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情人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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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霧飄緲的密林深處,一場生死不渝的人魔之戀悄悄地拉開序幕……

第一章
「可惡……什麼也看不見。」喬狠狠地自言自語。
用卷得高高的袖子拭去額頭上斗大的汗珠,隨意地撥了撥貼在額前的淡棕色瀏海。自己究竟在這裡徘徊多久了?被濃霧包圍的四周根本看不見道路。
「!」
聽到背後突然傳來樹葉的沙沙聲,喬迅速回頭一看,原來只是一隻鳥發出尖銳的叫聲向天空飛去。喬不禁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今天也沒希望了,害我還從城堡裡偷偷跑出來。」
曲身往身旁一棵被砍斷一半的樹幹上一坐,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海不禁浮現出一個月前第一次和那個奇妙少年相遇的情景。
那是自己從巴黎的大學畢業後,回到歐貝爾不久後所發生的事。那一天,喬不聽僕人們的阻止,決定到樹林獵鹿。然而,由於太專心追鹿了,不知不覺竟迷失在濃霧瀰漫的密林深處。
霧像拒絕陌生人侵入似的越來越濃,幾乎完全遮住了喬的視線。潮溼的空氣和隱約傳來的野獸咆哮聲讓平時頗有膽量的喬不禁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只如此,這個森林還有個不可思議的傳說∶「踏入森林深處的人,絕對無法活著出來。因為他會被住在森林裡的吸血鬼吸乾鮮血而死。」
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這樣的迷信竟如同事實般地流傳在附近的村落之中。
若不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村人們絕不會踏進森林一步。
喬向來對這個傳說嗤之以鼻。
然而,這片濃霧和周遭環境給人的感覺都讓喬不由自主聯想到這個傳說。喬緊握著槍,觀察四周情況,為了尋找出口在林中徘徊。
就在這個時候,在一個斷木和落葉圍集而成的水池附近似乎有人影晃動。喬握緊了槍,放輕腳步潛進樹叢的陰影之中。
「……」
喬吃驚地差點叫出聲來,是一個少女─起碼那時的第一個印象是這樣。
少女披散著漆黑的長髮仰躺在草地上。她的手深入縫有蕾絲花邊,而且已褪至肩上的白色睡衣內撫弄著自己的胸。而另一隻手則擺在大幅度撐開的雙腿中間。
隨著她手指的移動,臉上浮起異樣的神色,白皙的肌膚也漸漸泛起紅潮。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微張的紅唇則不斷髮出悅耳的呻吟。
喬明知不該,卻無法移開目光。但絕不是起了淫心歹念,而是被眼前的景象眩惑了,她美得令人目不轉晴。
少女婀娜起身,除去身上的衣物趴伏在草地上。手指開始撫弄雙丘之間的窄門。令人吃驚的是這個看起來像少女的身影,居然是個擁有男性特徵,唇紅齒白的美少年。
他絲毫不知喬的偷窺,高高地仰起下顎享受甘美的快感。扭動著纖細的腰身,吐氣如蘭地持續發出令人陶醉的呻吟聲。
淫美中又帶著無邪的純靈氣息,這個美少年是喬從未見過的典型。像天使,又像惡魔。或許只是幻想中的夢境也不一定,貶一眨眼睛就會消失無蹤。
「如果是夢,就讓我永遠不要清醒吧。」
正當喬在心中這麼祈禱的時候,背後的樹叢突然沙沙作響。少年聞聲迅速地坐起身來,吃驚地往喬所在的方向看來。等到喬一現身,少年張大了他那雙碧藍的雙眸,豔紅地像要泛出血珠似的嘴唇羞恥地顫抖著。喬才剛踏出一步,少年立刻抓起地上的白睡衣逃進另一處樹叢裹。
「啊……等一下!」
喬才要跟著追出去就被叫住了。
「喬少爺!原來您在這裡。」
從樹叢裡鑽出來的是跟喬走散的僕人們。因為如此,喬無法繼續追逐少年的綜影。雖然喬不知道那個少年是誰,但總覺得只要到這個森林來就一定還能見到他。
之後,森林裡就經常可以發現喬的足跡。當然不是每次來都能見得到他,不過到森林漫步已經變成喬的一種生活樂趣了。
這時,突然有樹葉紛落在自己頭上,喬抬頭一看,一個少年正在粗枝上俯視著自巳。
少年穿著一襲白色的長睡衣,搖曳著他漆黑如夜的長髮天真地微笑著。那酷似少女的悽豔容貌和被長睫毛所包圍住的碧藍眼瞳,無一不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擁有這個稀世容顏的主人,就是喬苦苦追尋,等待已久的少年。
風吹起他睡衣的下襬,露出了象牙色的修長雙腿。那份魔性的美感讓喬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看到喬的傻樣,少年不禁嫣然一笑。
