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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班姻緣四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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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A)
  坐在旅館灰暗的咖啡廳裡,我無言地看著一艘吃水頗深,鏽跡斑斑的礦砂船很不情願似的、向著夕陽緩緩地駛出溫哥華港。回想起當年,我也是拖著像那樣沉重的步履離開臺灣的。我搖搖頭,嘆了口氣:「已經兩年了啊…」
  嘉羚高中畢業以後,輕而易舉的考進T大,做了我外文系的學妹。那年頭,女孩子們逃離「髮禁」以後,十之八九都迫不及待的留起了「一頭烏溜溜」的長髮。老實說,大部分的大學女生因為正值發育剛成熟的年紀,再怎么樣也至少有一種「年輕就是美」的魅力,配上一頭長長的直髮,真的蠻會吸引男人的目光。
  可是嘉羚……不管到哪兒,她都是男人欣賞、女人嫉妒的焦點。
  倒不是說嘉羚長得豐胸大臀,像那些名符其實的肉彈女星,相反的,她的身材比高中時更加修長了。上大一的那年,她已經比媽媽高出了一個頭,細細的腰襯托出她不算大卻充滿彈性和活力的胸和臀。但是,那攫取注意力的焦點,卻往往是她秀美的臉,不施脂粉就已經令人怦然心動。
  嘉羚似乎知道這些事實,從來不趕流行的畫濃妝、染頭髮,頂多淡淡的妝扮一下,連深顏色的指甲油都不搽。與那些還在摸索的「失敗案例」站在一起時,嘉羚自然而然的給人「鶴立雞群」的觀感。
  而多彩多姿的新鮮人生活也深深吸引著嘉羚,連帶著使我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質變。嘉羚理所當然的成了系花,也成了好幾個社團裡的靈魂人物。我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當然也談不上什么「親密關係」了。
  其實,我們之間的性關係在嘉羚預備考大學的那段日子就中斷了,而在她忙碌的第一個學期裡,我根本沒機會、也覺得不適合重拾那種關係:我們已經沒有那種親密感,就算上了床也好像尷尬不自然,如果只是為了發洩性慾的話,我寧願不做。我想,嘉羚的感覺也是一樣的吧。
  我的記憶悠悠的蕩回另一個咖啡廳裡,晶瑩小燈做成的人造星光點綴著曖昧的暗室,稍嫌黯啞的爵士鋼琴樂聲穿過窗邊和隔間的流水廉,傳到我所坐的情人座。那一天是嘉羚的生日,好不容易約到了她吃晚飯,不過當第四杯「我還在等人」的咖啡被遞上時,桌上微弱的燭光也掩不住服務生臉上的狐疑、還是同情…
  終於,活潑的嘉羚在自動門開處出現了,她的穿著有一點不適合我訂了位的那間法國餐廳,不過我不在乎,再說臺灣人並不是那么講究衣著和場合的搭配,嘉羚穿得至少不會像一些自認時髦、卻把名牌衣飾穿得俗不可耐的女孩。
  帶位把面帶著歉疚地苦笑的嘉羚領了過來,我站起來迎著她:她是個多么亮麗的女人啊!穿著充滿青春氣息的白色寬領襯衫,有點蓬鬆的襯衫下襬扎進一條合身的褪色藍牛仔褲裡,更突顯出她腰身的嬌小。她一雙美麗的小腳穿著涼鞋,黑色的細帶更加襯托出肌膚的白細,絲毫不像一些高個子女孩那種筋絡畢露的大腳,當她快步走過來時,修長的雙腿和圓挺的臀部,毫不做作的搖曳出女性的魔力。
  我知道店裡每個男人都在瞄著這個長髮美女,而當我們擁抱時,我不禁有些虛榮的得意了起來。然而,嘉羚在我臉頰上輕啄的那個吻,卻包含著掩飾不住的生疏和應付。我的心又黯了下來。
  「哥,對不起!我們社團裡的同學一定要為我開慶生派對,所以來晚了。」
  嘉羚滿臉歉意的說著遲到的原因。其實,她還是個真誠可愛的女孩,只是,她的世界擴大了,卻慢慢的把我擠了出去…
  「沒關係,來了就好…餓了嗎?我們去吃晚飯吧。」
  「嗯…」
  嘉羚有點歉意的低了一下頭,用手梳著自己黑綢般的長髮:「…剛才…我們幾個同學出去吃了一些東西,我不餓。」
