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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文女作家Melodie



本名廖婉如,三十歲,與大自己十歲的讀者結婚了。
  這場沒有婚紗、沒有親朋好友、沒有紅包與辦桌的婚禮,就在路上順便找來的公證人見證下迅速完成。身穿套裝與西裝的兩人快步走出戶政市務所的那一刻,與其說是幸福……
  「呼!呼!快,還剩四十分鐘!」
  「我就叫你多請一個小時嘛!」
  「賓館、賓館……那邊有,就那間!廖小姐啊不是……老、老婆!快點!」「明明說好去車站那邊的……下次要補償我喔!」浮現在兩人漲紅臉龐上的,不如說是性慾。
  「套裝梅樂蒂!套裝梅樂蒂!快膛炸了喔喔喔喔──!」「吵、吵死了!你還不是!穿得那麼正式,害我公證到一半就溼了……!」一開好房間,倉促進房的兩人邊脫衣邊往床邊移動,來到床前時一個剩內衣褲、一個剩襯衫與三角褲。留著一頭俏麗短髮的婉如因著汗味驟然加劇而羞紅了臉,也不管老公還在扒襯衫,就一臉撲進對方多毛而滲汗的胸膛──男人!男人!這是我的!我的男人!哈啊啊──臨危不亂地將花痴般的腦內播送仔細隱藏好,在老公懷裡嘶嘶地嗅著汗臭味、雙眼迸出了愛心的婉如就這麼給抱倒在床,然後再乖乖地被抓著雙臂、拖到床中央去。
  被眼前男人撲倒在床的記憶不過才編寫到第三回,婉如已經能從雙方近乎全裸的互視中產生美妙的預感。她的老公──昨天以前還直呼名字,一個月以前還叫對方大叔──稱不上英俊,膚色黝黑、濃眉大眼,臉頰兩側沒有贅肉,五官帶著鄉土劇裡標準中年臺男的既視感,頭頂則是平短的九分頭。身體是由線條已經模糊的肌肉、柔軟的胸膛與不算太誇張的啤酒肚組成,上臂和大腿摸起來有著和外觀不匹配的結實感。脖子以下體毛茂密,汗味與菸味會在上頭殘留好一陣子,出汗時相當溼黏。最後是那根正隔著內褲頂住她私處的陽具,即使有兩人的內褲擋在中間,仍然能夠從頂起的動作感受到強壯的龜頭和陽具上翹的弧度。
  長度是令人滿意的十六點五公分,粗度則是富有飽足感的四到四點三公分,完全勃起時血管爆起、前端上翹,能夠看到古銅色龜頭線條分明的裡側,鼓脹的睪丸更是飄散出內褲也無法阻隔的濃濃騷味。僅僅在熱汗交融的接吻中嗅到中年陽具散發出的強烈騷臭味,婉如的蜜肉已忍不住咕啾咕啾地收縮,給龜頭磨擦著的內褲越來越溼了。
  「啾!啾嚕!老公!嗯!老公!啊……!」
  帶有些許口臭的乾黏嘴唇與搭配淡妝的亮櫻色溼唇緊密交纏,接吻經驗與性交次數皆慘不忍睹的婉如又急又羞地動著唇舌,笨拙扭動的舌頭不久便在一陣強而有力的吸舔中愉快地敗退。
  「啾嚕!啾咕!嘶、嘶嚕!嘶嚕!嗯嚕嗚……!」老公乘勝攻進婉如唇內,她索性含住那條舌頭吸吮起來,兩人混合攪拌後的唾液被吸入咽喉,小口小口地給她吞進肚子裡。
  吻到一半,撫摸著婉如手臂的粗糙觸感來到了她兩天前才處理過的腋窩,這兒本來有些腋毛,考慮到結婚這天有可能會穿露肩裝就剃掉了,摸起來有點刺刺的。接著,老公一手伸向她胸前的寶藍色胸罩,一手鑽到她背後去,兩手並用著將之取下。一對比起黃白膚色更加皎白的柔軟乳房彈了出來,D罩杯對婉如的手掌來說還算頗大,用老公那雙較為粗硬的手揉起來則顯得剛剛好。
  揉麻糬般一陣抓揉後,給溫熱手汗弄溼的渾圓雙乳重新映入老公眼裡,察覺到某事的婉如感到有點不自在,伸手想擋住胸口,卻被老公擋開。
  「興奮了呢!」
  老公一臉愉快地盯著的部位,正是婉如那對從發育期顏色就很濃、現在則是完全轉黑的乳頭。她的乳頭反應總是慢半拍,當她股間溼潤地與老公擁吻時,這對奶頭仍然孤單瑟縮於胸罩內;等到她興奮得陰蒂的蒂頭都從包皮內翹首出來時,奶頭還是沒啥反應。非得給老公來個有點刺痛的揉弄或深吸,才甘願在其注視下緩緩脹大。
  「又黑又大,感覺特別下流呢!不愧是寫色文的!」「這跟寫什麼無關吧……嗚!」
  興奮翹挺的右乳頭給老公溫熱的嘴巴含入後深深一吸,同時左乳頭被撲壓於乳房上的手指快速彈弄,油然而生的快感時而給予發汗的身體一陣微弱的電擊,時而搔得她忍不住扭動身體。
  「嗯呵……嗯……!呵嗚……!」
  手指彈弄的力道與舌尖帶來的溫和舔弄感每隔一段時間就互換,兩顆乳頭輪番給唇舌與指腹取悅著,即使是乳頭較為遲鈍的婉如,也逐漸沉溺於老公給予的愛撫,淫水越發氾濫。
  兩人的性器透過內褲溼濡處繼續磨擦著,婉如的淫肉已經可以清楚感受到龜頭的形狀,就連她本身也快按捺不住了。等到老公吸完奶,兩顆溼答答的黑乳頭隨著加重的呼吸舒服擺動,她輕輕摸了摸老公的手臂並點頭示意,接著拱起滲汗的下半身,方便老公扒下內褲。
  「套……套子!別忘了套子!呼呵……!」
  眼見婉如雙頰熱燙到簡直可以煎蛋、說句話都忍不住喘息,老公在脫掉兩人內褲後,故意用那根上翹陽具啪啪地打向她的陰蒂,不出所料地掀起了一陣淫鳴。
  「齁哦哦……!」
  經過一番拍打,沾滿整顆龜頭的尿道球腺液也弄溼了舒服顫抖的蒂頭以及一旁的包皮和陰毛,溼熱的龜頭接著將陰蒂連同包皮整個壓住,咕滋滋地前後磨蹭著。
  「啊!犯、犯規啦……!嗚……嗚齁!哦哦……哦……!」「哈哈!我就是要聽你齁齁叫!」
  「笨蛋……!齁……齁哦……哦哦……!」
  一下前後磨擦,一下溼熱地甩打,儘管婉如多少對露出醜態一事產生抗拒,最終仍被老公的陽具逗到發出急促的淫吼並差點高潮。在她情不自禁地微顫時,老公跨下那根強壯而黝黑的陽具已套上極薄款式的保險套。肉棒粗暴的形狀被束縛在薄薄一層膜裡頭,每當它精力充沛地翹動,臉頰漲紅的婉如就跟著心動。
  「來吧,老公……!」
  與唇彩搭配的櫻色指甲咕啾一聲掰開了淡咖啡色的小陰唇,粉嫩的肉穴一看見散發出濃烈騷臭味的陽具,便興奮到滴下氣味濃厚的淫水。套著薄膜的粗硬龜頭觸向彷佛正哈呼哈呼地喘息著的淫肉,看似就要你情我願地插入了,老公卻刻意停留在穴口,輕摸著婉如的大腿說道:
  「我要你說色一點的臺詞!」
  「欸?」
  「就像你筆下的女人在被幹之前會說的臺詞啊!」「哎唷!時間就不夠了,你還……」
