點重吻。
啞啞的低笑渾厚又性感,“那是我。”
迷糊的心神無法思考,在他手指撩起的熱潮再度席捲而來時,我拱起腰身,顫巍巍的張開嘴想呼喚出無上的快感時,挑逗忽然撤去,修長的指卻危險的頂住更下方的溼熱縫隙,往裡緩慢擠入。
得不到想要的快慰,我困惑的眨了眨眼,感覺睫毛刷上火熱微微汗溼的掌心,“爹爹,我不喜歡這個。”陌生的異物侵入,帶來細微的疼痛,完全不似之前的洶湧快樂。
低沉的聲音有些不穩,“忍一忍,遙兒,你太小,會受傷的。”
有聽沒有懂,只是直覺的不喜歡被侵入的感覺,下意識的收縮著內部的肌理,想把那東西擠出去。
聽見低啞的男性呻吟,然後粗糙的拇指重新壓上敏感的珍粒,安撫的輕揉旋轉,減輕的舒適再度被撩撥,我輕嘆一聲,迎接那美妙的滋味,幾乎都要忘了體內多出的手指。當手指慢慢的抽動時,我擰了擰眉,被前端的誘惑撫慰住,沒有抱怨。
手指卻在我的快感攀越時擠入了兩根,不但持續抽刺,還有撐開彎曲的動作。有些困擾的皺了皺鼻子,“爹爹,我不……”話還沒說完,敏銳的那一點突然被劇烈刺激,體內的指頭抽掉,換為先前的巨大物體緊密頂住被探索過的細縫。
我才要疑問,卻被無法抗拒的強烈快慰席捲,除了弓腰用力顫抖,根本無法思考也無法發出聲音。
就在最失魂的瞬間,一股可怕的力量直接貫穿入身體,撕裂的痛讓我尖叫起來,全身立即僵硬,細細顫著緩慢恢復知覺的覺察到滿滿填入我最深處的那條巨龍,又燙又硬又粗大,讓我別無選擇的密密包裹著,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得到那表面賁張經脈的撞擊。
“爹爹……”我哭泣,不敢相信他會這麼殘忍的讓我受痛,“疼……”
“噓,寶貝,一會兒就好。”他啞聲低哄,聲線很剋制,貼在我身上的健軀和我一樣繃得緊緊的,親吻我的唇,撫摸我飽漲的雙乳,他不斷的輕喃:“太緊了,是要吃些苦頭的,遙兒乖。”
誘哄的話語讓我覺得被寵愛,微微覺得好受了些,才發覺疼痛已經被另一股強大的需求所取代,“爹爹,難受,恩……”咬住下唇,我輕扭,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會餵飽你的,我的遙兒。”他低笑了一聲,撫摩著我的大掌向下有力的托起我的臀,開始由緩慢到劇烈的抽動埋藏在我身體裡的長物,淺淺的撤出,再重重的撞入,酥酥麻麻的陌生快慰由下身迅速累積,瘋狂的快感由著最深處被撞擊的軟軟蕊心爬升腦門,幾乎整個人都要麻痺掉的極度興奮。
“呀……爹爹,慢一點,爹爹……”不熟練被臀下的大手託著擺動身體,我呻吟,吐著自己也不知道的語言,雙手緊緊扣著眼上的手掌,快瘋掉了。
濃烈而淫蕩的情慾氣味張揚著,拍擊的響聲混雜著潺潺的水聲,一切都太過放蕩,又讓我無法抗拒,貪婪的享受著,等待著一波高過一波的刺激爆發,直到最後的那一刻,死亡般的野蠻歡愉將我推上了最高潮的頂端,讓我全身都抽搐了。
野獸般的低吼在我昏沉間響起,感覺到被急促的沉重衝撞了好多下後,滾燙的熱灑入身體裡,然後便被緊緊的摟入汗溼的雄偉男軀內。
“遙兒,遙兒,我愛你,好愛好愛你,你知道麼?”低啞的聲帶著奇異的哽咽。
我覆著眼上的大手,彎出個虛弱又甜蜜的笑,“我也愛你,爹爹。”
醒來,四處一片晦澀,是喜房。
身體很痠痛又很滿足,慢吞吞的支起身,我垂眼看著被褥滑下裸露出的身軀不再雪白,而是灰灰暗暗的混雜,彎出個很可愛的笑來。
“少主子。”小雀領著一群丫鬟進來,先是齊齊抽一口氣,然後慌忙上前來攙扶我,“老天,姑爺懂不懂不憐香惜玉,竟然把少主子折騰成這樣!”小雀惱火的幫我包裹上寬大的袍子,在回頭喝令丫鬟們把軟轎抬入屋來,好直接把我搬到淨身的溫泉去。
“我還能走。”笑得有些飄忽,覺得自己好像真瘋了,是媚藥的效果讓我誤以為昨夜讓我放蕩了一晚上的男人是爹爹,還是神智已然瘋狂的把夫婿給主觀套上了爹爹的身份?