「下來吧!」
喬試著向少年說話。過了一會兒,伴隨著樹葉的沙沙聲,少年輕盈的躍下地來。少年和喬保持適當的距離,轉過身來凝視著喬。二人之間流動著短暫的沈默。
「我叫做喬。歐貝爾……叫我喬就行了。我是位於這座森林對面的多爾諾城領主,歐貝爾伯爵的第二個兒子。如果你是住在這附近的人應該聽說過吧?那個領主有個放蕩不羈、遊手好閒的不肖子。」
喬告訴少年一些自己的背景。然而,少年始終沈默不語,只是用著他的大眼睛凝視著喬。
樹影搖動,霧氣也隨著風瀰漫在空氣中。少年長長的睡衣下襬和漆黑的長髮迎風翻飛,在沈默和靜寂之中,霧色似乎又更濃了。
「最起碼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別讓我一個人唱獨腳戲!」
聽到喬這麼說,少年把手放在嘴邊羞澀地微笑之後,第一次開了口。
「想知道的話,就來抓我啊!抓到了才告訴你!」
少年的嗓音清亮中帶有幾分嬌憨,讓喬的耳朵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我抓到你之後,你真的會告訴我?」
「如果你能抓到我的話!」少年愉快地眯起了眼睛,格格嬌笑。
「沒問題!我一定會逮到你!」
喬配合著少年玩起遊戲來了。
是啊,這就是愛情。抱著淡淡思念而虛無飄緲的戀情,這是喬以往對任何美女都不曾有過的另一種感情,雖然物件是同性有些不自然,但喬根本不以為意。
「呵呵。在這裡啊,喬!我在這裡呀。」
少年彷佛在逗弄喬似地嬌聲吃笑,在樹林之間輕盈地奔跑著。有時藏身在樹影中,等到喬一近身又故意逃往反方向。有時又忽左忽右地將喬一步步誘往密林深處。喬只能拚命越過傾倒的樹木,撥踏叢生的雜草追在少年身後。
少年像不知疲累的孩子般在林內穿梭,這座濃密的森林對他來說就像自己家境的庭院一樣。
「啊!」
少年不小心被絆倒了,趁這個空檔喬也追了上來。
「怎麼了?扭傷腳了嗎?讓我看看。」
喬彎下腰來察看少年的腳傷,然而,在他就快要碰到少年蓋住傷處的手時,少年輕快地躍起逃離了喬的身邊。
「別玩了。我真的擔心你的傷啊!」
像拿他沒辦法似的嘆了一口氣,喬苦笑地站起身。
「你……對人真好。」少年撩起瀏海微笑,「不過,你可還沒抓到我哦。」
說完,少年又一溜煙跑掉了。
「啊哈哈……呵呵呵……」
在乳白色的迷霧中,只聽見少年高亢的笑聲和追在他身後的喬的足音,兩人沈迷於單純的追逐遊戲之中。終於,少年像溶化在霧裹似的在喬眼前失去了蹤影。
在一片死寂之中獨留喬一人。
「又被他逃掉了。」
喬無奈地搔搔自己的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少年每次都誘惑喬來追他,然後又自顧自地消失蹤影。每追一次都讓喬想再見到那少年的心情燃燒得更為熾熱。
突然,喬發現身旁的樹幹上有把短劍插了個什麼東西。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塊有著精緻法國蕾絲邊的純白手帕,而短劍柄上襄著寶石,還刻有類似紋章的圖案,看來是相當古老的精品。
「aurevoir(你好嗎)……」
喬拔起短劍握著手帕,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連手帕上也寫著類似惡作劇般的留言。
而且,在手帕一角還繡有kem"三個宇。
「原來他叫凱……」
風聲颯颯,霧慢慢在林木間散去,喬的肌膚不由得掠過一陣顫抖。是氣溫突然下降了吧,被汗水濡溼的衣物透出一股涼意。喬太熱衷於和凱的追逐遊戲,以致於沒有注意天色已然微暗。
喬打算今天做到此為止。就算再進入森林深處可能也找不到凱吧。
「下次希望能再見到你,凱……」
喬把凱留下來的短劍和手帕收入懷中,回到原來繫馬的地方。
「暴風雨就快來了,喬。不趕快回去的話是會迷路的喔。迷霧森林之夜是無盡的黑;要是大意闖入,絕不可能活著出來……這就是森林的傳說啊……」
凱輕聲的低語。他藏身在不遠的樹影間偷看著喬。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風帶來的霧氣中滲有微微雨絲。凱已經察覺了暴風雨將至的氣息。
「今天真愉快啊!喬。」留下一句低嘆,凱迅速地消失在濃霧瀰漫的林木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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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古城座落於迷霧之森的中心。
高聳石造的城壁爬滿了常春藤和蔓薔薇,像保護色似的和周邊的翠綠融為一體。乳白色濃霧形成的天然幕帳,如同阻絕外界干擾般地將城堡包圍,拒絕人類侵入。伴之而來的,就是在鄰近村落間流傳的吸血鬼傳說。這座藍貝爾斯侯爵的城堡數百年來就在這重重的保護之下,深藏森林之中。