  「所以羅,快想句好聽的吧!肉棒就在這邊等你哦!老?婆!」婉如真沒想到老公會在即將插入的關鍵時刻提出這種要求──在心裡小小地抱怨之際,字句卻也清楚浮現於腦海。她不太想馬上說出口,好像自己這麼積極就是為了想被男人幹……雖然事實是這樣沒錯啦,總要矜持一下嘛。
  然而所謂的矜持也只是短短几秒鐘的事情,因為她的身體早已進入交配狀態,實在無法忍受肉棒臨門不入的挑逗。
  「老、老公……」
  「嗯哼?」
  「想要老公的肉棒……」
  「哦?」
  「如如的騷穴,想要老公插進來……!」
  不知不覺連自稱都改變了,事到如今婉如也顧不得那麼多,在老公色眯眯地注視下赤紅著臉喊道:
  「如如要老公的肉棒!溼溼的騷穴想要被幹!想被老公的大雞雞幹……!」「嗯!勉強算是合格。」
  「喂,什麼勉強啊!我可是……哦齁!」
  說時遲那時快,輕易受老公挑釁而惱羞的婉如話說到一半,溼熱的淫肉就被強壯的陽具撞了開來、迅速深插到底。陰道與肉棒緊密結合在一塊,老公維持這姿勢用力抖了抖老二,在舒服到一時失神的婉如耳邊喃喃道:
  「我現在要全力幹你羅!要用這根厲害的大雞雞爽死你羅!」「好……好的!」
  陽具開始隨著腰力靈活擺動,啪滋啪滋地操起淫水滿溢的肉穴,前端上翹的棒身帶來的每一次磨擦都令婉如爽到不能自己。不找點東西施力的話,可是會受不了這麼厲害的老二。於是她抱緊老公寬大的背、隨著肉棒的搗弄迸出舒爽的淫鳴。
  「嗯齁……!齁……!齁哦……!齁哦……!」淫肉的快感把婉如弄得渾身酥麻,她感覺全身都在冒汗,和老公相互貼著的臉頰都給汗水弄溼了。抽插力道越來越強,高速搗弄著的陽具將她下半身接連撞到脫力。乍看之下勢均力敵的交合,在婉如脫力後變成了一面倒的戰況,每次深頂都使她雙眼舒服地升起。
  「好爽……!老公……!好爽啊啊……!」
  並非沒有用過與老公尺寸相仿的按摩棒──然而,上翹陽具的威力卻不是普通陽具可以比擬的。
  「老公……!老公……!」
  在陰道肉壁被陽具塑形之後,普通陽具做出的水平抽插是符合淫肉記憶的動作,既然身體已經有所準備,快感就會受到限制。上翹陽具則有著前端勾起的優勢,能夠在抽插之餘刮弄上方肉壁,使陰道無法順利記憶這根肉棒的形狀,也容易發掘出女性位於上側的敏感點。
  「哦齁──!」
  快感巨浪驟現,肉穴給形狀粗暴的龜頭來回刮弄著的婉如猛然一顫,抱著老公背後的雙手隨之彈開。肉棒並未就此停歇,但縮小了抽插範圍,在婉如穴口附近蹭呀蹭,不一會兒便頂到了令她二度猛顫的點。婉如還沒從倏然而至的快感中回過神來,勇猛翹起的龜頭已開始針對她的敏感點一陣猛刮。
  「噫……噫啊!噫啊啊……!噫哈啊啊啊──!」鎖定敏感度堪比陰蒂的G點所展開的密集攻勢立即見效,婉如被刮到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弓起,濃黑的勃起乳頭高高聳立,給肉棒插到意亂情迷的淫肉一波波地噴出了大量淫水。
  「呼……!呼……!呼欸欸……!」
  老公揉了揉婉如的奶子,趁她摀著眼睛、大口喘息時擰住乳頭搓弄一番,弓著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如如,我也差不多了,一次到底喔!」
  「嗯……嗯!」
  「來,手抱好,腳也夾起來。」
  婉如舔了舔喊到乾黏的櫻唇,遮掩住恍惚目光的手臂重新環繞老公的背,修長的雙腿也在老公催促下朝上夾緊。準備就緒,蹭著G點的肉棒重新插滿她的淫肉,在她迸出一記長長的呻吟後旋即展開怒濤般的猛插。
  「哦齁!哦哦!好棒!好棒啊!老公……!」
  滿布熱汗的精壯大腿連番撞擊努力夾緊的白嫩大腿,衝撞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兇猛,使婉如勾緊老公腰際的腳踝漸漸鬆了開來,兩腿僅能勉強維持高舉姿勢。猛搗淫肉的陽具持續增強,扯著嗓子急湊喊叫的婉如又被操到雙腿垂軟,令她看起來像只上桌的火雞,翹著一對澆淋可口汗光的脫力雙腿,供老公的肉棒大快朵頤。
  「啊啊……啊啊啊!我要洩了……要洩了……!老公……!老公……!老公……嗯、嗯嗯!嗯齁哦哦哦哦──!」
  老公勇猛的粗壯肉棒射精前,雙眼吊起的婉如就先給打樁式的猛幹給幹到洩了。在她爽到再度弓起身體、緊貼老公熱燙的胸膛發出銷魂的呻吟時,深陷於淫肉深處的古銅色龜頭隨之脹大,積壓已久的精液猶似高壓水柱般洶湧而出,朝婉如劇烈收縮的淫肉射出濃厚的精液──這些精液在米色薄膜內形成一大團白濁熱液,高潮當頭的婉如彷佛能透過肉穴的收縮來感受到老公的精華。
  「呼嗯……!嗯……!嗯呵……!」
  即便老公已停下動作,婉如仍然處於極度亢奮的高潮狀態,貼緊老公的身體除了頭腳與屁股外都懸空了。老公怕她突然摔下或扭傷,雙手都繞到婉如背後,一手抱住她、一手溫柔地撫摸著。
  「如如乖、如如乖……」
  直到這股超出身體負荷的快感開始消退,婉如才在老公懷裡慢慢降下,兩人滿頭大汗地躺回溼熱的床上。
  「來,要放下羅,慢慢地、慢慢地。如如手可以抱緊一點喔!」「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來,躺好羅!」
  「……嗯。」
  時光倒流二十年的話大概會很開心,現在這個歲數就有點尷尬了……話雖如此,在高潮餘韻中給老公當個小孩哄著,其實也別有一番風味。
  「如如高潮的樣子真迷人。」
  老公邊說邊摸向她溼黏的腋窩、溫熱的乳房,指尖觸向依然翹著的黑乳頭時,婉如輕輕地嬌了一聲。手指繼續往下,繞著乳房下緣來回撫摸,接著滑過滲著汗珠的肚臍四周,來到給汗水糊成一團的陰毛,搔了搔陰毛下的肌膚。最後依序摸了遍陰蒂和左右小陰唇,抵達疲軟的陽具根部。
  「哈嗯……!」
  咕啾一聲,垂軟狀態仍有十公分以上的陽具抽離了粉嫩多汁的蜜肉。在撐開的穴肉慢慢閉合後,老公取下了盛滿精液的保險套,笑笑地拿到婉如面前,要她用嘴唇咬住套口邊緣。
  「來拍一張洞房紀念照吧!嘿嘿!」
  嘴裡咬著飄出濃厚精臭味的保險套、看著老公故作壞蛋樣的表情,婉如忽然覺得好好笑。反正沒什麼不好,她也就配合老公的臨時起意,還在鏡頭前額外加碼,來個雙重勝利手勢。
  「喔,這個樣子好!就這樣!準備羅,來──三、二、一!」「耶咿──!」
  啪嚓!