小雀跟隨在我身邊,配合著我慢慢的步伐,擔心的輕問:“疼不疼?少主子,聽說初夜都好痛的。”
輕輕的笑出聲來,“沒事,交杯酒裡有媚藥,我感覺不到很疼。”那時的疼痛很短暫,倒是現在品嚐到了難受,每走一步,被深深烙印的那裡就會有撕裂的痛,“去幫我把創傷藥取來。”
小雀聽聲音要哭了,“怎麼會下藥?太可惡了!”
歪過頭,瞧她模糊的面孔,她跟隨了我太久太久,是忠心才讓她會為我而擔憂不平?值得麼?雖然我不聞不問,太好的耳力總也會聽見些閒言碎語,很多僕役和谷裡的人都在悄悄的傳言,出雲谷的少主已經瘋了。
既然我已經瘋了,小雀為什麼還會難過呢?伸出手,摸上她的臉,溼溼的,感覺不到溫度,眨了下眼,溫柔的笑了,“小雀,你對我真好。”為什麼我的心還是無法感動,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她低低的哭泣起來,“少主子……”
“大喜的日子,哭什麼?”低沉的呵斥揚起。
我側轉過頭,看見那個怪異的男人很怪異的在我大喜的日子裡呵斥我的人,懶洋洋的挑起了眉梢,“你哪位?”憑什麼作威作福得完全沒有道理?
小雀抽息,慌張的抹掉淚,“少主子,是小雀錯了,大喜的日子,小雀該笑的。”
瞥她一眼,“你們都下去。”抱著自己身上裹著的外袍,我抬腳很緩慢的走過去,直接走到那男人的身前,腳尖對腳尖了,柔柔的仰起頭,“你是我爹爹麼?”
他無言。
“你不是。”我笑得嫵媚。
他還是無言。
揚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雖然我瘋了,但誰規定瘋子不能思考的?”
他忽然怒吼,“誰說你瘋了?”
無所謂的聳肩,感覺外袍滑下肩膀,垂下頭,看見空無一物的圓潤肩頭露出來,上面佈滿的咬痕讓我怔了怔,回憶到昨夜的放浪形骸,感覺到熱湧上面頰。
猛的,我的外袍被拉攏。
抬眼看見男人俯下身,雙手緊緊的揪在我襟口上,“你沒瘋,聽見沒有,你沒有瘋!”
咯咯的笑起來,“瘋與不瘋,誰又在乎?”我最在乎的那個人又在乎麼?輕輕拍拍他的手,“我要去溫泉了,煩勞你叫小雀來侍侯我。”在得到他放手後,慢悠悠的走開。
進入被寬大廂房全部圍繞住的溫泉,丟開了唯一的外袍,走入水中,在微燙的水將要沒過大腿時,探出手,在疼痛的私密處,摸到藥的滑膩。略微詫異的將手指湊到鼻端聞著那傷藥的清香,往泉深處走去,為什麼已經上了藥,還是那麼痛?
有傷得那麼嚴重麼?難道是快慰越高,所以事後越疼?