開啟刻有紋章的厚重大門放眼望去,可見兩旁枝葉茂密的樹木從前庭一直延伸至玄關。樹林的盡頭是一座雕有三個戲水妖精的噴水池;修剪得一片平整的草坪像綠色絨毯般鋪滿整座城堡。城堡的四周和牆壁上到處開滿了薔薇,空氣中充滿微甜的花香氣息。雖然不是一座腹地廣大的城堡,但是加上包圍著它的自然森林和山河,範圍就顯得大多了。
凱一回到城堡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抱著黑貓坐在窗邊的搖椅上。隨著搖椅的節奏,他的長髮也以相同的頻率搖曳著,一條狼犬靜靜地伏在窗旁睡覺。
窗外一片昏暗,高遠的月神也感到了暴風雨將至,而在雲間隱藏了身影。預警的風不停地敲擊著陽臺旁的玻璃窗,偶爾,也會引起凱的注意。
桌上的音樂盒演奏著優美的旋律,而凱卻充耳不聞似的心事重重。
瞬間,天空掠過一道光影,把凱的身形和窗倒映在地上。數秒後電聲大作,狼犬驚嚇得微微哀嗚。
「別柏,奧拉裘。」
凱出聲安慰狼犬。奧拉裘站起身來靠在主人身邊。
喬應該已經離開森林了吧?看來從今晚夜半到明天清晨是暴風雨最強的時候。
凱撫摸著黑貓的背,慵懶地望著窗外。
這時,突然傳來叩叩的敲門聲。凱膝上的貓抬起了頭。
「誰?門沒關。」凱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著。
「小的是雅寇布。公爵已經駕臨,請您準備。」傳來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恕小的失禮。」
一位紳士帶著幾個傭人開門進來,恭敬地向凱行禮。雅寇布。波瓦,從凱的父親那一代就在這座城堡任職管家。
「您怎麼了?這房裡連一點光也沒有……」
雅寇布開始點燃身旁的豪華燭臺。跟隨他一起來的傭人們也開始準備餐具。
這段時間,雅寇布還不時試著和他美麗的主人聊天,但凱始終無言以對。
在無數的燭火照耀之下,凱的房間就如同處在白天般明亮。這個充滿了法國洛可可風格的房間,放眼所見全部是深紅的薔薇花飾。在燭火搖曳的光影中,更顯出了凱那份怪異之美。
佈置完成後,傭人們恭敬地行禮之後退出了房間。這座城堡的傭人,從廚師到馬全都是雅寇布家族的人。從前在王侯貴族統治著這塊地的時代,雅寇布家族就已經向藍貝爾斯侯爵家宣誓了永遠的忠誠。這種關係到現在仍未改變。
「凱少爺。」
等到門完全關上,剛才還一臉慈祥表情的雅寇布突然臉色陰沈了下來。凱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像逃避他的目光似的低下了頭。
「您又出城去了對不對?」
雅寇布的口氣明顯地在責備凱,因為他看到了凱的睡衣下襬沾著泥土和枯葉,不禁嘆了一口氣。
「我不是再三告訴過您不要瞞著我偷偷跑出去嗎?」
緊隨著震耳欲聾的雷嗚而來的是激烈的豪雨。閃電把整個森林的樹影照映在夜空中。
「……老是關在房子裡我受不了。」
「即使如此,您也沒有必要去找那個人吧?而且,您也應該知道離開城堡外出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雅寇布邊整理著桌上的薔薇邊責怪著凱。
「我……又不是去找喬,只是偶然碰到他而已。」
凱撫著黑色天鵝絨般的貓背面無表情地說著,「遇到他就玩玩他,如此而己。」
說完,凱把貓放下,站起身來。
「啊……」一陣暈眩襲來,凱差點不支倒地。
「少爺!」雅寇布趕過來按住凱。
「我沒事!……老毛病……了。只要喝了那個就會好。」
單手掩面,凱的另一隻手企圖推開雅寇布抱住自己的手。
「請不要太勉強自己。現在不是您體力最弱的時期嗎?」
雅寇布把凱扶到躺椅上,倒了一杯鮮紅的液體交給他,凱用兩手捧住杯子一飲而盡。
那是剛擠出來還帶著微溫的兔血。
「稍微舒服了一點吧?要不要再喝一杯?」
看著眉頭微微舒展的凱,雅寇布勸他再喝,但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難喝的兔血只會讓我更不舒服而已。」
「請別這麼說,您只需忍耐片刻,今晚有更好的佳餚等著您呢。」
雅寇布微笑著收下杯子,搖鈴再度把傭人叫了進來,指示他們撤下血杯和準備凱入浴的用具。凱疲累地躺在椅子上撩撥瀏海一語不發。
「您和他進展到什麼程度?難道這座城堡的事……」
「別怕,我沒告訴他那麼多。」
「那就好。」雅寇布的話題中似乎仍然透露著些許不滿。
「貪玩也該有個限度,玩得過火可就危險了。」
「貪玩?我是認真的。」
面對表情不安的管家,凱毫不在乎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您又來了……」
從天而降的暴雷劈中城堡附近的一棵大樹,隨著樹幹的斷裂聲,玻璃窗也被衝擊得格格作響。
「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請您快準備,公爵在大廳等您。」雅寇布看著消沈的凱,試圖轉移話題。