  我想,那時我的臉色一定並不好看,雖然我喏喏地說了什么「沒關係」之類的話,但嘉羚卻敏感的噘了噘嘴巴:「你生我的氣了?我已經說對不起了嘛!」
  說著眼圈就紅了。我趕緊把手帕遞過去,並且變成我努力的賠罪、安慰她。
  好不容易,嘉羚平靜了下來,靜靜的啜飲著咖啡,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似乎最能引起她反應的話題,都是繞著學校轉的。不一會兒,我就察覺到,嘉羚不時的偷偷瞄著她纖細的手腕,八成是在看錶。我試探地問著:「怎么?還有事、要趕時間?」
  嘉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搖搖頭:「沒…其實沒什么重要的…」
  「約了同學?」
  「也沒有啦,說好我不一定會去的。」
  我嘆了口氣,看著面前這隻美麗成熟的蝴蝶,她已經深深沉迷在那種在花叢間這兒停一下、那兒沾一點的遊戲之中,而我不過是一個她曾停留過的繭罷了。
  我問了一句似乎是不須問也不該問的話:「是男的吧?」
  話一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不出所料的,嘉羚姣好的臉上掛下一層陰霾,就如每次我們談到類似的話題時一樣,她把我們之間的問題歸罪在我的嫉妒、心胸狹窄上:「哥!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有新的生活這個事實呢?為什么你不能為我在學校受到肯定而高興呢?為什么你不能支援我去追求新的體驗?難道你要我一輩子做那個依靠你、離不開你、沒有自我的小女孩嗎?」
  說到激動處,她有著長長睫毛的細長鳳目又紅了起來,眉頭也緊蹙著,噯!仍然是美得動人。
  嘉羚生著悶氣的低著頭不看我:「我知道,自從我上了大學以後,我們之間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的感覺變了,因為我不再是個小孩子,我有自己的世界了。可是,如果你還是希望我們回到以前那種…我…我覺得…會使我們…連普通的好朋友都很難做…」
  我深深的吁了口氣:「普通朋友…我…」
  嘉羚倏地站起來,陰陰的說:「對不起,你請我吃飯吃成這么尷尬。可是,我想,我們必須給自己一些時間,把事情想清楚,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一種新的身分,那我們…長痛不如短痛…」
  說著,她拾起揹包,臉色很糟的快步走出咖啡廳。
  樂聲依然悠揚,我的頭腦卻像在坐旋轉椅似的,混亂的想著:「這算什么?分手?其實我們之間早就不再是那種親密的愛情關係了…那…這是?摧枯拉朽,一刀兩斷的宣言了?」
  我行屍走肉似的付了帳,一邊走出店門,一邊想著:「我不能失去嘉羚,就算忍辱苟且,低聲下氣,我也…啊…這是…」
  我閃進騎樓柱之後,窺看著還沒有離去的嘉羚:她低著頭,不時用手拭著眼角,身邊有一個一看就像大學生的男孩,跨騎在摩托車上,好像有點失措的看著她,但是沒多久他就開竅了似的,伸臂把手搭在嘉羚的肩上,嘉羚也就順勢靠進男孩的懷裡。男的嘀咕了幾句,嘉羚點了點頭,騎上了機車的後座,手臂摟著男孩的腰,臉頰貼著男孩的背,機車發動,吼了幾聲便帶走了長髮飄逸的嘉羚。
  我的頭腦已經無法再儲存任何有組織的意識,只是不停的嘶喊著:「完了…真的完了…」
  深秋的溫哥華日落的蠻早,在那艘船出港後沒多久,窗外就只看得見點點燈光,還有玻璃上反映著室內的燭光、人影,咖啡廳旁的酒吧裡,慢慢坐滿了下了班的男男女女,喃喃的搭訕著,享受著酒精和異性的陪伴。
  看一看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我還有二十分鐘可以迷失在回憶之中…
  起先的那一兩個禮拜,嘉羚和我都完全避著對方~真的,從那一夜之後,我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再面對對方。不出乎意料之外的,最先注意到我和嘉羚之間有問題的,是細心敏感的令儀。