  第一張照完,媚笑著的婉如揚起右臂橫擋住雙眼,輕輕晃動著的雙手仍然保持勝利手勢,老公見狀便接著拍下越來越多張的照片。這對成婚不到一小時的新婚夫妻,就在兩人剛做完愛的賓館房間裡興致勃勃地拍起各種事後照。等到老公電話響起時,差點幹上第二炮的小倆口才急忙衝進浴室,迅速洗了頓戰鬥澡。
  「站好,不要動,上半身自己擦,趕快喔!」
  婉如下達指示的同時已喀喀地壓出一大沱沐浴乳在手上,當老公歪著頭思考著各自負責的部位好像反過來的時候,二度昂揚的陽具已被滑嫩的掌心握住,咕滋咕滋地快速套弄起來。
  「如……如如……等等……!」
  「你別縮!站好!要把味道去乾淨才行。」
  「不是啦……!你這樣弄……!」
  腦海一瞬間閃現婉如方才擺出的各種誘人姿勢、肉棒因此硬到不行的老公腰越縮越低,不料他那結實的屁股忽然啪地一聲被蹲在前方的婉如打個清響,給沾滿肥皂的柔嫩玉手用力套弄中的陽具頓時向前一挺,龜頭一陣酸爽,躲藏於泡沫中的馬眼不爭氣地射出了比沐浴乳更濃郁的熱液。
  「嘶呃!」
  精液隨著老公舒服的喘息灑向婉如臉上,讓一心只想著清潔陽具而沒起到色心的她嚇了一跳,臉沉了下來。
  「老公……」
  慘了。
  顏射事小,未經老婆同意就開槍可不是一句「不小心」就能得到原諒的。歸根究底都是因為……
  「你把晚上的量射掉了,對吧……」
  ……年紀大,彈藥吃緊的關係。
  「抱歉!那個,因為太滑溜了,所以就……」
  婉如盯著老公那根一顫一顫地縮小並持續滴出精水的陽具,伸手抹掉臉上的精液。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但畢竟這結果是由自己親手造成的,性子耍個意思也就夠了。她才不是自我中心的嬌嬌女,絕對不會對好不容易到手的男人這麼小心眼──
  「如、如如……!對……對噗擠……!窩錯惹痾痾痾……!」──這般想著的同時,右手已經握緊老公疲軟的肉棒並持續給予追加攻擊了。
  飛快奏響的咕啾聲伴隨悲慘的呻吟接連響了將近半分鐘,婉如這才放過肉棒痠痛不已的老公,假裝生氣地鼓著臉蛋,重新幫他抹上肥皂、沖沖水。只是這麼一弄,身心有點小受創的老公已無力處理自己的上半身,她只好起身繼續幫露出小白兔眼神的大塊頭快速清洗一番。
  「嗯……好,聞不出味道了。趕快去旁邊擦一擦。」婉如嗅過老公那副幾分鐘前還充滿汗臭與體液氣味的身體,對自己的清潔功力很是滿意地揚起笑容,拍了拍老公的大腿把他趕到一邊去,沒想到老公反過來將她擁個正著,垂首深情一吻。
  「抱歉,晚上一定補償你!」
  用成熟性感的男中音逗得婉如小鹿亂撞的老公,就在她心神不寧地衝澡的時候擦乾了身體並穿好衣服。待婉如來到浴室門口擦拭身體時,西裝筆挺的老公已經準備就緒。
  煩人的手機再度響起,婉如可以聽見老公的主管在電話那頭大發雷霆,那些難聽的話都曾是兩人相識期間她從老公口中聽過的苦水。她真想搶過手機回敬一番,她的用詞絕對會比一個腦滿腸肥的老男人精彩得多。可她最終還是隻能牽起老公的手、給他摸摸她的胸部,讓這段捱罵時間變得稍微沒那麼令人討厭。
  老公趕回公司後,婉如繼續窩在這間房裡,反正不到兩個小時就是下班時間,她打算到時候直奔老公的公司,來個人生首次的接老公下班──考慮到車子是老公開的,應該說是陪老公下班才對。
  房間裡還殘留著夫妻交合所留下的濃郁氣味,婉如嗅著這股味道,躺回她給老公壓著乾的位置上,敞開了雙腿,一邊回味婚後初次的床事,一邊在腦中將這段美妙的體驗織成字句。撫著胸口與私處的雙手悄悄地動了起來。
  結婚後的首個週末,婉如跟老公前往礁溪的溫泉會館度個小蜜月。車子剛駛上陰雨綿綿的高速公路,她那泛著紅暈的臉蛋就不時瞥向愉快哼著老歌的老公,一副就是興奮到坐立難安的樣子。幾次若有似無的眼神交會,兩人都察覺彼此有話想對自己說、又好像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說出口的話,於是選在車子排進收費站前的小型車龍時齊聲倒數。三、二、一──
  「我真高興能娶到……」「讓我幫你吹喇叭……」砰!
  甜美的紅暈瞬間引爆,一心想實現駕駛座口交玩法的婉如羞得頭頂都冒煙了,整個人好像擊不到掌又跌進水溝似地尷尬不已。老公連忙摸起她的背,好言安撫一番,不料這分溫柔覆在純樸的發言上,反倒令滿腦子汙穢的婉如縮得更進去了。
  在婉如把臉埋進雙手築成的防護罩時,駕駛座忽然傳出一陣拉鍊聲。她悄悄把防護罩往右邊挪開一些些,左眼瞄向老公,只見牛仔褲拉鍊處彈起一根正快速勃起的肥壯肉棒,旁邊還豎起大姆指。婉如嚥下口水,臉紅心跳地往上看,結果被老公那張別腳的夢工廠式笑容逗得哈哈大笑。
  笑歸笑,收費亭越來越近,老公絲毫不打算收起硬挺的陽具和意義不明的大姆指,防護罩完全消失的婉如迅速說服自己──絕對不能讓收費亭的陌生歐巴桑看到自家老公的寶貝!
  徹底擺脫尷尬的婉如再度感受到滿腔慾火,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轉身伏到老公大腿上。意義不明的大姆指化為溫暖的掌心撫摸起她的頭髮時,婉如張開了溼熱的雙唇,含住那顆氣味濃郁的古銅色龜頭。
  「嘶嚕!嗯、嗯嚕……嗯噗!啾噗!」
  由於駕駛座坐姿的關係,老公的上翹陽具就算呈現完全勃起的英姿,也有一部分縮排大腿內側,以至於婉如能夠將大腿以上的棒身吸含到底,並且一派輕鬆地上下吮弄。
  「啾嚕!啾咕!啾咕!啾噗!滋噗!」
  老公的肉棒、老公的肉棒、老公的肉棒──好不容易盼到能將筆下場景付諸實現的這一刻,啾噗啾噗地吸著肉棒的婉如卻壓根忘記要把口交過程詳細記錄下來,整個腦袋瓜都給老公呀、肉棒呀等直覺捕捉到的字眼塞滿,就這麼一個勁兒地猛吸下去。
  老公看婉如從含住陽具的那一刻起就陷入暴走狀態,也只能假裝沒事摸摸她的頭,在溼潤的口交聲中乾笑著承受來自收費亭的異樣目光。車速開始回升,老二的舒爽感慢慢給婉如的吸舔動作帶起來,他那撫著頭髮的手悄悄摸向升起香水味的後頸、伸進水藍色與白色相間的格子領內,貼著婉如的背,一點一點地往下滑動,解開了她的胸罩。
  「滋咕!滋嚕!滋、噗呼……!等等哦。嗯、嗯嗯……好了。呼呵……啾、啾嚕、啾咕!」
  胸罩一鬆脫,婉如就暫且鬆開吃得正過癮的嘴巴,起身取出胸罩順便活動一下筋骨,接著再趴下來含住那根溼淋淋地抖動著的肉棒。老公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入她那寬鬆的衣領,揉了揉垂放著的雙乳、逗弄起柔軟的乳頭。
  假日上午車流量雖多,除了收費站以外倒是沒遇上堵塞,老公的愛撫也才能一直持續下去。婉如那顆壓在車內菸灰缸金屬邊緣上的乳頭順利被老公逗到勃起了,她的吸吮動作卻出乎老公意料的降緩,舌尖舔弄的頻率很快就追上來回吸吮的頻率,不久後整張嘴巴都停頓下來,只剩舌頭還在滋滋地舔舐。本以為能一邊摸著乳房一邊口爆的老公見狀,抖了抖正被溫吞地舔弄中的肉棒問道:
  「要不要找個休息站停一下?」
  婉如含著肉棒搖了搖頭,啵地一聲鬆開嘴唇、抬起頭來笑道:
  「不要!你得保留精力,到會館再好好地幹人家!」這種時候還真想回到年輕時的自己啊──要是還有一天來個四、五發的體力,現在說什麼都要射滿這隻小惡魔的嘴巴,射完還要彎進休息站操個過癮才行!