「今晚是十六夜啊。」
凱再度躺在椅上的靠枕中,「讓我失去理智的夜又要來臨了。」獨自自在自語。
每到十六夜,就是凱那美麗絕倫的身體被男人凌辱的時候。在一次不經意的情況下知道了凱是傳說中吸血一族的後裔後,公爵就提出了願意提供人做為糧食,但要凱那美麗的身體完全聽自己擺佈的交換條件。
在失去了雙親的保護後,為了要讓藍貝爾斯侯爵家和所有為這座城堡工作的僕人繼續存活下去,於是凱答應和公爵訂下契約。
「公爵深愛著您啊。」
「我可不愛那個人,我愛的是……」
說到這裡,凱沒有往下再說下去。反正告訴他也沒用,他只會用充滿困惑的表情看著自己而已。
「這次有幾個客人?」
凱垂下雙眼,靠著抱枕轉了個方向。黑貓喵……地叫了一聲,又跳上躺椅玩弄凱漆黑的長髮。
「對於我被阿爾佛睡過的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
凱明知他無法回答故意這麼問。
「……我認為那是沒有辦法的事。」
果然,頓了一下所傳回來的答案是千篇一律的說法。「」你真的這麼想?你知不知道今夜那個男人會怎麼對待我?他會玩弄我的身體之後再強暴我。逼我接受他又粗又硬的身體。「
凱看著雅寇布困惑的表情,繼續嘲諷似地說下去。
「把我的腿分開……」凱撩開睡衣的下襬,露出白皙的雙腿。
「他用痛苦的姿勢折磨著我,而你竟然能無動於衷。」
感到他的視線,凱露出笑容故意把腿分得更開。雅寇布可以清楚地看到凱的秘處。
「……」
雅寇布狼狽地移開了視線。凱合起雙腿,浮起一絲自嘲的微笑。他知道這個柔順的管家是深愛自己的,但就是因為這樣,凱才更想看看只會說沒辦法"的他不知所措的模樣。
「今晚的您……尖銳很讓我難以抵擋。」
看著雅寇布投降般地討好自己,凱這才露齒一笑不再為難他。
「恕小的失禮。」
慵人們通知入浴已準備周全。凱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向門口走去。不經意撩撥頭髮的動作有說不出的妖豔,從他身上傳來的薔薇香陣陣刺激著雅寇布的嗅覺。
「雅寇布,我是認真的。我愛喬。」
凱半關上門,回頭丟給雅寇布這麼一句話。
「少爺!」雅寇布霎時青了臉色。
「我知道,你不必再多說了。」
看著凱離去的背影,雅寇布獨自啃齧著悲哀的餘韻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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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寢室的裝飾品是剛剪下來的新鮮紅薔薇,銀燭臺上的火光隨著玻璃窗外吹進來的微風輕輕搖曳著。大床上也灑滿了深紅色的花瓣,就好像滿溢在白色床單上的鮮血一樣。
凱憂鬱地趴伏在大床上。
全身纏繞著真珠串成的長煉子,穿著絹質的睡衣等待來訪的男人們。凱的情緒低落到谷底。
床旁隨意放置著一把刀柄襄有寶石的短劍,凱順手把它抓過來藏在大羽毛枕下。
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所願,自己也絕非公爵的禁臠。因為是契約,是和公爵的交換條件,所以自己只能忍耐。
命運的捉弄和一生都逃不開的咒縛,為了生存下去只有任公爵擺佈。
凱在心裡告訴自己。走下床,抽起一支插在窗邊的薔薇,斟了一杯自家釀的薔薇酒,然後把花瓣一片片扯下來放進杯中。搖搖杯子,花片也隨之起舞。
即使如此,因為有一股思念支撐著,自己才能忍耐下去。因為有能超越被男人們凌辱時所帶來痛苦的喜悅,自己才能甘之如飴。
今夜只有一個客人,一個悲哀的犧牲品。為了這個犧牲者乾一杯吧。為了這個在十六夜的幻影中即將逝去的男人。
凱啜了一口美酒,酸甜的香味掠過鼻中。
「凱少爺,公爵已經駕到。」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凱緩緩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人中蓄著修剪形狀良好鬍子的高尚紳士和一個跟房間裡的氣氛完全不搭調的男人。
紳士的名字叫做阿爾佛斯。託。波瓦帝。是擁有一座城堡的公爵。
「好久不見了,凱。愈來愈漂亮了嘛。」
公爵遣開雅寇布後把門上鎖。凱無言地從頭到腳看了那個陌生男人一遍後,把杯中的殘酒一仰而盡。
「如何?今夜的男人你還滿意嗎?」
公費笑著,取走凱手上的杯子。
「對我來說誰都沒什麼分別。」
公爵堵住了凱勉強微笑的嘴唇,強而有力的肩膀摟住了他纖細的腰,在公爵的舌越過皓齒的邀請之下,凱只能閉上眼睛送上自己的舌尖。
那是個漫長而難耐的接吻,盛載不下而滿溢的唾液沾著凱的下顎至頸頂。公爵的手離開凱的腰肢,解開了他的睡衣前襟,露出白皙香肩和纏繞在身上的真珠長煉。