  「小羅!」
  那一天我下樓拿信,回到家門口,就發現令儀已經在那兒等著我了:「天啊,你怎么了?消瘦成這個樣子?」
  我根本就還沒有見到她的心理準備:「唔…我…」
  令儀好像下了決心要做什么似的問:「有沒有時間啊?我想和你談一談…」
  「有是有,可是…」
  令儀用使我驚異的堅定語氣說:「有就好,跟我來吧。」
  「呵…」
  令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沒有你們那么新潮啦,這是我知道唯一比較安靜的地方…」
  我看了看茶藝館裡復古茶亭似的裝飾,由衷的說:「不會呀,這裡很雅緻。你常常來這裡?」
  「還算蠻常來的吧。」
  令儀捂著嘴唇微笑著,我喜歡她那種改不掉的文靜:「最近,每一次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裡看書。」
  看著那對友善熱絡的老闆夫妻沒有在注意我們,我禁不住輕輕執起令儀纖巧的小手:「令儀,你真的是少有的好女人…」
  令儀的臉蛋微紅,溜溜的大眼睛瞄著我:「小羅,你就是這張甜嘴…」
  嘴裡好像嬌嗔著,細嫩的手卻讓我握了好一會兒才抽回去:「喔!對了,我想問…就是…噯!你和嘉嘉之間到底怎么啦?」
  我像洩了氣的氣球似的,癱回有靠背的竹椅子裡:「你也注意到了?」
  令儀睜大了眼睛,認真的點點頭:「可以告訴我嗎?」
  嘆了口氣,我老實的對她說:「除了你,我恐怕也不會對任何別人說這件事了…現在,你可能是我唯一信賴,唯一可以敞開心說話的人了。」
  我將那晚的事情娓娓道來,儘量不表現出一副受到委屈的樣子:「其實,令儀,我知道變化遲早會發生,畢竟嘉羚和我的人生是站在不同的階段。只是,該來的來的時候,我還是蠻難接受的。」
  這次,是令儀伸出她的手,輕輕用手指尖點著我的手背,她低頭看著我們在桌上相觸的手,然後抬起頭來,用溫和同情的眼神看著我:「你們倆,一個是我最疼愛的女兒,一個是我最親密的朋友,你知道要我做一種對與錯的判斷有多困難。可是,我同意你的話,變化是我們早就預測到的…」
  她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
  令儀軟軟的手蓋在我的手背上:「你怎么不照顧自己呢?我會心疼啊,你知道嗎?你不能這樣消沉下去了…」
  「令儀…」
  我被她顯然的真情流露感動了,眼眶熱了起來。
  令儀的大眼睛也紅了:「我覺得好歉疚,都沒有注意到你的事,也沒辦法好好陪你。可是,你知道老陳…」
  在我和令儀發生親密關係之後,大約半年到一年之間,令儀老公的態度漸漸轉變了。他變得越來越黏令儀,最後連工作都換了一個不常出差的職位。我曾經笑問令儀,是不是因為她在房事上表現的更熱情,所以陳兄捨不得離開家了,她總是紅著臉笑罵我不正經。不過,依我從嘉羚那裡側面打探的結果,魚水之歡的熱烈是有蠻大的關係的。那個男人會捨得把美麗又願意(甚至渴求)時常燕好的嬌妻留在家中呢。
  不過,這也表示我和令儀的性關係也就中止了~因為我覺得,她的老公在家的時候,我不想偷偷摸摸的和令儀…而且,我雖然有點醋醋的,但是看到令儀幸福的樣子,我也為她高興。最後,我還有一點不能對令儀不滿的原因:「令儀,不要自責,你和陳兄的美滿是好事,而且我覺得,是我間接促成的。所以,如果我要怪誰的話,只能怪我自己…」
  我笑著說。
  令儀的表情卻是很認真,充滿了同情的把手放在我嘴上:「小羅!不要這樣講!我總覺得很虧欠你,在你需要支援,或只是有個人可以談談的時候,我卻沒辦法陪在你身邊。」
  我握住令儀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不要難過,知道你關心,我已經很窩心了。」
  「小羅…」
  令儀有點欲言又止的掙扎著:「下個月底…老陳要到東南亞出差一趟,嘉羚也正好會去社團的露營活動,如果你需要…需要我的話,我可以來陪陪你…」