  這一路上婉如不時彎下身來刺激老公的陽具,或者掀起上衣、露出胸部來逗逗老公;當車子排隊等著進收費站時,還把面紙塞進老公手裡、再抓著那隻手來到私密處,好讓老公來個假擦拭之名行愛撫之實。
  將近三個鐘頭的車程,就在夫妻倆樂此不疲的嬉鬧中度過。
  當車子駛入大雨滂沱的市區,正副駕駛座都瀰漫著濃濃的愛液氣味,一邊是斷斷續續地勃起的上翹陽具,一邊則是從頭溼到尾的發情淫肉。婉如對老公的挑逗雖然得到了預期中的效果,卻沒想到自己反而因此嗨過頭,兩顆乳頭已經有好一段時間都隔著衣服布料興奮脹挺著。即使故作鎮靜望向窗外灰濛濛的雨景,腦袋仍不斷重播兩人激烈做愛的片段,口水還不小心從黏了根陰毛的嘴角滴垂下來。
  「老婆!」
  「呀!」
  隔著衣服聳立的乳頭忽然被捏了下,婉如渾身一顫,反射性收縮的淫肉又流出了一口淫汁。她已經忍到全身上下都處於相當敏感的狀態了。
  「怎、怎麼了……」
  「就快到了喔,在前面紅綠燈過去的巷子。」
  「真的嗎!」
  「哈哈!馬上就容光煥發了你。」
  婉如已經被慾火逗到沒那個心思去害羞,紅燈期間老公又不斷捏弄她的乳頭,她索性別過頭去輕聲喘息,享受片刻愛撫。
  車子在一家小型會館附近停好。婉如將胸罩收進包包裡,穿上薄外套好掩飾亢奮到消不下來的勃起乳頭,在內褲一片溼暖的狀態下跟著老公踏入會館。伴隨大雨而至的寒風將她雙頰的紅暈吹得更加濃郁,老公瞄了瞄她那件薰衣草色的薄外套,打算先別告訴她其實還是可以稍微看得出激凸的形狀。等到兩人慢吞吞地上了二樓、和幾個客人擦身而過並進到房間後,他才據實以告。
  「老婆你先別急著脫,到那邊鏡子前看一下。」「有什麼好看?我在家裡試穿時就看過啦。」
  「你去就對了!」
  淫肉早就溼得受不了、急著想做愛的婉如給老公半推半就地帶到鏡子前,本想隨便看一眼就到床上去,沒想到卻發現自己胸前冒出了兩點。
  「欸?欸!看得見嗎!」
  「都被看光光羅!你這個色女!」
  「明明有穿外套說……!」
  老公左手摟她進懷裡,右手來到她胸前,笑笑地搔起那外套擋也擋不住的勃起乳頭。
  「是誰的乳頭又黑又大呀?」
  「嗚……是我啦……」
  「那是誰的乳頭激凸被看光光呀?」
  「我啦……齁,你很討厭耶!」
  「說不定櫃檯的那個條碼頭,還有剛才路過的老頭子,晚上都會想著我老婆的身體喔!」
  「啊……!嗯……哈嗯……!」
  腦海順從老公的聲音形成遭人意淫的畫面,身體又給老公抱緊著揉弄乳頭,本來就慾火焚身的婉如這下完全受不了,一頭栽進羞恥與愛撫中再也無法思考。
  老公順勢把她抱到床上去,一邊持續給予刺激,一邊脫下她的衣服。
  當熱呼呼的身體以全裸之姿映入老公眼簾,用雙手擋住臉龐的婉如迸出嬌羞的呻吟,雙腿朝向迅速寬衣的老公敞開,露出挾著淫汁、悶了三個鐘頭的溼熱蜜肉。
  「老公,快用你的大雞雞來幹人家嘛……」
  在這塊和主人一同流著濃厚口水的淫肉前,正聳立著一根已然完全勃起、保險套似乎快隨著強力抖動而撐破的上翹陽具。泛著水光的肉穴前一刻還咕啾咕啾地收縮著、流出越來越多的淫汁,下一瞬間,結實黝黑的屁股就重重地壓向滴著淫水、頻頻扭動的白屁股,蓄勢待發的肉棒一口氣將愛液滿盈的肉穴插個飽滿。
  「哦齁……!老、老公的肉棒進來了……!」
  婉如抱緊老公的背,雙腿還因著插入時的瞬間快感微微發顫,深插到底的陽具便開始了強而有力的抽插。
  「嗯、嗯齁哦哦……!」
  隨著黝黑屁股啪啪地撞起淫水當汗流的白屁股,前端上翹的強壯陽具勇猛地搗弄著溼潤透頂的肉穴。對於一路忍耐至今的婉如而言,此刻就算不特地觸弄G點,也足以讓她酥麻到情不自禁地淫聲浪語。或者該說,現在每一寸淫肉都猶如G點般敏感不已。
  「老公好厲害……!好厲害啊啊……!不、不行……!人家又要……又要……!」
  「哈哈!又要像母豬一樣齁齁叫了吧!」
  「嗯嗚……嗚……!」
  「別忍耐了,如如就像母豬一樣淫蕩地叫出來吧!」啪!
  一記清響的巴掌打向正享受著肉棒姦淫的白屁股,婉如瞬間瞪大雙眼,身體舒服地弓了起來。
  「嗚……!嗚齁……!如如……被老公變成母豬了齁哦哦哦──!」伴隨淫亂自白頂起的女體旋即給壯碩男體壓回柔軟床舖上,以便繼續操著那塊汁多味美的淫肉。身體無從伸展的婉如奶頭翹得更挺了,兩顆肥大的濃黑乳頭頂著老公火熱的身體來回磨擦,硬梆梆的觸感引來老公一陣粗魯的搓揉,這點稍微過頭的力道反而令婉如爽得更加無法自拔。
  淫溼肉穴給青筋爆起的粗壯陽具噗啾啾地抽插著,兩顆硬得直挺的黑乳頭又在老公手裡又擰又搓的,婉如在這極度滿足的雙重快感中逐漸被推往高峰,她就快要高潮了。
  「齁哦……!齁哦……!嗯、嗯嗯……!嗯齁!嗯齁哦哦……!」脫口而出的不再是年輕女孩多少帶有矜持的呻吟,而是上了年紀的女性那赤裸裸的、貪求著性慾的低俗淫吼,一種比起勾引男人,更傾向於展現自我的浪叫。婉如已經完全成為老公口中的母豬了,如今只盼求著那根令她欲仙欲死的上翹陽具一口氣將她的淫肉搗到高潮。
  就在她即將飛天的前幾秒,老公吻住了她那圓圓噘起的櫻唇,捏弄著奶頭的雙手都摸向她的掌心。兩人唇舌纏繞、十指交扣,持續抽插的肉棒就在婉如對老公的愛意徹底爆發之際,以深深的一頂將她的雙眼頂了起來、使其渾身酥麻地迎來舒爽的痙攣,高潮之花於淫肉深處猛烈綻放。
  「嗯嗯──!嗯啾嗯嗯──!嗯──嗯呵……!嗯嚕……啾嚕……!」比起新婚當日要更加激昂的高潮帶來了令婉如身體不時抽動的餘韻,沉溺於濃厚性愛中的腦袋將這與兩人初次上床時的記憶連線起來,緊接著充斥腦海的不是過於甜膩的回憶,而是讓婉如雙眼迸出粉紅愛心的獨佔慾──這個就是我的男人,從今以後只能進入我體內、專屬於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腦內不斷迴響著的婉如與老公相握的雙手抓得更用力,含住老公舌頭的嘴巴也噘緊緊地不肯放開,一度癱軟的雙腿則配合高潮中的肉穴,以夾住老公腰際的動作來將那根強壯的肉棒固定於體內。