公爵的唇順著凱的頸項慢慢往下滑;沿途留下紅色的刻印。鎖骨的凹陷處和胸膛,處處爬滿公爵好色的舌跡。凱緊閉雙眼任公爵為所欲為,整個身體放鬆下來。
公爵咬斷真珠的串線,圓潤的珠子散落一地。
「啊……」
凱突然發出一聲細微的喊叫,是公爵低頭吮住了他胸前的二顆鮮紅茱萸。凱纖瘦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身上的薄褸也趁勢滑落下來。在燭光的照映下浮現凱均整的美麗裸體,依稀聽到有人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怎麼?已經有感覺了嗎?好戲才正要上場呢。」
全身掠過一陣顫慄的凱想要逃,但又被公爵強硬地拉回,在他身邊低語。凱難耐地轉過頭緊咬住下唇。公爵在他身邊輕輕吹氣,看著他「啊啊……」耐不住癢似的縮了縮脖子,公爵淫靡嗤笑。
「向後轉。」
凱沒有抵抗公爵的命令,公爵俐落地把凱的雙手反綁在背後。
「啊!」
接著就把凱推倒在床緣上。凱回頭不解地看著站在身後的公爵與男人。
「凱,讓這個男人看看你引以為傲的部分。」
公爵握住了凱的腳踝左右一分把他的雙腿開啟,在燭光下露出他的窄門。輕輕地撫摸他那白磁般的肌膚,滑膩的柔肌因為外來的刺激而起了一片肉粟。
「如何?相當完美的身體吧?」公爵淫猥地向男人說道。
「這麼美的小子還真是難得一見啊。」男人也回以下流的涎笑,不時吐露著粗俗的鼻息。
「看來今夜有得享受了。」
感到男人露骨的視線投注在自己因恐懼而顫抖的部分,凱的雙頰羞得微紅。
「他真的可以任憑我擺佈嗎?」
撫摸完凱的大腿後,男人不可置信地向公爵詢問。
「當然可以。不過要小心別傷了他的身體,因為凱是我最心愛的玩偶。」
公爵離開床沿,為自己斟了一杯薔薇酒。
「凱也同意了,對不對?」
凱在兩手被捆綁雙腿張開而不能動彈的狀態下,只能微微點頭。
「那我也不客氣了。」
男人興奮的爬上床,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全裸男人的股間因為剛才目睹和公爵接吻的美少年而起了情慾,高高聳立著。男人迫不及待地撲向凱。
「好細緻的肌膚,我的手指都快被吸進去了。」
男人粗糙的掌心撫摸著凱細白的大腿,以唇吻、以指玩、以舌舔。凱想收起自己的雙腿,卻反而讓男人伸手至他的膝下把職撐得更開。
「晤……」
纖細的身體被不自然地彎曲,凱忍不住呻吟出聲。男人好色地舔舔自己的嘴唇,低頭吻住凱那已經開始起了變化的分身先端。
「嗯……嗯!!」
凱緩緩搖著頭感受著那逐漸沸騰起來的慾望,開始運動腰身。男人把凱的分身含進自己的咽喉深處,發出淫靡的聲音,男人開始舔噬他。一股熱流流竄在凱的下腹,強烈的刺激讓凱的腳指不停地抽搐蠕動。
在燭火的映照之下,凱那因快感而扭擺運動的身體美得讓人目不轉睛。急促的呼吸變成惱人的呻吟來博取男人的歡心。當男人看到凱那因過度的快感而間歇顫抖的花蕾呈現在自己面前時,不禁好色地諂笑了。
如果這是喬的愛撫,不知道有多好……"接受著男人愛撫的凱,腦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然而,明知這是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起碼可以在妄想中得到滿足。但是夢醒時分自己卻躺在另一個人的懷抱裡又情何以堪?
「啊啊………哈啊……哈啊……哈啊……」
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被玩弄的分身因充血而迅速膨脹,先端也溢位了透明的液體,四處奔竄的快感衝擊著凱的身體。
凱把自己完全委身於沸騰的情慾之中,決定什麼也不再想了。再想也只是徙增悲哀而已。
公爵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桌旁冷冷地看著兩人的行為。不時把特製的薔薇酒送到自己唇邊,凝視著在男人掌中哀嗚的凱。
「不……不要……!!」
凱的抗議空虛地在空氣中迴響,凱扭動著腰肢懇求他。然而,男人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反而把自己的食指捕進了凱那窄小可愛的花蕾之中。
「晤……啊!!」
粗大的男人手指的觸感,讓凱發出細細的哀嗚,全身都因異物的侵入而僵硬了。男人在沒有任何溼潤的情況下粗暴地插進手指扭動,確定著內壁的收縮感覺。
「比想像中還窄嘛。」
男人的手指為了紓解肌肉的緊張而緩緩地侵犯著凱的秘所。僅僅微弓起手指關節在內部粗魯地轉動,凱那柔軟的內壁就像藤蔓似地迅速纏繞上來緊揪著不放。
「感覺不錯,似乎比跟女人做還舒服。」男人愉快地讚賞。
「唔……唔……」
手指侵入得越深,凱的聲音也轉運為嬌喘。男人把整個手指捕進去後開始不安份地蠕動,張開嘴含住凱的分身,享受著他的反應。
「啊……哈啊……呼……」
前後兩處敏感地帶被同時玩弄,凱的身體完全被慾望給支配了。高昂的慾火讓他不能自由呼吸只能啜泣,凱狂亂地甩動自己的黑髮嬌喘連連。