  「令儀,你不要這樣。我已經聽嘉羚說過了,這次的東南亞之行根本是陳兄藉公事之便安排的,他為的就是要帶你去走走,與你獨處。況且我知道你也是很迫不及待想去的啊,你若是為了我不去,這對你們都是不公平、而且有害的。」
  「可是,你…我不放心…」
  「令儀,你的關心,真的使我很感動。你放心吧,我想,在下個月底之前,我就應該能處理好我自己的事了吧。」
  令儀仍有些不放心的看著我:「是嗎?那…你和嘉羚,從此形同陌路了?」
  我搖了搖頭:「不會吧,我不會再躲著她了。就算我們分手,也不必像有仇似的,不是嗎?」
  相對無言了一會兒,令儀溫柔的用手攬住我的頸子:「小羅…」
  她傾身將臉貼近我,溼濡軟熱的紅唇印上我乾渴的嘴,也許這只是個友善的表示,但是她的雙眼閉著,嘴唇微微張闔探索著,喉間發出細小的呻吟聲,也許我太努力的試圖解讀她的吻,不過,這仍是那位保守謹慎的令儀姐,在一個幾乎公共的場所,與一個不是她丈夫的男人…
  令儀的唇放開了我,她重新張開美目,深深的看入我的眼中:「我得走了,可是…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掛念你的!」
  我無言的看著令儀付了帳,向我擺手笑了笑,轉身走出茶館…
  我真的在下個月底以前「處理」了自己的事:離開臺灣的那天,正好可以搭要去東南亞的陳兄和令儀之便車去機場。那天早上,我有個出乎意外的訪客,嘉羚揹著露營揹包和睡袋出現在我門口。
  自從令儀和我談過以後,我就真的不再躲避嘉羚。我猜想令儀可能也和嘉羚談了同樣的事,因此我們偶爾在樓梯間碰面時,也都會打打招呼,問一下最近如何的話,當然,兩人都會避開那些敏感的話題。
  「嗨,小羅哥哥…」
  嘉羚穿著普普通通的牛仔褲和登山鞋,卻能突顯出著她修長均勻的長腿,一件帥氣的牛仔上衣罩著鮮明的紅黃格子絨布襯衫,烏黑的長直秀髮別有風韻地用一塊對摺成三角的深藍大布巾包著,給人一種認真又可愛的印象。
  「嗨,嘉羚,看來你對野營的預備很內行嘛!等同學來接啊?」
  「嗯。」
  嘉羚點點頭,可愛的鳳眼看著我背後地上放著的兩箱行李:「你也都打包好了?」
  「對啊,家當能送的送、能賣的賣,剩下就是這些啦。下午搭你爸媽的便車去機場,後天房客就會搬進來了。」
  我接受了一位老同學的邀請,在他服務的一家跨國企業裡申請了一個職位,那時正值經濟熱絡,公司擴張的時期,一切進行的很快,一個月不到,我就收到了去溫哥華的機票。
  「唔…祝你一切順利,好好照顧自己。」
  呵呵,母女連心,連囑咐的話都一妓「你也是,玩的愉快,自己小心,別被熊抓去吃哦。」
  「哈!哈!熊才不忍心吃我咧。」
  「對哦,嘉羚太可愛了。」
  「哈…」
  嘉羚微笑著,突如其來的問:「你真的還覺得我可愛嗎?」
  「當然…」
  我靜靜誠心的回答。
  「你…會不會恨我?」
  我壓抑住那股宣洩情感的衝動,無言的搖搖頭。
  一時之間,房裡的氣氛被緘默凝結住了。嘉羚轉過身去看看街上的車流,我卻看到她偷偷的用戴了手套的手抹了一下臉框。我也站在她身後看著街景,不一會兒,十幾部機車咆哮著由遠而近。
  「同學來了?」
  「嗯。」
  嘉羚轉身,對我微笑著伸出右手:「小羅哥哥,祝你一路順風!」
  我握了握她的手,看著她跑下樓,熱情的和那群男女朋友們招呼著,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瘦高、留長髮、戴眼鏡的男孩(好像就是上次在咖啡廳門口等著嘉羚的那個)把嘉羚的包裹綁在他機車後已經疊了很多器材的置物架上。
  就在嘉羚快要跨上車時,她突然說了幾句話,轉身跑了回來,上了二樓。嘉羚微微喘著,用雙臂緊緊的抱住我,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的臉埋在我胸前,背顫動著,終於抬頭用哽咽的聲音對我說:「再見,小羅哥哥!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對…對不起,我…」