困惑著直到水淹沒到鼻子以下,才發現好象走得太深了點,翻個白眼,往回走。
沐浴完畢,才得知我那新婚的丈夫因為家裡有急事,所以大清早的啟程離谷,倒不是很介意啦,懶洋洋的離開了特地新建的喜院,往我以前的院落走,既然丈夫不在,還是回自己的地盤比較舒服。
日子就在悠閒的聽小雀唸書中度過,轉眼間被侍侯著換上了夏裝,才知道夏天到來了。
“遙兒,我回來了!”年輕的男音傳入,在小雀相識的離去後,模糊的男子大步走到我身邊,“真想你。”說著彎下身,吻上我的唇。
仰著頭靠在柱子上,我縮在涼亭裡的老位置上,任這位消失了三個月的丈夫行使丈夫的權利,只是不太喜歡每每被他碰觸時產生的苦澀味道。在他離開了我的唇,我才彎著笑道:“家裡還好吧?”一去那麼長時間,雖然我不介意,可總是要問一問的。
“母親病了。”他坐到我身邊,攬住我。
低下頭看到胸口上多出的手掌,“現在呢?”盯著那手的搓捏動作,忍住毒死他的衝動,輕問。
他將我抱到他腿上,抬手撥開我的發,好親吻我的脖子,“多謝岳父的良藥,母親一好我就趕了回來,怕你擔心。”
恩恩,手捏成拳,劇毒已經在指尖盤旋,努力默默背誦方才小雀念給我的聽的醫書,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把最劇烈的毒藥全部免費贈送給丈夫大人。
清涼的聲音自亭外響起,“姑爺,主子請您去一趟。”
丈夫的動作立即定住,好一會兒才將我抱回位置上,抱歉的一笑,“我去去就回來。”吻印下,離開。
靜靜的蜷縮在圍欄邊,伸舌舔一圈唇瓣,感受那苦苦的滋味,想笑。
驀然的,一隻大掌牢牢的蓋住了我的雙眼。
不可思議的溫暖和淡淡的藥草香味讓我震驚,這絕不是夢!我也絕沒有喝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爹、爹爹……”心劇烈的跳起來,可能麼?
耳邊低沉又渾厚的嗓音裡是滿滿的狂怒,“你讓他碰你!”
第三章(下)
哆嗦著捂住嘴,我無法相信真的會是爹爹!好快樂,好快樂!就算是憑空出現的幻覺也罷,我也快樂得要飛起來了,“爹爹——呀……”身子被粗魯的拉起,雙膝跪在軟墊裡,臀背撞入寬厚雄偉的胸膛中。
“你是我的,遙兒,你是我的!”醇厚的低吼反覆迴盪在耳後,一隻大手密密覆蓋在我雙眼上,另一隻大手則握住我的左乳,“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結實堅硬的大腿自後插入我雙腿間,逼我張開了腿,幾乎是坐在他的大腿上,我捉住蓋著眼的大手,顫抖的輕叫,“爹爹,你要做什麼?”