「啊啊……!」
凱的哀嗚拖著長長的尾音迴盪在城堡之中。
「……」
在鄰室待命的雅寇布,此刻也只能緊咬住嘴唇無法採取任何行動。即使他知道他所深愛的美麗主人現在正遭受何等折磨,也不能發表任何意見。就算聽到凱的慘叫或求救聲,他也絕不能開啟那一扇門。
他只能靜靜地等待鈴響而已。
「啊唔……!!嗯……唔……」
凱把自己的半邊面頰埋在床單裡嗚咽著。又粗又硬的東西繼續在他的秘所裡出入,那份過度的痛苦讓凱不能呼吸而全身僵硬,無助的眼睛裡流下大顆的淚球。
然而,男人但不知憐香惜玉地繼續擺動他的腰身,渴望更深的結合。
披散在凱背上的長髮因震動而紛紛滑落到肩頭,露出了他那沒有一絲傷痕,完美無瑕的背脊。男人邊激烈地前後運動邊讚賞似地感嘆。
「太棒了……,如此灼熱。我的寶貝像是要被截斷似的……,幾乎要熔化在其中。」
男人的嘴裡吐著淫猥的字眼,但不停止動作。每一次油送,凱那富有彈性的內壁就將男人攫得更緊。強忍著肉體的折磨,凱半張的口斷斷續續發出短暫的呻吟。
自從十三歲那年在公爵的調教下第一次和男人做愛,轉眼之間也已過了五年。
雖然自己的肉體已被數不清的男人踐踏過,應該早就習慣了才對,只是凱的花蕾絕無法忘記那份最初的痛苦。但他那年輕的身體也早已學會享受痛感之後連線而來的歡愉。
知道如何在苦痛中尋得甘美感覺的凱,肉體早已遠遠戰勝了理智,在男人的擁抱之下恣意歡愛,進而取悅了擁抱者。
是公爵讓凱變成性慾玩偶,把魔性少年的身體請教成男人洩慾的玩具。
他冷眼凝望著在慾海中沈淪的凱,把杯中的殘酒一仰而盡。欣賞眼前這個美麗的尤物再配上精釀的醇酒,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
「啊唔……啊啊………求……求你……饒了我……吧!!」
被捲入官能的漩渦中無法自拔,凱下意識地開始求饒。
凱啜泣地仰起下顎,纖細的身體像彎弓般大幅度地向後仰。緊閉的眼臉上密而長的睫毛悲悽地顫抖著。
「阿爾佛,你饒了我吧!求求你!」凱終於忍不住開始向公爵求助。
公爵嘴角揚起一抹薄笑,用眼神向男人示意解縛。男人雖有不滿,奈何無法抵抗公爵,也只好暫停下腰的抽送。
男人解開了凱雙手的絲帶,把他自由的手肘拉到前面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形成趴伏在地上的姿勢。雖然雙手得到自由,但男人的分身還在自己體內,所以凱依舊無法脫離男人的掌握。凱握緊床單強忍住那份從痛苦和快感之中川流而出的甘美感覺。蛾眉緊蹙而腰肢款擺。
「啊啊啊……!」隨著凱的嬌聲,他的分身射出了大量的白蜜。鮮紅的薔薇花瓣也被白蜜淋得嬌豔欲滴。
「啊唔……!!」
粗暴的律動又開始了。像木棍般結實的男人分身,來回地刺激著凱的內壁。
如此難以言喻的刺激讓凱快樂得不禁啜泣落淚。
即使已射精一次,男人仍留在凱體內不肯離去。等到分身又再度壯大起來繼續激烈的衝刺。在男人野獸般不知道衰竭的性慾前,凱只能像一隻無力的羔羊任其宰割。
「哇啊!」凱的口中發出一聲慘叫,一道鮮血從他的大腿上流下來。同時,他纖瘦的肉體也掠過一陳強烈的痙攣,支撐著身體的手肘不支彎倒。
「到此為止。你也玩得差不多了吧?」
看到凱第三度射精後,公爵開口制止了男人。等男人一離開,凱全身乏力地倒進了床裡,把瞼埋在髮絲中劇烈地喘息。端正的美貌被洪水濡溼,強忍住即將衝口而出的嗚咽,等待肉體的痛苦過去。
公爵倒了一杯薔薇酒遞給男人後,坐到凱的身旁抱起他,溫柔地撫摸他紊亂的秀髮。
「……快把那個男人……我已經……」
忍住疼痛,凱環住公爵的頭,催促似地舔著他的頸頂。公爵會意地笑了。
「這麼想要嗎?」
公爵把凱拖至膝上,溫柔地擁吻著他,凱放鬆地閉上了雙眼。
「如何?非常完美的身體吧?應該夠令你滿足了。」
像疼貓似地輕撫凱的頭,公爵下床向男人自誇。男人也滿足地將薔薇酒仰頭喝乾,滿足地對公爵笑道∶「我已經很久沒玩得這麼爽快了。如果以後也能隨時隨地、隨心所欲地擁抱他的話,那可真像生活在天堂裡了。」
「天堂……」
公爵的眼光在凱與男人之間來回穿梭,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對,就是天堂。從今以後你將會生活在天堂裡,而且是永遠地………凱,這個男人也能夠滿足你吧?」
公爵放聲高笑,凱無力地靠在他胸前,露出一絲寓意頗深的妖美微笑。
「以後你就住在這座城堡裡了,這裡什麼都有,用不著客氣。」
公爵吻著凱的額頭說道。男人對這從天而降的優遇狂喜不已。凱嗤嗤輕笑,在公爵身邊細語──「……你用了一個很有趣的動詞。」
啪!突然,玻璃杯摔落地面發出碎裂的聲音,而僅是遲了幾秒鐘,男人也隨之頹倒在地。
「凱,來吧。」
在公爵的催促之下,凱迫不及待地掏出預先藏在枕下的短劍後下了床。絕美的容貌下浮起一片愉悅的微笑。扳過男人的身軀,凱毫不遲疑地揮劍向男人的心臟刺去。霎時血花飛濺。
凱趴伏在男人的胸前,開始用他鮮紅的舌尖一口一口舔取著男人滿溢的鮮血。