  我用手指擦乾她溼溼的眼眶:「別傻啦,嘉羚。說這些幹什么?再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說不定下個月就會被他們炒魷魚趕回來了。」
  「不…不會的。他們不是傻瓜的話,一定會拼命留住你的。」
  「嘉羚,好好讀書,好好保護自己和照顧媽媽,知道嗎?你看,他們都一直在看手錶,別讓他們再等了。」
  嘉羚乖巧的點點頭,再一次緊擁住我,還在我臉頰上印下了深深長長的一個吻。終於,她放開我,走到樓梯口還依依不捨的回頭看看,擺擺手。這次,她乖乖的坐上那男孩的機車後座,一時間巷子裡充滿發動引擎的噪音,機車一一的離去,嘉羚向我高舉著右手道別,我也向她揮手,目送她消失在巷尾。
  突然,一種恐慌襲擊著我:我終於要離開嘉羚身邊了,這是命運從來沒有允許發生的事。就算是我研所畢業後,連服役都最後落到了一個離家很近的機關,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桌上值勤,等於住在家裡。如今,我將要第一次感覺不到嘉羚在附近了…
  突然,酒吧裡起了一陣無聲的騷動:從咖啡廳這裡可以看見,那邊的酒友們(尤其是男性)紛紛轉頭,或是明顯、或是帶點掩飾的注視著一位向這裡走來的少婦。
  那女子似乎有點被這樣的注意力嚇著,當然,到酒吧的人不會是善男信女之流,幾個中年白人男子在互打拐子,有點大聲的說著「到那裡可以郵購到這么正的黃女人」,另一桌縮在一旁的亞裔男人則只是猥瑣的邊瞄邊夾著淫淫笑聲的嘰喳。你可以說他們的言行可鄙,不過卻不能怪他們的注意到那婦人:她實在很吸引人。
  她的身材並不是火爆波霸的那型,卻優雅有秩的被包裹在一件晚禮服中,雖然不高佻,但卻嬌小宜人。晚禮服的款式很簡單,黑色光滑的布料不鬆不緊的貼在秀美的胸、纖細的腰和倒心型的臀部上,胸部以上和雙袖則是黑色的半透明紗料,只在袖口和領口有道窄窄的蕾絲花樣。
  她黑亮的髮絲整齊的盤了起來,簡單地插了一個瑪瑙簪子,顯露出白皙可愛的耳朵,一條珍珠色的絲圍巾使她雅緻的頸子顯得驚人地細長誘人。
  而眾人目光的最初焦點,八成都會落在長不及膝的下襬所暴露出來,穿著黑色薄絲襪的那雙美腿。因為體態的嬌小,她的大腿雖然不及我兩手虎口合圍那么細,但是卻顯得渾圓誘人。她的小腿線條優美,腿肚農纖適宜,秀氣的雙腳穿著一雙反叛潮流的黑色細帶高跟鞋(那時所謂的正式女鞋,多半就是那種腳尖包到腳跟的包腳鞋)益顯體態輕盈。總而言之,這是個身材迷人的女郎。
  那女子不太自然的走近,對我害羞的微笑著:「小羅,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早已起立迎接她的到來:「我們令儀當然是穿什么都可以迷倒眾生啦!」
  「別灌迷湯啦,你就是嘴甜,口蜜腹劍!」
  令儀惡狠狠的說著,瓜子臉蛋卻紅了起來。
  「我是說真話哦,而且因為連你不穿什么都看過,才更有資格說這種話。不過你罵的還蠻有道理的,我口中說著甜言蜜語,肚子下面那把劍也好想出來和你問好…」
  令儀的小粉拳輕打在我手臂上,簡直像在幫我□膀子:「色鬼!你缺德!」
  我嘻皮笑臉的任她□:「好啦!不過色鬼挑衣服的本事好像還不錯,這套晚禮服很適合你穿。」
  離臺以後,我只和令儀仍維持著疏落的書信來往,但是臨時接到她的電話,說她已經隻身到達了溫哥華,真的令我幾乎在辦公室大聲歡撥出來。可惜的是,我晚上有個客戶的正式晚宴,不能推託掉,可我又捨不得陪令儀的任何機會,所以…
  我請了半天假,陪著令儀在市裡的名店區挑了晚禮服和飾物,這件經過急速修改的禮服,還真的很能襯托出令儀那種靜謐、帶點神秘的美。至於絲襪和鞋,則是令儀自己從臺灣帶來的,鞋子是細跟配著簡單而高雅的幾條細皮帶,手工很細,八成是義大利貨。絲襪是薄薄的連趾尖都沒有加厚,容許我可以清晰的欣賞她那迷人的纖細腳趾。
  奇怪,令儀沒有帶任何正式的衣物,為什么會帶這樣的高跟鞋和絲襪呢?莫非,是專門為了投我所好?噯!如果沒有那勞什子的晚宴,現在說不定我已經在品嚐令儀的玉趾了。
  「別鬧了,我這樣真的可以嗎?我可是從來沒有穿過正式晚禮服的,會不會看起來土土的?」
  看得出令儀又興奮又緊張。