他咬我的頸項,一點也不溫柔的很疼,卻帶來異樣的刺激,“遙兒,我的寶貝,能碰你的人只有我。”大手向下,一把撩起我的裙子,滑入我雙腿的交接處,急速的挑逗著我敏感的小核。
劇烈的顫抖了,我下意識的想躲閃那迅速湧起的狂熱,可往後縮的臀卻頂上了個灼熱強悍的長物,心一熱,全身都軟下來,明白了那是什麼,也明白了爹爹想做什麼,“爹爹,那一次,好疼呢。”原來不是我做夢,新婚之夜陪我瘋狂了一整個晚上的人,真的是爹爹。好幸福……長長的指擠入我溼潤的體內反覆滑動,他吮咬我的耳,舌頭挑逗的描繪著我的耳廓,沙啞道:“這一次不會了,寶貝,放鬆來,你好緊。”
我急急的喘息,被捂得緊緊的雙眼只看得見黑暗,卻讓全身的感覺愈發的敏銳,周身好象有火焰在燃燒,體內手指的抽動旋轉,臀後磨蹭的堅硬長莖,愉悅洶湧的翻滾,伴隨著難耐的空虛開始在小腹盤旋,“爹爹,想要了……”不自覺的夾緊他的大腿,收縮被他擴張的幽穴。
他悶哼一聲,抽出了手,“把腿再張大些,寶貝。”在我乖順的張開腿時,他將我的裙襬推上我的腰,大掌撈住我的小腹往上提,危險的巨大男性頂住我的細縫,前後挪動了一下,便往裡強硬推入。
一口氣哽在咽喉,我顫巍巍的抓住他的袖子,低叫起來:“還是會疼,爹爹,輕點兒。”好難受,被強迫著撐大和塞滿的感覺讓整個下身都有著被弄壞的錯覺,愉快的感覺一下就減輕了好多。
他引導我的手抓住欄杆,健壯的上半身俯壓在我背上,一手依舊捂著我的眼,一手則滑到裙下重新逗弄他侵入的禁地前方的小核,“遙兒,放鬆,別夾得太緊,我進不去。”
我皺起眉,垂下頭輕叫:“好難過,爹爹,不要了。”其實並沒有劇烈的痛苦,只是不熟悉的巨大填充讓我無法適應,私處內部的肌理很自然的用力收縮想把那陌生的龐然大物給擠出去。
“噓,乖寶貝,別怕它,接受它。”他吻吮著我的頸,撫摸我的手靈活的按壓旋轉,還不斷的往下揉搓被迫張開的花瓣,“慢慢的吃下去,別擔心。”
咬住下唇,擰著眉感受自己在他的安撫下遲緩的盛開,讓那巨大得可怕的長莖緩慢的深深的埋入,直到抵住了最深處的蕊心,才不再往裡施壓。
感覺很怪異,新婚之夜我不太記得細節,只知道自己有痛苦也有喜悅。現在以清明的神智去感知現在所發生的事,我不敢肯定自己是喜歡的。鬆開握住欄杆的一隻手,捂住小腹的下方,我呻吟一聲,“爹爹,好漲……”被填得滿滿的,還被撐得那麼開,我有些害怕,“會不會壞掉?”
低沉沙啞的笑聲洋溢在耳畔,他親吻我的頸項,低笑:“你繼承了我的醫術,對於男女之事會不瞭解麼?”
“理論和實踐不一樣嘛。”死板的醫書又不會把交媾時的感覺體會全部寫出來,我怎麼會了解細節上的問題?“爹爹,你是不是該動一動?”等了一下,稍微適應了那股粗壯的存在,一直被誘惑著的前端珍珠產生的快感終於引起我的注意,眯上眼,我輕輕哼了一聲,直覺的想要記憶中那絢爛的狂野高潮。
他低低啞啞的笑著,“遙兒,真不知道該說你單純還是複雜。”大手蓋住我捂在小腹的手上,有力的將我下身托起,靜靜埋在我身體裡的巨莖緩慢的抽出。
閉緊雙眸,感覺那灼熱的物體外撤,帶出一絲古怪的誘惑,無法控制的縮緊內壁,我輕喊:“別走,爹爹……”明明是不喜歡被撐著的,為什麼在他離開時又格外的貪戀?
“不走。”他承諾,虎腰一挺,重重的撞上柔軟至嫩的內蕊。
“呀……”靈魂都要被撞飛了!我想往前躲,卻被他按著我的手與小腹,強迫往後迎合他的衝擊,一下的抽出,再一下的深撞,沉重的摩擦引發出不同卻洶湧的快感,讓我不斷的搖頭輕叫,“爹爹,會壞的……”那麼的兇悍攻擊,最柔嫩的那一處怎麼能受得了?