  「嗯啾!啾、啾、啾嚕!啾嚕嚕……!」
  無比濃厚的愛慾交合中,婉如感受到一股十分強烈的受精渴望,但其實在腦袋產生這股渴望以前,身體就先做出了反應。這也是為什麼她在高潮後仍執拗地以嘴巴、四肢及淫肉夾緊著老公不放。只不過老公並未射精,即使射了精,也只會在肉穴深處形成一團包覆在殺精薄膜內的精液……等到受精渴望開始退去,她才在逐漸恢復的理智驅使下放開老公,讓一度因為自己的高潮而暫緩的陽具能繼續從她身上得到快感。然而老公並未接著操她的淫肉,而是將依然鼓脹著的肉棒整根抽出。肉棒颳著陰道上側彈出時,婉如舒服地仰首呻吟。
  「如如,你在這等一下。」
  「嗯嗯……」
  婉如目光恍惚地盯著老公魁偉的肉棒,吸了吸下唇,右手撫向被肉棒搗成黏答答的溼熱淫肉,食指與中指貼著熱呼呼的小陰唇內側,咕滋滋地上下搓弄。
  「你要快點哦……如如的騷穴在等你哦……」
  「你喔!才剛把你幹到洩,馬上又變騷包了!哈哈!」「人家就是騷嘛……」
  「忍耐一下,我先去開個水,回來再幹翻你!」「快點哦……嗯、嗯呵……!」
  和自我滿足的受精渴望不同,現在婉如一心只想取悅尚未射精的老公,撫摸淫肉的動作自然也不是為了自慰,而是滿足老公色眯眯的雙眼。等到老公在唰啦啦的出水聲簇擁下歸來時,婉如便M起雙腿、自行撥開吐出濃郁愛液的淫壺,讓那根昂首翹挺的粗壯肉棒再一次深插入穴。
  「嘶嗯、嗯哈啊!」
  兩人重新結合,老公摸了摸婉如的乳房,伏下身來吻向她的耳朵,深深插著的陽具頻頻翹動。
  「如如裡面滑溜溜的,好暖和啊。」
  「老公的肉棒才舒服呢……人家的肉肉都被你弄熱了。」婉如一手抱住老公那給汗水打溼的背,一手在老公腰上摸呀摸。她期待著這塊熱燙的肌肉躁動起來,像是失控的馬達高速運轉著,藉此帶動插在她體內的陽具──老公還真的就這麼開始了抽插,並且每插個兩、三下就加快一遍,不一會兒便來到剛才把她幹到洩的速度了。
  「如如……!呼……!呼喔……!喔喔……!」「老公……!好棒、好棒啊……!老公……!老公……!」陽具動作隨著夫妻倆的呼喚聲轉為呻吟而變得粗暴。老公強壯的大腿開始兇狠地撞擊婉如柔軟的大腿,硬挺著的勃起肉棒將高潮剛退的肉穴奸得咕滋作響,儘管身體再次感應到肉棒帶來的快感,婉如仍壓下盡情淫吼的渴望,對專注於衝刺的老公淫語喃喃著:
  「老公的雞雞把如如干得好爽!好爽啊啊!」
  受到淫語鼓舞的老公將她身體抱得更緊,抽插也更有力了。滿頭大汗的婉如嘴巴不知不覺就噘了起來,喘息聲中也開始夾雜齁哦、齁哦的聲音,但是已經高潮過一次的她才不會輸給還沒射精的肉棒──雖然花了點時間,最後她還是成功以浪語取代舒服的淫吼,繼續幫助老公衝刺。
  「老公用力!老公用力!用力乾死如如!啊……!啊啊……!」「呼!呼!如如,說你想要我的肉棒!」
  「如如要老公的肉棒!要老公厲害的肉棒,插死如如的臭騷穴……!」「說你想要我的精子!」
  「如如要老公的精子!要讓如如欠乾的臭騷穴受精的精子!要好多好多……!」
  「射了……!」
  劇烈抽插的肉棒深深一頂,老公熱燙而多毛的身體沉重地壓扁了婉如柔軟的身體,四肢也分別將婉如的手腳牢牢固定住,讓正在他底下漲紅著臉喘息的女人全然沒有逃脫的機會──直到脹大的龜頭將濃熱的精液盡數注入這個女人的肉穴、完成授精為止。
  當然,精液並未真的射抵淫肉深處,而是被米黃色薄膜一網打盡。但這絲毫不影響夫妻倆在高潮前產生的受精與授精衝動,即使明知精液會被擋在保險套內,他們倆仍然可以從這陣衝動帶來的緊密結合感中尋著相同的快樂。
  老公拔出了疲軟的陽具,將裝滿精液的保險套打上結、扔到床頭櫃上,接著把兩個枕頭疊在一塊倚坐著休息。婉如就躺在他鋪滿熱汗的大腿上,面向飄出濃厚腥臭味的半軟陽具,以鼻子輕蹭黏熱的龜頭。老公順著她的頭髮,任她嘶、嘶地吸聞著龜頭的氣味,不時摸摸那對仍然亢奮的黑乳頭。直到老二在婉如刺激下再度雄起,他便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婉如給抱了起來,帶著淘氣踢著腿的懷中美人進浴室。
  「等一下,人家要上廁所……」
  「在這邊上吧!」
  老公把婉如放到浴池前的小排水溝,興沖沖地在一旁看著。不料婉如卻咬著嘴唇起身走到馬桶前,默默坐上去。夫妻倆沉默互望了一會兒後,她才露出投降的表情說道:
  「老公你轉過去好不好……」
  映入婉如眼裡的是一張不懷好意的笑容,以及蠢蠢欲動的陽具。
  「為什麼要我轉過去呢?」
  「我要上廁所……」
  「都做好多次了,還怕我看到你尿尿呀?」
  「不是啦……」
  老公語尾出現變化,就表示吃定了自己──察覺到這一點的婉如不禁紅著臉垂下頭。沒想到老公蹲到馬桶前面來,硬是要和那張害羞的臉蛋對上視線。
  「不是尿尿的話,是什麼呢?」
  「就……廁所……」
  「說清楚一點呀。」
  「廁所……大、大的……」
  「大的什麼──?」
  「大……」
  「如如要大便嗎──?怕被聞到臭臭的味道嗎──?」「欸你……!吼唷……!」
  砰!
  一天之內二度爆炸的婉如既羞又怯,手掌防護罩還沒完成,手腕就都被老公抓住了。既無法迴避老公調皮的視線,便意偏偏又這時候湧現,婉如只好咬緊嘴唇、閉起雙眼。
  「如如,不可以閉眼喔!」
  「為什麼啦……!」
  「你乖,看著我。」
  「不要!你變態!」
  「不然等一下不做了喔,老公我要哭哭喔。」
  「嗚……!知、知道了!看就看嘛!」
  噗哩哩!