  我將她的手搭在我的臂彎裡:「你會是宴會里最美麗的焦點,不要擔心,我們走吧?」
  令儀小鳥依人似的靠著我,走出旅館大廳,如果嫉妒的眼神是利箭,我早就被一路上的男人萬箭穿背而死了。
  穿梭在服飾華麗的人群之中,令儀大部分的時間都攙著我的手,因為她說她對自己的英文沒信心,其實,經我「旁聽」的結果,她過分謙虛了。不過,我怎么會推拒如此的享受呢?連帶的我也沾光在宴會中承受了許多注意,不時有手持酒杯或開胃小菜的賓客過來詢問:「羅傑,你終於走桃花運了?哪裡找到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作東的客戶老闆也不時在忙碌之中對我豎豎拇指。
  「你看吧,我說大家都會猜你比我年輕吧?」
  因為天生身材嬌小窈窕,加上後天保養得宜,令儀看起來真的像個不超過三十的小女人(若是在髮型衣飾上變個花樣,還可能看起來二十出頭呢)我一直對令儀這樣說,不過她總以:「別拍啦,我都四十好幾了,怎么可能…」
  來反駁,如今,眾人都如是說,她也就只有默認了。
  我們入座享用了一頓美味的法式盛宴,餐後,我不得不和令儀暫時分開:因為她得去上洗手間。無聊的四處看看聊聊,大約兩三分鐘後,令儀就回到了我的身邊。我看她的行色有點緊張,連忙問道:「你還好吧?」
  「唔…」
  令儀搖搖頭:「不太好,有一個外國女人喝醉了,把洗手間弄得一塌糊塗,所以暫時不能用了…」
  心裡不禁有點幸災樂禍地想知道那一位衣裝亮麗的名女人出醜了,但是,令儀的臉色使我意識到,有一件更緊急的事要先注意一下。我問她:「蠻急的,是嗎?」
  令儀急忙地點點頭。
  我對這棟別墅型的華廈並不熟悉,但是依稀記得剛進屋時,主人曾經帶我們上樓轉了一圈,走馬觀花的欣賞了很多間豪華的起居室和臥室。既然有臥室,就應該也有洗手間吧。看看周圍的人大都在專注的吃喝著,我悄悄牽著令儀上了二加一連試了好幾扇上了鎖的門,總算有一扇門應聲而開,就著房裡昏暗的燈光我們看出這是一間豪華的臥室。一進門,左邊是圍在床頭櫃裡的一張大床,對面有嵌在維多利亞式細雕框中的窗戶,右邊靠牆放著書架和全套的聲光娛樂器材,在電視旁邊有個窄窄的通道口,直覺告訴我:裡面不是衣櫥就是洗手間。我回頭關門上鎖,牽著微微顫抖、夾著大腿的令儀:「跟我來…」
  我摸到通道口旁的一個開關,「密室」內的燈光隨著我指間圓鈕的轉動而逐漸由完全黑暗轉為大放光明。起先我有點失望,那短短甬道似乎只是通往一個碩大的、掛滿女主人衣物的櫥櫃間,然而,仔細一看,衣櫥的遠端似乎另有玄虛。
  我們走近時,不禁同聲輕呼:「啊!太豪華了吧?」
  在我們的右邊是梳洗臺,鏡子四周的燈泡都是鑲在雕成蜆殼形、半透明的罩中,使得鏡前的光線明亮卻不失柔和。整個臺子是用大理石做成,到處都是羅馬式的雕像,其中鑲嵌著兩個像小噴泉似的洗臉盆。
  令我們更驚異的是面前巨大的浴池:簡直是像個小泳池,池底有著大理石拼成的馬賽克,四邊都是層層下到池中的階梯,池邊以雕像為飾,還有一個好像是按摩用的平臺。唯一現代化的裝置,是角落裡鍍銅(不會是金吧?的巨型水龍頭、一具手持花灑、和另一邊的一大扇半透明的花飾厚玻璃(用來隔開浴池,防止水珠濺出)可是要命的是,浴室裡唯一剩下的擺設,是一尊立在大理石座上、真人比例的維娜絲石膏像。我們不禁異口同聲的問道:「怎么沒有馬桶?」
  我轉身看見令儀慘白的臉色,真是蠻心疼她的,我也知道那要命的感覺:尿急的時候,越接近心裡知道可以「解放」的地方,那種小腹壓著一個充水氣球的尿意就越急迫難忍,我猜令儀如果沒有已經「漏出來」也快要堵不住了。
  我蹲在令儀的面前:「令儀,扶著我的肩膀…」
  令儀不明就裡的乖乖聽了我的話做了。我解開了她高跟鞋的帶子,握住她纖細的足踝,幫她把鞋脫了。要不是她的燃眉之急,我一定會湊上嘴,好好的親親那雙美麗秀氣的小腳…
  脫了令儀的鞋,我把手伸入她晚禮服的下襬之中,一手一邊的沿著她的大腿外側向上摸著。令儀又尿急,又不知所措的問道:「小羅,你要幹什么啊?」