他緊貼在我背上移動,嘎啞的聲音滿是情慾與深情,“遙兒,遙兒……”每撞擊我一次,他就喊一聲我的名字,讓我心跳得狂亂。
不知何時雙手都搭上了欄杆,我無力的俯下上半身,幾乎要癱軟了,雙眼上的大手掌心汗溼,腰腹上的大手則牢固強壯的捧著我的下半身,欲流澎湃焚燒,快慰尖銳得無法抗拒,我弓著腰,已經開始能在被頂入的時候,向後迎接。“恩恩恩,爹爹,好喜歡,爹爹……”奪目又絢麗的煙火在黑暗的視線中爆炸,野蠻的抽搐讓我全身都繃緊了,迎接那一波波高漲的極端快感沖刷。
神智一片空白,只有肉體的極度的快樂反覆徘徊不去。
身後的衝擊頂撞開始失控的兇悍粗野,我在持續不褪的劇烈歡愉中只能苦苦哀求,不知道是哀求他停止還是哀求他更殘虐,一切都超脫了我的想象,美妙得幾乎痛苦的快樂讓我完全放棄的跟隨著肉體的快慰而痙攣。
低低的咆哮短暫揚起,隨後用力的一咬烙在我的後頸上,我整個人被強悍的扯入身後的雄健懷抱裡,緊緊的禁錮住,重重的一起顫抖。
虛弱無力的坐在他腿根處,感覺幽密裡那根火熱的硬物逐漸柔軟了,我抱住腰上結實的臂膀,急促喘息,“爹爹,爹爹……”
似乎發現了他在咬我,他連忙鬆了牙關,轉為吸吮和舔舐,“抱歉,遙兒,我不是刻意的。”
頭腦昏沉,愉悅依舊肆虐在四肢中,我軟軟的彎起個笑,“爹爹,這不是夢,對吧?”
背後緊貼的健壯肌肉猛然一抽,他摟得我更緊了,嘶啞的吼道:“不是!遙兒,這不是夢!”
心滿意足,“爹爹,我愛你。”
他吻咬我的耳,沉聲輕道:“我也愛你,遙兒。”
覺得好幸福,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就這麼偎依在他強壯的懷裡,就算身體汗溼粘膩得討厭,也連動也不想動一下,“恩恩,那我的那位夫婿怎麼辦?”婚都結了,我現在的作為怎麼看怎麼不合禮教,明擺著紅杏出牆嘛。
他冷酷的哼了聲,“如果他再敢碰你,我會要他的命。”與語調完全不同的溫柔動作,小心的抱起我,退出我的身體。
不自覺的縮了縮,聽見他的低笑,“敏感的小東西。”
微微褪熱的臉又燙起來,我模糊的應了聲,忽然尷尬的夾緊腿,“爹爹,流出來了。”灼熱的液體沒了堵塞,全部溢了出來,滑下腿兒,讓我羞紅了臉。
“我帶你去溫泉。”他一手覆蓋著我的眼,一手先整理好我們彼此的衣物,再抱起我,飛身而出。
風拂面,涼爽,密合的身軀,火熱。
我笑得好滿足,任他一直掩蓋著我的眼,躲在他的懷抱裡。
“遙兒,閉上眼。”將我放下地,他輕柔的哄道。
乖乖的閉了雙眸,感覺他移開了手掌,將絲滑的綢帶蒙上我的雙眸,在腦後打了個結。“爹爹,不是要沐浴麼?”奇怪的儀式。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低沉的笑著,“是,所以我需要兩隻手幫你更衣。”
臉刷的滾燙,在衣衫逐漸脫落間,我有些不安,有些害羞,可一想到他是在看著我的,便很快樂又驕傲的挺直了身軀,“爹爹,爹爹。”不願再回想被忽略的過去,我彎著笑,在感覺到他修長的指接觸到我光裸的肌膚時,好開心。
“恩?”他的聲音在我毫無遮掩時沙啞了,“遙兒,你美極了。”大掌牽起我的手,引導向他的衣服,“幫我。”