  羞恥到了極點的相互凝視才剛重新展開,馬桶內就傳出一陣水屁聲,老公還刻意挑起眉頭,對臉蛋冒煙的婉如刺激一番:
  「如如放的屁好──臭──喔──」
  「嗚啊啊!不要說了啦!你害我又縮回去!」
  「要幫如如吹口哨嗎?咻──咻──!」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不是尿尿啦!老公拜託你讓我好好上完啦……!」老公心滿意足地收下婉如羞恥心大爆發的一面,終於放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去先行沖澡。如願躲進保護罩裡頭的婉如,則是一邊輕輕地如廁、一邊繼續和內心的羞恥感作戰──畢竟別說是排洩,喝尿吃屎什麼的題材又不是沒寫過,照理說這點程度的捉弄應該不看在眼裡才對。然而事實上,她卻被老公逗到如此狼狽,還是在老公單方面滿足後才放過她一馬。
  明明應該很厲害的地方其實根本就是個弱點,導致滿滿的自信全都化為羞恥的矛頭,穿透了婉如的手掌防護罩、將她臉刺得更紅更燙了。
  所幸在這之後都沒再被老公捉弄,婉如平安無事地上完廁所衝完澡,和老公兩人舒舒服服地泡了頓熱水澡。
  「喔,貪吃痣跑出來羅!」
  「嗯哼……」
  滿池熱水升起的白煙中,老公戳了戳婉如嘴角左下側的小黑點,這顆貪吃痣只有在她卸妝後才看得見。他伸出暖烘烘的手,抬起婉如的下巴,對著痣連吻好幾下,逗笑了她。
  「平常都看不到呢,你不喜歡痣被人看到嗎?」「沒有不喜歡啊,只是小時候被人笑是愛吃鬼,後來就習慣把它遮起來。欸你……別一直親啦,哈哈!」
  「不知道是哪個愛吃鬼,在車上一直吵著要吃我的大肉棒喔!」「不是我哦──你看,我嘴邊有痣,車上的人沒有。」「哇!沒有痣都要吃三個鐘頭,那我老婆有貪吃痣不就要吃整晚啦!」婉如被老公逗到咯咯發笑。吻著嘴角的唇越親越下去,忽然就噗咚一聲潛入水中、轉而咬向她那已經變得軟綿綿的乳頭。
  「老公!不要鬧啦!你咬會痛耶……」
  老公那給熱水泡紅的臉龐嘩啦一聲浮出水面,笑笑地說:
  「誰叫你胸前也有顆那麼大的痣,親完貪吃痣就要來親這兩顆啊!」「喂!你笑我黑奶頭對不對!」
  「我從頭到尾都沒說是奶頭喔!你這個色鬼!哈哈!」「吼唷……我不理你了啦!」
  深夜,充斥會館雙人房的空調送風聲迎來一陣溫吞的窸窣,婉如揪著暖烘烘的被子坐起身來,穿好內衣褲、披上外套,下了床來到核桃木圓桌前。筆電的螢光背對床舖點亮,茶壺裡冷掉的烏龍茶輕聲注入茶杯內,一會兒後,婉如那張僵滯的表情浮現在螢光前,輕巧而快速的鍵盤聲連貫響起。
  一杯約兩百毫升的茶水分三次喝完,每次間隔約三十分鐘。連綿不絕的鍵盤聲則是約十到十五分鐘中斷一次,每次中斷三至五分鐘,之後便繼續敲響下去。
  如此反覆到第一杯茶飲盡時,婉如的表情才放緩下來。這時茶壺旁邊多了五團衛生紙,婉如將它們通通趕進垃圾桶,重新倒了杯茶,然後抽出一張溼紙巾,擦向大腿內側。
  「呼……」
  一個小時前還一片漆黑的視窗,如今塞滿了白色的文字,字型為方便閱讀的新細明體,大小為十號。那是篇以大量敘述句和少許對白構成的文章,採簡單的雙層式架構,故事背景先由少許幾句話帶過,接著是佔全文九成以上的情色描寫。文章目的不在於宣揚理念或者講述故事,純粹是為了勾起讀者的性慾。也就是俗稱的手槍文。
  婉如通常不會選在有高潮的自慰後進行寫作,遑論才剛與老公做完愛不久,這會影響她在描寫床戲時的敏銳度。不過若是遇上給波濤洶湧的寫作慾喚醒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像這種時候,搭配寫作進行的自慰就顯得舉足輕重。
  一邊藉由當前的性愛進度進行幻想,一邊投入生理上的刺激,讓幻想朝向更令人興奮的幾個方向前進,自慰中斷後再理性判斷最適合的選擇──這就是她在處理速食色文的SOP。最快只要兩個鐘頭,最晚則是四個鐘頭,就能產生一篇或一段四到六千字左右的文章。
  雖然並不是能在人前驕傲的事情,婉如自己倒是很滿意這樣的效率。這段寫作的獎勵也確實到來了,它們化為婉如用來擦拭私密處的一團團沾滿愛液的衛生紙,以及正在肚子里加溫的冷茶。婉如在心中品嚐了這股說實在還挺悲涼的感覺,嚐完了就盡數揮開,重新讓梅樂蒂帶著尚未寫完的故事流入腦海,場景、人物、指令碼、音效各自就定位,只等她那伸於內褲裡的指尖奏出溼潤的開場曲,後半段的演出就要開始。
  在婉如開始集中精神時,老公的鼾聲中斷了,床頭那兒傳來一記夾雜在呻吟與敘事之間的呼喚聲。婉如不很高興地忽視了這個雜質,但她不是沒聽見,只是選擇不予回應。當她這麼做的時候,腦袋不聽話地聯想到類似的經歷,弄得她得分神為過去因此惹人不快一事產生多餘的感覺、並以更多的心力將這股感覺消除掉。等到這一切多餘且毫無意義的狀況都順利排除,她才能夠恢復到全神貫注的狀態。但是老公已經來到身邊,她不得不暫且為腦內的淫穢劇場拉上簾幕,抬頭看向老公多毛的胸膛,再往上到那張有著可愛倦意的臉龐。
  老公來到婉如身後,殘留著被窩餘溫的魁梧身體彎了下來,乾暖的雙唇降於她的右頸,毛茸茸的手背先後鑽入胸罩與內褲底下,一手抓著乳頭已完全勃起的奶子,一手點著熱情挺立的蒂頭。一股和心理稍有剝離的生理快感引起婉如的呻吟。
  「你知不知道你好性感。聽到這麼快的敲字聲,都可以想像你專注地盯著螢幕、眼睛不時瞄向鍵盤的動作。」
  「像這樣嗎?」
  婉如說著便迅速打出幾個字。老公蹭了蹭她的右頰下側道:
  「對!還有自慰時發出的聲音。像這樣……」
  早有預謀的雙手靈活地動了起來,乳頭與陰蒂同時給老公摳弄著的婉如舒服仰首,唇間流瀉出比起自慰時更清楚的喘息聲。
  「啊……!嗯……嗯嗯……!」
  老公的愛撫是比自慰要來得刺激,不過對於寫作中的婉如來說,卻很容易演變成單純的洩慾。她的身體已在過去一小時內歷經四場短暫的自慰,腦袋也被接下來的劇中情境給填滿,身心的渴望隨時都能接續這股氛圍拓展下去。若是在這種時候給老公打斷,下次再寫這篇文章的後半段時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老公,那個……寫文的時候還是先別弄吧。」「要等寫完嗎?」
  婉如點了點頭,老公雙手隨即停下。
  「你摸得太舒服,不小心就會洩了呢。我想寫掉這部分再把它弄完……」「好,我知道了!」
  「可能還要不少時間,你先睡吧?」
  「沒關係,你寫就對了。我可以在旁邊看嗎?」最好是不要,不然會害我無法集中注意力──婉如在腦內迅速權衡一番,決定還是別加上這句掃興的話。取而代之的,是專門向老公撒嬌用的甜蜜聲線:
  「嗯!那你要忍耐,不可以亂摸哦。」
  「放心,你想要我才會動手。能不能先讓我看一下前面的開頭?」「你自己拉,我要Loading了。也拿張椅子來吧,站著多累。」「喔!」
  老公在一旁窸窸窣窣的時候,婉如就靠在椅背上閉目。
  梅樂蒂晃晃手指,紅色的簾幕緩緩向兩邊拉開,稍微褪色的佈景重新搭上,演員們各自就定位。老公的喃喃自語不時闖入豐富化的舞臺,那是脾氣古怪的導演可以包容並喜愛的輕微干擾。
  『亡國的聖母……背景是教國嗎……』
  教國好像也不錯啊──繁榮強盛的中世紀西歐國度迅速變成高塔林立的莊嚴教國,但是下一位女主角卻身穿王族華服粉墨登場,風格整個亂掉了。於是高塔化為沙石飄散,熱鬧的市集與磚瓦住宅重新填滿舞臺。裝滿教國沙石的小瓶子被收進後臺的一隅,直到女王陛下即將奏響的淫歌結束前都不再被梅樂蒂瞧上一眼。
  梅樂蒂開始揮動稍微有點沉重的雙手,國破家亡的舞臺氛圍接著迎來渾身赤裸的女王。密集鍵盤聲與恰到好處的自慰交疊行進,到了終幕的最後,面紅耳赤的導演才心滿意足地為步入後臺,沿途滴下濃郁的淫水。
  「老婆辛苦羅。」
  老公溫柔的呼喚聲與突如其來的擁抱吹糊了梅樂蒂的外表,婉如索性將之完全弄散,從狂熱性的演出迴歸再無掌聲的會館房間。兩個小時內間歇性釋放的慾火來到了巔峰,無需言語,老公旋即將股間溼熱的婉如抱到床上,扒了那件滿是愛液的內褲,靜候多時的粗壯陽具一套上保險套,立刻咕滋滋地插入淫溼的肉穴。
  「齁哦哦……!」
  新鮮的舞臺記憶化為舒服的淫吼,老公使勁抽插的動作則狀似字句間的淫行,婉如輕易就融入備受肉棒疼愛的聖母和女王等角色,沉浸在現實與妄想的交錯地帶,與心中的梅樂蒂一同為淫肉的酥麻以及強壯的陽具獻上美妙的呻吟。
  「哦……哦齁……!哦齁……!用力一點……老公用力一點……!」──不,呻吟只是梅樂蒂迴響於心中的假象,實際上婉如早已沒了呻吟的餘裕,熾熱的情慾迫使她只能發出貪婪的淫吼。
  「嘶嗚……!嘶呵……!好棒……!穴穴被咕啾咕啾撞著好舒服啊啊啊……!嗯……!嗯齁……!齁哦哦哦……!」
  打從老公體貼地插入以來,婉如就不再需要任何愛撫,她的慾火隨時能被老公的陽具搗成一片高潮的灰燼,舞臺上的淫亂光景更是強化了她的感受力。當陽具衝勁來到她再也忍不住的階段,婉如就抱緊並夾緊了老公,意亂情迷地伸長舌頭,兩人唇舌簡單交纏幾下,老公便將臉埋到她那滲汗的玉頸旁,展開最為猛烈的突擊。
  「齁呼……!呼……!老公……!如如要洩了……!要洩了……!」老公那本該直線到底的思路忽然拐了個大彎,臨時起意含住婉如的耳朵說道:
  「信奉神的母豬啊!在你的信眾面前好好地洩吧!」突然間,梅樂蒂的雙手狡猾地動了起來,婉如那即將高潮的腦袋迅速被拉入妄想情境中,狂亂的淫吼不知不覺就成了記憶中的鮮明臺詞,在她被老公狠狠地操到高潮的瞬間迸喊出來:
  「讚美偉大獸人的強壯肉棒哦哦哦哦──!」
  數小時內做上三回的身體反應是遲鈍了些,但有著兩小時的自慰推波助瀾,婉如揚聲浪叫的同時感受到了相當渾厚的解放感。至於配合她的餘韻節奏逐漸慢下來的老公,則是在完成任務後迅速疲軟,整個人又困又累地伏在婉如身上喘息。
  腦袋在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中冷靜下來後,婉如雙頰上的紅潮反而變得既濃又烈,簡直就像即將爆炸似的──不過等等,因為是首次在寫作後做愛,也許只是自己記錯了也說不定。不管怎樣,還是先向老公確認看看吧。
  「老公、老公。」
  婉如拍了拍老公的手臂,掌心貼在帶有一些汗水而微黏的臂膀上搓了搓,弄醒差點就睡著的老公。
  「怎麼……還想做的話……」
  「不是啦,我有事要問你。」
  老公臉從婉如肩頸處上抬,揹著天花板灑下的昏暗橙光,浮現出一片模糊而特別有男人味的輪廓。婉如伸手輕摸老公的身體,邊摸邊問道:
  「剛才我是不是有喊……嗯……就是有點奇怪的話?」「有啊,什麼讚美獸人的……」
  果然!