血的腥味讓凱的表情變得恍惚。
男人的手痙攣地顫抖了幾下之後就全然不動了。凱露出妖豔的媚笑。
傳說中吸血一族的後裔。他就是偷偷隱藏在霧森之中延命存活的魔性之子。
無與倫比的美貌和纖細而優雅的肢體,沒有人能不為他所俘虜的魔性少年。
啜吸生人的鮮血,過著掩人耳目的生活,這充滿悲情且鍾愛鮮血和薔薇的一族,在永不得翻身的咒縛下苟延殘喘。
相信公爵的話而來到這個城裡的人,在和凱享受過無比歡愉的性愛之後,一定會遭到被毒殺後而吸血的命運。犧牲者已有數十人。
淫慾和血腥交錯的十六夜之夜。
像小貓在舔取牛奶似的,凱一口一口地享受著男人的鮮血。用舌尖舔著傷口,用嘴唇吸取溫暖的血液暢飲。全身洩滿了鮮血,魔性少年猶如身在美夢中似地恍惚不能自己。
「如何?好喝吧?」
凱轉過頭來舔舔自己的嘴唇,用微笑回應公爵的問話。
薔薇的花香加入了血液的味道散發出更加濃郁的芬芳。凱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和白皙的身體也因有了鮮血的裝飾而更添幾分妖豔。被男人折磨而疲弱不堪的身體也得以取回生氣。
同時,裝飾在房間各處的薔薇,原本就深紅的花瓣顯得更加嬌豔欲滴。更令人吃驚的是,含苞待放的花蕾居然一朵接一朵地盛放,整個房間形成一片薔薇花海。
凱那小小的犬齒撕裂男人的筋肉,舔食著新湧出來的血液。
「啊啊……」凱享受著美酒一般的血潮,臉上浮現出陶醉恍惚的表情。
「凱。」
公爵繞到趴伏在男人屍體旁的凱背後,按住他不盈一握的腰肢分開他的雙丘,凝望著凱那隱密的部分。不可思議地,那被男人扯裂的部分居然已經完全癒合。
柔軟而又毫無防備的小花蕾,像在挑逗公爵似地間歇收縮蠕動著。隱約可見楚楚可憐的赤色柔壁。
「乖孩子,慢慢品嚐你的佳餚吧。我可要來好好享受一下你的身體了。」
公爵低頭向秘所輕吻,凱的背掠過一陣戰慄。公爵用舌尖把唾液送進秘所充份滋潤之後,將自己已灼熱堅挺的分身推進去。
暴風雨來臨的雷嗚之後,彎月隱身雲間,狂暴的風雨不斷敲擊著屏障室內的玻璃窗。
當公爵完全進入後,凱從男人的屍身上抬起頭來,苦悶地扭動著自己的腰肢。
「啊……」凱那充滿了歡愉的嬌聲迴盪在整座城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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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天明,肆虐了整晚的暴風雨才逐漸遠去。
叫人鈴響起。
「我是雅寇布。」
雅寇布在門前等到室內有了回答才開門進去。一開門,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
公爵坐在床邊輕撫著凱的長髮。凱仍沈浸在深深的睡眠中。每次當這個類似儀式的情事一結束之後,凱就會帶著噬血過後的滿足感進入夢鄉。
「把這裡整理一下。然後準備早餐,凱就快醒了。」公爵看也不看雅寇布一眼地命令著。
「遵命。」
雅寇布搖了三聲鈴,立刻進來了三個僕人開始清理地上的男人屍體。
「凱少爺的情況怎麼樣?」
雅寇布擔心地問主人的狀況。看著凱那已恢復紅潤的臉頰和天真無邪的睡容,雅寇布這才安心地鬆了一口氣。
「他像平常一樣睡得很熟,看來應該是滿足了。」公爵輕執起凱的下巴。
「唔……」凱輕嚶了二聲,就醒了。
「天亮了嗎?」
他緩緩坐起上半身,拿起放在身邊的絲絹睡袍披在自己肩上。忍住下半身的疼痛,手腳並用才下得床來。敞開睡袍下襬不時露出他白的雙腿凝膚。一股微暖的液體從他的大腿滑下,那是公爵殘留在凱體內的慾望之水。
「真不舒服。雅寇布,幫我準備沐浴。」說著,凱解開他剛穿上的睡袍衣帶。
本來在旁邊靜靜看著的公爵突然一把抓過凱的肩膀,把他壓倒在床上。
「呀啊!」凱驚叫了一聲。公爵把他的睡袍下襬掀開,取過一支燭臺讓凱的下半身暴露在燭光之下。接著把凱的腿左右拉開。從凱的秘所溢位的白色液體流至雙丘的谷間,被濡溼的柔肌顯得異常妖豔。
「不舒服?那就讓我來幫你舒服一點。」
「唔……」
話聲方落,一股柔軟暖熱的觸感包圍了凱溼潤的蓓蕾。凱驚得想逃,扭動腰肢企圖向後退。薔薇色的花心恐懼似的一開一合。
「啊……不要啦!他們都在這裡……」
才剛被解放沒多久,還帶著慾火餘韻的凱的柔壁,在公爵淫靡而巧妙的舌技之下,凱不由自主地發出嬌豔的喘息聲。
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在傭人面前被公爵凌辱,凱也顧不得快感,出聲制止公爵。
雖然雙腿被公爵按住,凱仍奮力地賜動雙腳,用手拉扯公爵的頭髮盡力抵抗。
凱不能忍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被愛撫還能得到快感的模樣呈現在僕人面前,這對他來說是無上的屈辱。雅寇布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僕人們下去,僕人們也識趣地走出了房間。