喜歡他嗓音裡的讚美,喜歡他不掩飾對我的渴望,我踮起腳尖,摸索著衣服上的盤扣,一粒粒解開,張開五指,貼上那壁壘分明的結實胸肌,我輕笑,“第一次摸爹爹呢。”湊上前,親一下,再親一下,“好喜歡爹爹,好喜歡。”探出頑皮的舌頭,去舔那溫熱的肌膚,品嚐到鹹的汗,我仰起頭,“吻我,爹爹。”
“小妖精。”他低笑不止的吻上我,大掌包裹住我的雙乳,曖昧的揉著,還用拇指按住我的乳尖旋轉。
顫顫的吸一口氣,張嘴任他將舌喂進來,舞動纏綿,甜美的滋味與胸口的快意交纏,讓我不自覺的往他靠近。
“不行,還沒完成你的任務呢,小東西。”他用舌頭舔我的唇,勾引我的舌出去與他玩鬧,“恩,小傢伙學得很快。”低哼一聲,他用力攬住我,張嘴含住我的舌,重重的吸吮。
酥麻的快感讓我顫抖,直接接觸到他健壯灼熱的肌膚讓我興奮,反覆的貼著他蠕動,我胡亂扯他的剩餘的衣物,“爹爹,爹爹……”才消退的愛慾再度引燃,好想再次重溫那消魂的快慰。
“別急,小寶貝。”他啞聲笑著握住我的手,“先解開這裡。”探向他的褲頭。
挨著他扭動燒起來的身子,我輕咬他的胸乳,被指引著解下他的褲子時,不小心手滑上那半軟的巨大,才驚訝的怔了怔,直覺的低下頭,卻因眼上遮蓋的絲帶而一片黑暗。“爹爹?”
“取悅我,乖孩子。”他牽著我的手,握上那休眠中的巨龍。
軟軟的肉莖叫我好奇又覺得有趣,“爹爹,怎麼取悅你?”這是他第一次要求我為他做些什麼,叫我受寵若驚,急切的只想達成他的目的,好得到他的誇獎。
“握緊它,上下的移動。”他的吻不斷的落在我的頭頂。
專心的依照他的指示,收攏雙手,合握住那根柔軟卻依舊龐大的莖體,上下的搓弄,在聽見他滿意的悶哼,和感覺到手中的長物逐漸堅硬膨脹時,我忽然覺得口乾舌躁,下腹的慾望一下強烈起來。“爹爹,是這樣麼?”
“做得很好。”他輕笑,大掌握著我的雙乳,慢慢的逗弄著,“瞧,小乳頭也硬了,我的乖孩子真敏感。”
“爹爹。”不依的叫一聲,他這樣逗我,我哪能專心手上的動作。
他笑著推開我的手,一把抱起我,“換個位置。”當把我放下時,他小心指引我跪下身,然後牽著我的雙手,重新回到他的慾望上。
漆黑中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他坐了下來,我正跪在他張開的雙腿間,臉有些紅,不知道如果眼上的綢子被解開,又會是什麼情景。才胡思亂想著,下頜被捏住,嘴兒不自覺的張開,被探入兩根修長的手指。
“吸它,遙兒。”他溫和的命令道。
有些疑惑,卻還是照著辦了,吸吮的時候,心裡有些異樣的發熱,那兩根手指一點也不老實的讓我吸,不但四處探索著我的口腔,還玩弄我的舌頭,讓我不由得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才能好好的含吮。
大掌包住我的後腦,低低的聲線是情慾的嘶啞,“換這個吸著看看。”說著腦後的手使力把我的頭往下壓,嘴裡的手指抽走,另一個龐大又光滑的灼熱圓棒物體順勢頂住我沒來得及合上的雙唇,往裡灌入。
剛開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嘴巴被迫張到最大來容納那個陌生的粗棒,雙手不自覺的握住那硬物的身軀,我才發現那原來是爹爹的陽物!