  令儀的裙襬像舞臺布幕似的被我掀起,柔媚渾圓的大腿逐漸暴露在我眼前,雖然我那時的意圖是要幫她解決內急,可是也不禁隨著手指觸著光滑的絲襪,眼睛看見美腿,而興奮起來。尤其讓我上火的是,手指並沒有摸到褲襪增厚的尼龍絲褲,反而摸到了吊襪帶和光滑富彈性的大腿肌膚。我將手臂一揚,令儀一聲驚呼,她穿著一件黑色蕾絲比基尼內褲的下身完全暴露在我眼前:「哇!令儀還記得,內褲要穿在襪帶外面,真乖!」
  「是…是你和嘉羚教我的嘛!」
  令儀笑了笑,可是聲音已經在抖了:「可…可是,不要再…我快忍不住了…」
  至於把內褲穿在襪帶外面的原因,是如此一來,不用解開弔襪帶就可以脫下內褲,我就是這樣把令儀的內褲脫了下來。她赤裸的陰部接觸到微冷的空氣,全身更顫競了起來,兩腿緊緊夾著:「小羅…」
  我的雙臂環住令儀的雙膝,當我直起腰桿時,她也被我高高抱起:「哦!」
  令儀一聲驚呼,雙手緊抱住我的頭,小小的內褲輕落在厚地毯上。
  「站好哦!」
  我把令儀移到梳洗臺前,讓她能在臺上洗臉盆邊站著:「來,蹲下來。」
  我拍了拍乳黃色的瓷面盆。
  「啊?尿在那裡面?」
  「你還能忍嗎?」
  「唔…」
  令儀不再遲疑,拉高了裙襬,就著面盆蹲了下來。我也不閒著,面對著她蹲了下來,兩手探入她張開的腿彎,手掌向上的扶著她豐美的臀部,我的面前,裸露著曾經熟識的秘境:稀疏烏黑的軟絨之下,豐腴的小「肉饅頭」白裡透紅,陰阜中央的細縫裡,微吐著兩瓣膚色的薄唇。
  令儀訝異的聲音:「小羅,你想幹什么?」
  「幫你扶著啊!這樣蹲著不太穩。」
  「不…不要啦…你會看到…」
  「我又不是沒看過?」
  「可是,不要看人家尿…」
  真是的,託著她的雙手可以感到她的抖動了,令儀還在爭辯。我的一對拇指正好放在她陰阜的兩側(和大腿交界之處)稍微向左右一分,便使令儀原本相疊的小陰唇微微綻開,暴露出一絲殷紅,使她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我有點壞壞的對她說:「我就是要看,有什么關係嘛?快點,別憋壞了。」
  說著,我向她顫動著的下腹方向吹著氣。
  「不…糟糕…忍不住了…」
  令儀絕望的哀鳴一聲,淡黃色的小瀑布從她紅豔的內部傾出,滴答有聲的灑落在面盆中。淑女本色的令儀試圖以收緊肌肉來控制尿流,但是一旦溫熱液體的流失使她禁不住一陣冷顫,她便失去了節制流量的本事,任由涓滴向正下方灑落的尿流,轉變成奔騰的泉湧,落點越來越向令儀身前移動,也就是越來越靠近我的臉。
  我的手能夠感覺到令儀試圖重奪水流的控制,但是每次努力的結果只是抽搐式的顫抖。終於,她放棄掙扎,讓那金泉淅瀝淅瀝的著實擊打著洗臉盆。令儀所排出液體的騷臊逐漸充斥著我鼻前的空間,一陣溫熱的暖氣襲向我的臉,我甚至可以感到幾滴自瓷盆中反彈出來的細小水珠落在臉上。
  令儀的雙手要不是拎著衣物下襬,此時一定是捂在自己臉上,然而如今她只得目睹自己當著我的注視之下,源源不斷的噴出那股憋在腹中太久的暖流。令儀無奈的說了一句:「哎!真是羞死了!難看死了!」
  「天啊!憋死我了…怎么好像尿不完…」
  令儀尿道口射出的激流源源不斷的噴灑著,但是隨著膀胱中壓力的舒解,她的顫抖逐漸平息,臉色也從慘白轉為嬌羞的緋紅:「好討厭啊!這么髒的事你也要看…」
  正說著,紅唇之間吐出的尿流漸漸的減弱,分成上下兩股。
  「有什么髒不髒的嘛,令儀做什么我都喜歡看。」
  「是尿誒!不臭嗎?你哦…要偷看人家也不要不擇手段…」
  令儀放鬆以後,雖然俏臉兒還是羞得紅紅的,可是溜溜的大眼睛又恢復的笑意,她輕輕的問道:「小羅,你有沒有興奮起來啊?」
  可不是!我蹲著的大腿之間,長褲被「第三隻腿」撐的像頂帳篷。我可以感覺到那隻怒脹的雞巴,已經被這幕「美人溺尿」刺激得流出滑液,弄溼的內褲感覺起來冷冷的包住我火熱的龜頭,我老實的點點頭。
  令儀笑得更開心了:「真是的,還是色鬼本性難移。」
  我裝委屈的癟了癟嘴:「不能怪我吧,好久沒有看到這么美的景像了。」