  「而且聲音還比平常尖銳,有點像唱歌劇?我沒在聽歌劇就是了……」居然還是超高音量!
  「搞不好整棟樓都聽到羅,哈哈!」
  砰──!
  羞恥度瞬間引爆的婉如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縮排老公懷裡再說,深怕可能會聽見外頭的交談聲或者敲門聲。萬一事態當真演變至此,可就不是區區手掌防護罩可以抵擋的了。
  「為為為……為什麼會說出來啊……!明明……明明就只是想像的……!」看來是忘記一時興起的耳畔低語了──因為婉如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可愛,老公決定隱瞞自己才是原兇這件事,好聲好氣地安撫起縮在懷中、慌慌張張的婉如,順便大幅提升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可靠度。
  嗅著老公身上這股越來越習慣的汗臭味、感受著被男人護在懷裡的滋味,沒多久婉如便放下了害臊的情緒,臉埋在老公熱暖的胸膛中安穩入睡。
  翌朝,熬夜大戰的夫妻倆都睡到將近十點才醒過來,趕在退房前又泡了一次澡。倦意未消的兩人都沒閒情逸致打炮了,頂多互相撫摸乳房和私處、稍微挑逗一番,安安分分地泡了頓好澡,才又急急忙忙地準備退房。
  婉如坐在鏡子前吹頭髮兼上妝時,老公湊過來順了順那頭溫熱的短髮,對著鏡子中的她說道:
  「你留長髮會很好看喔!」
  「嗯哼,現在就不好看?」
  「現在是一百二十分的話,長髮就是一百五十分!」「是是是,你喜歡的話我就留,現在請去準備行李哦──」「被打發了,難過……」
  「好哦──」
  「還說什麼好哦……」
  笑笑地撲著粉的婉如不再應聲,老公也就乖乖去一旁收拾東西。當清潔員工前來敲門時,婉如才緊張兮兮地畫好眉毛,急忙把桌上的化妝品都趕入包包內。
  雖然也可以不用特地畫眉毛,不過她今天就是想特別一些。
  「好了,快點快點,人家都要打掃了。」
  「好嘛!對了,浴室的牙刷還有充電器……」
  「都帶啦!快點出來吧!」
  「嗯嗯……」
  婉如提著包包、拿著圍巾與來不及穿的薄外套和襪子,在老公催促下小跑步地來到門口,向負責打掃的歐巴桑露出帶有歉意的微笑,然後將包包塞到老公懷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繼續穿。在她急著打理好自己時,拎著大包小包的老公就在旁邊和歐巴桑有說有笑。
  「年輕人嘛,做事慌慌張張,吵著要趁退房前泡個澡,結果拖拖拉拉……哈哈。」
  怒氣加一。
  「喔,沒有啦,我們是夫妻,這兩天帶她出來蜜月一下……對啊,現在的年輕人喔,真的不是我在說!小毛病啊,特別多!」加二。
  「好啦!好啦!啊謝謝喔,我們先來走了!好、好!會疼啦!沒看我拎這一堆在這邊等,都沒在抱怨了。哈哈!啊先走啦!再見拜拜!」全滿。
  套著純黑膝上襪的腳掌還沒穿上鞋,先作勢要踢向老公的命根子。老公見到婉如鼓著雙頰的氣呼呼表情,知道她並沒有真的動怒,於是即興演出了一段,好像股間真的遭到制裁般扭曲著苦哈哈的臉龐。婉如給他逗笑了,也就不計較那些其實只是順應對方話鋒而起的談話。
  「今天真難得穿裙子啊。是因為要去外頭晃晃嗎?」「就是轉換心情嘛……」
  老公邊看婉如那件與襪子一同夾擊大腿的酒紅與黑色相間條紋短裙,邊當個人體支架好讓婉如扶著穿鞋。不光是難得穿上裙子,鞋子也從穿到快破的牛津鞋換成了馬靴,上衣則是相當貼身的款式,再加上那給膝上襪帶出幾分性感的修長雙腿,婉如的造型簡直和昨天抵達這兒時的樸素感截然不同。
  「糟糕……」
  「嗯、嗯哼?哪裡弄得不好嗎?」
  「是沒有……不過我的老婆變得這麼辣,意淫你的路人就會變多了!」「噗!你就不會好好稱讚一句漂亮唷!」
  「超漂亮!超漂亮!超漂亮!」
  「好、好啦,一次就夠了……」
  「超漂亮!超漂亮!超漂亮!」
  「喂,別說了啦,超丟臉的……!」
  「我老婆超漂亮的!對吧!歐巴桑、那邊的大哥!」「哎唷!老牛吃嫩草唷呵呵呵!」
  「不錯喔!年輕的本錢,贊!」
  砰──!