腦子轟然炸掉,濃郁的男性體味充斥口腔,引出大量的唾液,無法合攏嘴吞嚥的只能滑落下頜,我又羞又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輕揉我的頭皮,爹爹低聲安撫,“遙兒,就像吸我的手指一樣吸它,試試。”
怎麼能一樣?這麼大一根和手指根本就沒法比好不好?我皺了皺眉,困難的嘗試吞吐,才想咬一口,就被爹爹輕拍了拍腦袋。
“唔,別咬它,遙兒,用舌頭就好。”爹爹呻吟道。
聽起來爹爹似乎喜歡?困惑的儘可能吸吮著,雙手按照之前的方式搓動,本來想努力取悅爹爹,卻在嘴裡的物體越來越巨大的情況下放棄的往後一縮,吐出去,“爹爹,太大了,含不住。”腮幫子酸得讓我直揉。
渾厚的笑聲啞啞的,爹爹握住我的腰,舉抱起我,“遙兒的小嘴真甜。”說著就吻了上來,舌頭滑滑的在我嘴裡直摩挲,讓我頭暈暈了半天才發現我面對著爹爹跨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微燙的泉水直沒在我胸口以下。
接下來,爹爹沒有再說話,只是用著一雙大掌在我身上游移,薄薄的唇舌嚐遍了我整個上半身,最後含住了我的乳尖兒,重重的吸吮,還用著牙齒輕咬。
抱住他的頭,我不自覺的弓起腰挺起胸,細細的呻吟扭動,溫泉流動過大張雙腿間那敏感的地幽域,還有爹爹那滾燙堅硬的巨物來回的摩擦,甜美的快意沖刷全身,讓我覺得好快樂。
“真嬌嫩,隨便咬一下就紅了。”爹爹低啞的讚美著我,輪流疼愛過我漲得難受的一雙嬌乳,才按住我的背脊,讓我緊貼上他強健的胸膛磨蹭,“小寶貝,想要了麼?”
感覺到不斷溢位溼液的縫隙被火熱的龐然大物危險頂住,我咯咯笑著扭擺腰身,“爹爹,想要,可我不喜歡進去的感覺。”是很刺激,但快慰往往是由前方小核被撩撥時引發,填塞喂滿與衝撞都太過兇狠,有強烈的快樂,可還是青睞被溫柔的誘惑。
爹爹低低笑著,“淘氣鬼,是嫌爹爹太放縱了是不是?”說著,大手由我背部滑下,摩擦過敏感的股溝,引起我的輕叫,才探索到那被施壓的花瓣處,按住兩邊的花瓣,往兩邊張開,“這一回,我會慢一些。”
抱緊他寬闊的肩膀,將臉埋入他散發著強烈男性味道的肩窩,閉眼屏住呼吸,那粗碩的硬棒正緩慢的戳進來了,又是極度的撐開擴張,讓我不受控制的嬌吟,臀兒往後躲,卻被他另一大手按住,那隻手還不斷的用中指在我的股縫裡來回滑動,讓我顫抖得不行的被迫接受他的侵入。
“恩恩,太深了,爹爹,不要了……”心跳得好快,我輕喊起來,“頂住了,不要了……”這一回,那碩大的莖首在抵住最深的蕊心時竟然沒有停止的還在企圖往裡旋轉擠壓。
酸慰的感覺瞬間穿刺小腹,啊的叫出來,激烈的弓起了細腰,往後仰起身子,“爹爹,別再進去了……”好難過,腳趾都蜷縮了,那種難受又快慰的滋味……“爹爹……”就在被戳穿的那一剎那,我達到了無法置信的高潮,嗚咽著劇烈哆嗦起來,“爹爹,爹爹……”
“噓,噓,乖遙兒,不是很舒服麼?”他終於停止了繼續深入的侵犯,溫柔的摟住我,渾厚的嗓音帶著剋制的安撫著我,親吻著我的淚顏,“那麼的緊,又熱又溼,遙兒也讓我很舒服啊。”
指甲陷入他的背部肌肉裡,我想抵抗那可怕的快感,“爹爹,漲起來了……”被填得飽滿的感覺叫我害怕。