  令儀微笑不語的搖搖頭,換成用一隻手拉著下襬,空出來的那隻手溫柔的輕輕梳弄著我的頭髮。我仍然專注地盯著她排尿的豐美陰部,這時,豐沛的水流終於到了強弩之末,轉為垂直下落,由密而疏的一串水珠。由於令儀憋的太久,她的膀胱還意猶未竟的出清存貨,隨著她陣陣的收緊小腹,臊熱的液體還會一股股的標出。不過流瀑在三、四次的由盛而衰之後,也漸趨乾竭。終於,幾粒水珠由小陰唇上遲疑地滴落盆中,最後幾滴拒絕離開令儀嬌嫩的陰阜,偷偷的溜向她陰戶和肛門之間的會陰,更有一滴垂掛在小陰唇緣,搖搖欲墜。
  令儀舒解了腹中的重壓,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呼…好多了…唉呀!有沒有看到衛生紙在哪裡啊?」
  浴室中既然找不到馬桶,找不到衛生紙好像也有點理所當然…不過,仍然捧著令儀美臀的我卻對她說:「要擦乾淨嗎?有啊!」
  「哦,在哪裡?」
  趁著她正東張西望之時,我的手稍微使勁將令儀的下體抬起,當她把注意力集中回下身時,我的嘴已經湊上了令儀溼潤的陰部…
  「呀!不要這樣…」
  令儀一驚之下,差點失去平衡,她的雙手趕緊摟住了我的脖子,而這使我伸出的舌尖著實貼上了她的兩片陰唇。「不…好髒…」
  令儀再想到將下體抽離我的面前,但是她已經太晚了。
  我的舌頭靈活快速的進襲著她溫熱的兩片幼嫩的花瓣,一陣猛舔之後,令儀重新把身體的重心交回我托住她的雙手,不再試圖站立,她的呼吸濃濁了起來,全身只有小嘴還無奈的呢喃著她唯一的反抗:「嗯…跟你說不要…哦…小羅…你…怎么這樣…哦…」
  我緩下舌尖的挑動,一邊舔著她殷紅的小穴內壁,一邊抽空檔用對付令儀很有用的方法逗弄她:「好像,我不是唯一興奮的人哦…嗯…令儀,你的陰戶怎么這么溼?」
  說著,我故意把她翻動著她溼淋淋的嫩唇,舔出一陣陣「淅…淅…澤…澤…」
  的聲音。
  「嗯…還敢說…哦…廢話…人家才尿過…」
  令儀羞得滿臉通紅,邊喘邊分辯著。好啊,有反應了,矜持的令儀每次被我用露骨的語言挑逗,就會羞答答的嬌嗔著,可是又會因此更加興奮…
  「對啊…幫你舔乾淨,還被你罵…」
  「真是…的…哦…哼…那裡好髒…怎…怎么可以…哦…用舔的…」
  「不髒啊…令儀的尿味道也很好呢…有一點點鹹…只有一點點的臊味…溫溫的…」
  「唔…變態…不要說了…哦…」
  嘴裡不認輸,她的一雙玉手卻頻頻輕柔地愛撫著我的頭髮和頸項,臉上也出現了情慾春色。
  「不過…現在舔到的好像不是尿哦…你乖乖坐下,讓我好好看個究竟…」
  「哦…才不要…讓你…嗯…看什么…看…」
  令儀嘴硬的抗議著,卻聽話的移到面盆旁邊,坐在梳洗臺的邊緣上。
  我蹲在她兩腿之間,用得到自由的雙手撥開她沾滿我唾液的小陰唇,暴露出水汪汪、紅彤彤的小穴內部,再用舌尖去撩動她從包皮下探出頭來的陰蒂。撥弄之際,我還顧到說話:「令儀,好像我不是唯一興奮起來的人哦,你的陰核好像早就挺起來了…」
  我用指尖輕輕頂著令儀泛洪的陰道口,繼續用話挑著她:「而且,現在你流的不是從那個尿道口出來的耶…是…是從這裡…這是哪裡啊?」
  「啊…你討厭…噯…亂舔加亂摸…哦…」
  令儀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嘴裡雖然罵著,卻向前擺動著柳腰,好似要把我的手指納入她的陰道之中。
  我卻偏不讓她如願,撤回手指和舌頭的攻勢,反而捧起她的右腿,慢慢用嘴唇和舌尖去品嚐她均勻清秀的小腳。我享受地將她包著絲襪的腳趾,一隻一隻的含在口中吸吮舔玩。「你…」
  令儀若有所失的看著我。
  我放下仔細舔弄過的右腳,一邊捧起左腳,一邊賣乖:「我…你說我又壞又髒,那我還是乖一點,不去亂玩你溼溼嫩嫩的小穴了…」
  說著,我如法炮製地再吮玩著她纖美的腳趾。
  要是是以前的話,我這樣的挑逗著慾火已經高升的令儀,一定會使她又急又羞,但是,現在她卻做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雖然仍然泛著紅霞,她俏麗的臉蛋卻充滿了誘人的風情,大眼睛含著濃烈的情慾看著我,薄厚適中、線條優美的嘴唇因動情而益顯豐潤,嘴角似笑不笑地上揚著地嬌嗔:「明知道人家被你逗的騷起來了,你還玩…好嘛,你要做乖弟弟,那我做壞姐姐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