  這一趟不光是炮打得多,就連自爆次數也是前所未有的密集。婉如羞得連忙下了樓梯、溜到停車場去,提著一堆行李的老公三兩下就追上她,從後頭給了她一記大大的擁抱。
  「可愛的老婆。」
  「怎……怎樣?」
  「可以幫我拿一下行李嗎?我要開車。」
  畢竟是臉頰紅暈還未退盡的狀態,婉如多少期待著老公能甜言蜜語一番,沒想到卻接過大包小包,重到連自爆的餘力都沒有了。
  東西都放上後座之後,婉如便坐進副駕駛座,趁老公還沒踩油門時用稍微有點冷的雙手冰過去──老公呆愣了一會,才趕緊假裝被冰到哀哀叫。這次雖然沒有砰地一聲,婉如倒是嚐到了相去不遠的羞恥感。
  兩人開車到附近一家用得上早餐券的店家,老公下車又上車,聳聳肩說已經過了兌換時間,沒辦法換早餐了。婉如挑眉看著老公那張彷佛寫著「交涉能力零」的臉龐,取過早餐券,數分鐘後笑吟吟地拎著兩袋早餐回來。
  「奇怪!怎麼我說就不行,你說就可以?」
  「因為我有付錢呀!」
  「真厲……不對,付錢的意思就是?」
  笑咪咪的臉蛋突然淘氣地扳起,婉如晃著頭碎念道:
  「小氣鬼,只是晚一小時都不給換,害我們白白損失一百塊!」兩人在車上吃完早餐,便頂著細雨驅車前往羅東。他們先在某間知名老店蒐括了一大箱蜜餞,一人負責把袋子的封口推開、一人負責夾蜜餞入袋,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搞定託買清單。接著到附近的梅花湖去閒晃,在這兒「轉換心情」得到了非常卓越的效果──婉如這身打扮吸引到的目光明顯比以往要多上許多。雖然她在老公面前表現得相當得意,只要老公說點話逗逗她,馬上又砰地一聲自爆收場。
  吹夠了寒風、淋夠了毛毛雨,兩人頂著凍紅的臉頰各自握著熱咖啡上車,享用了據店員說在彼此身邊喝就會變得非常美味的咖啡。
  「老公,好像沒有比較好喝耶……」
  「是誰堅持要買的?」
  「是誰沒有阻止我去買?」
  「對不起我錯了,老婆大人請開恩……」
  「很好,垃圾放你那,平身吧。」
  喝完咖啡,車子還沒駛離景點,毛毛雨就成了傾盆大雨。老公顯得有些興致勃勃,婉如卻若有所思,於是他放慢了步調,順著婉如的意緩緩朝北上開。車子經過宜蘭縣政府旁,婉如忽然啊了一聲,兩人便轉進有著巨大紅色積木的巷子,到積木博物館逛逛。
  「這個小精靈拼得真棒!老婆來,跟小精靈合照一張!」「好哦。」
  相比老公被積木展覽品所帶起的亢奮感,婉如雖然總是笑笑地,卻給人有氣無力的感覺。這種時候可不能連自己也受到影響──這般想著、對好焦距後按下快門,老公興奮不減地接著向婉如介紹這、介紹那的,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是靠得住的男人。
  兩人逛到放置發亮積木的暗房時,婉如刻意多逗留一會兒,待旁邊其他遊客都離開了,咚地一聲就埋進老公懷裡。老公從她一路上的反應猜知此舉並非求歡,於是向一旁的導覽員頷首示意,然後摸了摸婉如的頭、抱住她輕輕地搖晃。
  「老公,結果出來了。」
  「我在聽。」
  婉如把臉完全埋進老公胸口,邊蹭邊壓低了聲音:
  「陽性……」
  「嗯。」
  沉默一會兒後,外頭傳來逐漸接近的喧鬧聲。婉如墊起腳尖,仰首指了指自己的唇,和老公在黑漆漆的角落親密地吻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抓著老公的手貼到自己胸前,並且也將自己的手掌貼到老公胸膛上。
  「這麼一來,就和你一樣了。」
  婚後,婉如幾乎天天夜宿臺北,等到六日老公放假時才一起南下臺中,整理她那亂得跟垃圾場沒兩樣的老公寓住處。
  十五坪不到的屋子裡,光是書籍雜誌就堆滿整個客廳的地板,有些打包得整齊鼓脹,有些彆扭地一扯就散開,更多的是已經分門別類、老公要將它們捆上繩子時卻被婉如急忙制止,理由是上頭有本她想帶去臺北的書。
  「老公你要注意哦,我上面有放喜歡的書就是還不確定、但至少有一本是要帶的,所以不能全部捆在一起。」
  「喔喔……」
  老公反正也不曉得哪些書是老婆眼中的大紅人、哪些書又是冷宮嬪妃,就陪在她身邊瞎忙,養精蓄銳等到需要男人的力氣再說。不過因為婉如豎起食指、下巴壓低時的叮囑動作非常好看,所以他又故意捆了幾捆書,想再瞧瞧那動作、聽聽那聲音。可惜之後都是捱罵的份。
  「老婆,這邊的雜誌都沒開耶,要不要拿去網上拍賣啊?」婉如看了眼他腳邊那疊大概有三公斤重的成堆雜誌,只思量不到三秒就搖搖頭。
  「我要參考它上面的衣服,留著吧。」
  「可是你根本沒開過吧……」
  「反正那些都七、八年了,沒人會要啦。我也是從認識的咖啡廳那邊拿的……唉,你隨便拿本書看吧,我來整理就好。」
  婉如接過雜誌又將它們堆到另一邊去,未拆封的包裝紙發出滋哩哩的磨擦聲降落在書本都市的一隅,之後老公就沒再看到它們被拿出來放進「臺北」或「丟棄」的角落。從僅有的情報來判斷,這種書大概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垃圾,老公覺得還是丟了比較好。不過婉如在處理自己的事情時總是優柔寡斷,若是由她自行打理,恐怕來回個幾趟都還處理不完。
  「欸,你別坐在那邊玩手機啦,幫我一下嘛……」「我過完這關……啊,死掉了。」
  雖然過不久又會被嫌礙手礙腳,老公還是決定順從朝令夕改的婉如,給她多兩條能夠將整理舊書的煩悶轉移開來的手臂。果不其然,在他開始幫忙沒多久又受命待機,好一會兒後又再次被撒嬌的聲音央求著幫忙。不管這種麻煩又可愛的個性是遺傳到誰,他都感謝婉如的父母給了她這項迷人的缺點。
  從早上九點半開始整理了三個鐘頭,他們消化掉近半書籍類與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東西,其中大部分是漫畫和輕小說。老公知道婉如是個宅女,雖然他對這塊沒什麼興趣,倒是不排斥把這些東西帶到臺北去。
  「不行啦,你看,紙質都泛黃了,還有些書套上的灰塵結了塊。雖然我還滿喜歡這種劣紙放久的氣味……不過裡面的東西用不上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死刑定讞。」
  「喳!」
  既然老婆大人都下令處分掉了,老公也就一捆捆塞進後車箱,將它們載到回收場去流放邊疆,回來時順便去了趟事先查好的知名便當店。坐在書堆中打盹的婉如給開門聲吵醒,一看到老公手中那不是很熟悉、但有印象的紅色便當盒,猜知待會要邊吃邊罵了。
  「老婆我跟你說!這是我特別繞了二十分鐘的路去買的!這個便當吼──」開動前。
  「媽的……我再也不信什麼在地人推薦美食了……」開動後。
  「我說啊,好歹我也在這生活了三十年,雖然很少出門,有名氣的店至少也都吃過一次……哪些應該合你胃口,還算是知道的。」「那老婆知道我現在想吃什麼羅?」
  看到老公嘴角揚起,婉如慢悠悠地收拾餐盒碗筷,反問道:
  「我猜是海鮮類?」
  「對!海鮮的什麼呢?」
  「嗯──這個齁──」
  「提示!ㄅ開頭、兩個字!可疊可不疊!」
  「ㄅ喔……包──雹──寶──鮑──?」
  「接近羅、接近羅!」
  老公上前抱住正悠哉地把空便當盒套入油紙袋打結的婉如,兩隻還帶著油蔥香味的手不安分地摸著裙外的大腿。婉如一把將煞風景的空便當盒扔到桌上,給老公抱著,兩人東倒西歪地邊笑邊朝房間走去。到了正午烈陽觸不及的床前,她才在老公撫摸下蠕動著說:
  「你想要吃人家的鮑鮑唷?你好色!」
  「我就是色啊!還有我的大雞雞也很色喔!」
  「自己說自己大,臭美耶你!」
  「啊就真的很大,我老婆用過都說贊喔!」
  「你齁……待會就不要只剩一張嘴!」
  「你才會在那邊齁齁叫咧!」
  婉如在老公懷裡和他邊摸邊互虧,裙子和衣服隨著一句句嬉鬧聲退下,脫到只剩內衣褲時便相擁上床。老公剛趴上來,流著汗而心跳加速的婉如便抓住他的手,摸著上頭的汗毛說道:
  「要不要先洗澡,不然會有味道唷。」
  「有騷味才好。做完再洗吧!」
  「有流汗哦,臭呼呼的哦。」
  「那我就要幹如如的臭鮑魚!」
  「嗯哼……」
  「喔,這句有感覺?」
  「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