“哦?是這裡麼?”他一手按著我的臀,一手滑到我的小腹,忽然惡意的往內一壓。
“呀……爹爹……”疼痛的歡愉似尖銳的針刺入,我胡亂的去扯他的手腕,“別,爹爹,別按那裡……”會讓我有失禁的錯覺,好難過。
他終於放開了我,轉為握住我細細的腰,“我不按,遙兒試試自己動動。”說著,緩慢的提起我,再往下按。
驚人的愉悅與更深沉的渴望湧起,我攀住他的肩,嘗試著跟隨他手上的指引抬臀再坐下,爹爹的巨物與我的小穴銜接得太緊密,輕微的移動便會引起劇烈的快樂,我呻吟,將額頭擱上他的寬肩,“爹爹,恩恩,爹爹……”
“喜歡麼?”他側過臉吻我。
“喜歡,慢慢的,好喜歡……”我誠實的嚶嚀著,扭動腰肢,享受那緩慢的熱情。
“可爹爹喜歡快一些。”他啞啞的笑著,忽然抬腰往上用力一頂。
我駭然抽息,差點哽住,“別,爹爹,我不要……”好激烈的動作,會受不了的。
“你要的,寶貝。”他低笑,鉗制住我的腰身,“抱穩我,遙兒。”不再讓我自己慢吞吞的玩鬧,他開始強悍的往上衝刺,每一下都會硬生生的擠入那蕊心被強迫衝開的軟窩兒裡,叫我快樂又難受的搖頭低叫。
難以承受的絢麗快感接近野蠻,眼淚流下來,無論我如何捉緊他的肩,都會被頂撞得上下拋動,臀兒被用力按住迎接他的搗弄,我無法閃躲只能柔順承受他愈發蠻橫的戳刺,“不行了,爹爹,求求你……”我哭泣著哀求,“受不了了,爹爹……”
沉重的撞擊,粗野的摩擦,水聲潺潺肌膚路劇烈碰撞,我的難耐低泣,他的快意低吼,一切都開始放蕩不羈,濃郁的情慾味道彌散不褪。
他兇狠的衝擊,大手緊緊握著我的腰,幾乎讓我無法呼吸,“要不要?寶貝,告訴我,你要不要?”他自牙縫裡迸出男性的粗吼。
已然無法思考,粗暴的快慰接近疼痛,我搖著頭,泣不成聲:“要,爹爹,我要……”要什麼?我不知道,只是身體被擺弄得失去了控制,一味追尋向未知的終點,“爹爹,饒了我,不行了,呀呀……”想要又害怕自己會在得到那無上的獎勵之前崩潰,他給予的所有都太過強烈了!
“還不行。”他咬著牙殘忍的拒絕,忽然鬆開大掌,摸索到我充血的花核,曲指重重彈擊。
尖叫!巨大的高潮爆炸了,那片刻間,靈魂都超脫般的失去了聯絡,只有肉體上源源不斷的尖銳興奮與快感,每一寸肌肉都在緊縮又放開,再緊縮,幾盡痙攣。在可怕的快慰間,竟然還清晰無比的感受到我用力抽搐的小穴裡爹爹接近殘虐的戳頂,一下又一下,飛快又狠力。
當我神智快在高潮中渙散了,爹爹才咆哮著緊緊抵壓住我的幽處,劇烈顫抖起來。
身體的裡面被射入灼熱的液體,我恍惚的癱軟在爹爹雄健的身上,喘不過氣來,“爹、爹爹,會不會懷孕?”腦子依舊一片空白,麻痺的快樂讓我無法動彈,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沙啞的語調慵懶滿足,他緩慢的愛撫著我的背,“我想開了,你就幫我生個孩子吧。”
閉著眼,感覺不受控制抽搐的幽穴裡,那堅硬的碩物慢慢柔軟,我鬆開繃得緊緊的雙手,慢慢學著他的動作,撫摩他壁壘分明的胸膛,在摸到他的乳頭,得到他的悶哼時,頑皮的笑了,“爹爹也喜歡這裡,是不是?”反覆的撥弄,還用指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