「哈哈哈,怎麼了?難道你們不想看看凱最美的模樣嗎?」
等到僕人一出去,公爵放聲高笑,向咬住下唇轉過頭去的雅寇布得意說道。
雅寇布的臉上浮現出困惑和狼狽的表情。
「算了,你去準備沐浴吧。用過餐之後把我的馬車準備好,我得在中午之前趕回城去。」
被公爵拉起的凱,羞紅著臉慌亂地重新穿好睡袍。
這時有人敲門,是負責早餐的僕人請他們用餐。
「你先去沐浴吧。」凱點點頭。
「請跟我來。」
凱和公爵朝著各自的目的地走出了房間。
無人的房間裡盛開著鮮豔的紅薔薇。透過大開的玻璃窗,放眼所及的庭園裡也同樣開滿了薔薇,飄浮著甜蜜而惑人的芳香。
然後,在丈高的城壁下又種下一株新苗。新苗下埋的就是昨夜那個被殺的男人。沿著城牆所種場的薔薇垣下,全是成了凱的血祭品的可憐男人。這也就是公爵所說住在這個城堡"的含意。
男傭人們把男人的血絞出後灑在薔薇圃上,這麼一來,不用多久就能開出燦爛的花朵。其他盛放的薔薇也會因沾洩血氣而釋放出更加濃郁的馨香。
就像啜飲了生血之後變得更嬌豔美麗的凱一樣,薔薇花叢也因吸食男人的精血而開得更加美麗高貴。
朝霧從森林乘著風緩緩流動,夜已遠去,清晨的陽光將開滿薔薇的城庭映得越發明亮。蟲嗚鳥囀,帶著溼潤的空氣慢慢轉為和暖。
就這樣,充滿了愛慾血腥的十六夜落幕了。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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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分不清楚是哀泣或是嬌喘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
白色大理石的浴缸裡浮著無數血紅色的薔薇花瓣。
漂浮在薔薇的芳香中,凱把頭靠在浴缸邊緣陶醉地仰起下顎,微啟的櫻唇裡吐露著灼熱的呼吸。光澤亮麗的黑髮在水面上浮游,有時像有生命似地纏繞住主人的肢體。凱恍惚地仰望著氤氳的水氣,雙手緩緩動著,水面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水紋,深紅的花瓣也橡亂舞般地在水中旋轉著。
「嗯……」
薄紅的情焰漸漸洩上凱白皙的肌膚,隨著凱的一舉一動,薔薇花瓣也忽近忽遠的痴痴圍繞。享受著花片溫柔的愛撫,凱恍惚地沈醉在迷離的夢境之中。
那是個甜美又虛無的夢。凱幻想自己正躺在喬的臂彎裡,撫摸自己的身體,用手指輕纏住最敏感的部分,凱把這一切全都想像成喬對自己的愛撫。陷入桃色的錯覺中,凱發出甜蜜的喘息聲。
昨夜被公爵及男人凌辱的部分感觸還是那麼鮮明,凱插進自己的手指,幻想著喬的手指在自己內壁裡運動。
「啊啊………喬……」他輕輕呼喚心愛男人的名字。
然而,在現實與幻想相違背的縫隙裡掙扎著的凱,又只能在空虛的妄想中得到一點安慰。他沈醉地弓起了上半身釋放出慾望的液體。
凱的面頰落下二行清淚,他用手捂住了臉,在濡溼的髮間隱約可窺見他顫抖的肩膀和壓抑的啜泣聲。
剛和喬相遇的時候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和喬重複地玩著追逐遊戲久了,不知不覺凱發現自己竟開始期待喬的來臨。
那是因為喬並不畏懼凱,而把他放在一個對等的位置來看待。圍繞在凱身邊的人不是心存邪念就是有條件性的支配。不管是哪一種方式都令凱感到極度厭惡。
而喬就在這時出現了。看著他那認真追逐的姿態,凱不禁被他吸引住了。
凱好想擁有喬,想要他那雙堅實的肩膀和身體來緊緊擁抱住自己。
凱渴望喬的心一天一天膨脹壯大起來。
雖然嘴上向雅寇布否認,但凱的確是為了見喬一面才偷偷溜出城堡。即使是一時半刻也好,凱巴不得喬的注意力全投注在自己身上。
然而,這些微的要求已漸漸無法滿足自己。人魔不相容,就算再怎麼渴求,凱知道自己絕不能和喬相戀。只要凱一天是吸血族後裔,就一天不能與人類相愛。
凱的父親是死於人類之手。凱躲在雜物堆裡親眼目睹父親中了銀彈的射擊後灰飛煙滅。
那個男人和父親非常要好。他在流浪的途中因體力不支而倒在森林之中為父親所救,就此在城堡裡住了下來。然而在一次突發事件中男人知道了父親的真面目,結果罔顧恩義的男人舉槍將父親射殺。
人類絕不可能承認吸血一族的存在。在傳說與畏懼的衝擊下,只要一發現他們的存在就立刻予以誅殺。所以從凱小時候,雅寇布就教導他絕不能相信人類。
像公爵,凱也無法打從心底相信他。對凱來說,人類是自己存活下去的食糧,同時也是恐怖的根源。
然而明知如此,凱還是無法抑制對喬的思慕。所以,即使是能偷到些微時間,凱也想跟喬在一起。
「……」凱把臉埋在浴缸邊緣。
「喬……」凱輕輕低喚一聲,隨即變成悲切的嗚咽聲迴響在空蕩的浴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