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下床做什么?又在看書了嗎?大夫不是說過你要好好休息嗎?」江嬤嬤緊張的說。
「可是我睡不著。」「這么晚了,深夜的霧氣重,你要小心點。」江嬤嬤一邊把窗戶開起來,一邊搖頭髮出不滿的嘮叨。
江嬤嬤胖胖的手拿走了尹天兒手中的書,看著上頭密密麻麻的文字。「真搞不懂這些書有什么好看的?你就是書看太多,才會身體不好,頭常常犯疼。」天兒開口想要向江嬤嬤解釋,書中那奇情怪事及英雄偉人可以令她感到身體好很多,也可以開拓眼界與知識,讓她感到自己並非是像只嬌弱的金絲雀一樣,被困在這豪華的大宅之中,她可以讓心靈四處旅行,豐富人生。
只不過她還來不及說,江嬤嬤已經端來一碗藥。「來吧!我的姑奶奶,小心燙。」「我今天覺得很好,不用再暍了吧?」天兒皺起小小的鼻子。她覺得這藥彷佛來自地獄的配方,苦得不象話。
「你說那是什么話,不可以不喝,你別忘了你上一次昏倒,可把老爺給嚇壞了,老爺年紀大了,承受不了刺激的,如果你不想變成小孤女,就乖乖聽我的話把藥給暍了。」天兒只好伸手捏住小鼻子,然後一口咕嚕的把那苦死人的藥暍下去。
「感覺好一點了嗎?」江嬤嬤把厚重又很悶熱的棉被重重的蓋在天兒的胸口上,差點令天兒喘不過氣來。
「只要身體不舒服,就馬上跟我說,知道嗎?」江嬤嬤替天兒點了可以讓精神安定的木香。
被她這么一說,天兒不禁捂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心臟好象跳得很快。」只見江嬤嬤像是面臨世界末日一樣,臉色倏地一陣刷白。「不得了了,要趕快去叫大夫……不行!得先去通知老爺。」「不用了,我睡一覺也許就會好一點了。」天兒趕緊道。
「你確定嗎?萬一你又昏倒了,然後就起不來了,那可怎么辦?」江嬤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有那么可怕嗎?天兒邊聽邊倒抽一口氣,感到死亡之神幾乎已經站在她的床前了。
「你等我,我還是去叫王大夫來好了,他曾經救過一個很有名的武林高手的老婆,好象叫做──」「冷麵鷹王。」這個傳說天兒可是百聽不厭。聽說那個鷹王對他的妻子一見鍾情,兩人不顧一切相愛,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去赴約之後,愛人卻為了他的寶寶而再嫁他人,後來他奪回了他的妻子,有情人終成眷屬。
哇!好浪漫喔!
如果她也可以有一個如此深情的男人這樣對待她,她真是死而無憾了。
不過她想,她沒這個福氣吧!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活不活得過明天。
江嬤嬤已經衝出去找大夫,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的目光落在江嬤嬤丟在桌上的書上。
她想到前陣子偷偷買了一本禁書,叫《金瓶梅》,內容聽說精采萬分,她一直都沒勇氣也沒機會可以偷看。
如果……她是說如果,她明天就要死了,她可不想留下任何的遺憾。
拖著嬴弱的身子,她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大箱子開啟,整個人埋在裡面翻來翻去,找到了一本小書,然後就抓了一件白色的長毛披風往外走。
她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滿足這長久以來的好奇心。
第一章
耀日站在尹府豪華又氣派的大屋外,半眯著眼看著那又高又堅固的圍牆。
「看來尹老爺對自家的保護牆一點也不吝嗇。」中正吹了聲口哨。「是因為他的掌上明珠長得太美了,怕有人竊香?」「也許是太醜了,怕她爬出來嚇人。」耀日在鼻子裡冷哼一聲。
中正看了主子一眼,完全可以體諒他現在不好的心情。「老大,如果你這么生氣,我想你最好打消念頭,別進去了,以免發生了命案。」無辜的尹大小姐半夜遭人掐住脖子,狠狠焰死,兇手不明……「停止你的胡思亂想,不然物件可能就會換人了。」耀日惡狠狠的瞪著同伴一眼。
就算他們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跟兩家的父母……喔!不,比他們更好,可是畢竟耀日的身分是貝勒,而中正他們家是耀日他爹忠親王歷代的隨身保鏢。
耀日一點也不想要來這裡,但因為他那個寶貝的祖奶奶,也就是當今皇上的姑姑,可以說是享受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和祖父兩人雖然是奉旨成婚,卻十分的恩愛。
她以為她的婚姻那么完美,也就以為其它人也會這樣,所以居然異想天開的要皇上下旨,把尹府的千金指給他。
尹府並不是什么皇親貴族,只不過尹凱是個天生的生意人,少 年時期認真的打拚,打拚出一片成功的天下,成為富可敵國的有錢人,再加上他的高明手腕,和一些高階官員、皇親貴族有密切的來往。
由於有許多官員十分挺尹凱,所以當皇上下旨時,完全都沒有一點點反對的聲音,就這樣,他,耀日,堂堂的忠親貝勒就被莫名其妙指了婚。
「聽說尹家千金的身體不好。」中正的一句話讓正爬上圍牆的耀日愣了一下,耀日微瞄了一下被他踩在腳底下的中正。
「有……多不好?」耀日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好象隨時可以回去蘇州賣鴨蛋。」「那皇上還把她指給我?!」他低吼。
「也許皇上也不清楚吧!你快點決定要上去還是要下來,不要在我的背上上上下下的,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耀日咕噥了一下,接著把手中的繩套往上拋,確定已經套住了,才用力拉一拉,斷定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後,一步步的往上爬。
「喂!還有我。」中正提醒他。
「你在外面等我。」「可是我怕你下手太重,我要去阻止。」「不用,只要她乖乖同意退婚就好了,再說,一個病女人,我會處理不來嗎?你太小看我了吧!」耀日冷哼一聲。
「可是……」耀日向好友投了一個信心滿滿的目光,然後就沒入黑夜之中,準備去威脅一下下他那個沒見過面的新娘子。
天兒躲在府中最隱密的花園裡,四周高大的樹叢掩住了她小巧的身子,溫柔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白色的長毛披風包裹著她,使她在月光下看起來像是一隻小白免……不!是大白兔。
翻開著手中的書,她的臉愈來愈紅。「哇!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兩個人可以這樣喔……」她真是開了眼界。
正當她翻到了最精采的部分,卻聽到了一陣陰森的腳步聲。
她全身一凜,屏氣凝神。
是什么東西?!
天兒腦海中不禁想起了江嬤嬤曾說過,有個為愛自殺的小丫鬟,半夜都會出來閒晃……不會是現在吧?天啊!不要來找我,雖然我也快死了。就在天兒決定要偷偷溜回去時,卻發現腳步聲已經停在她的面前,她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
「你是該死的人還是兔子?」一個冰冷的男子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她還沒有看清楚來者,就先看到了一把好大的劍在月光下發出冷森的光芒。
本能的,她立即發出了一聲尖叫聲。
「啊!」這一叫令男子嚇了一大跳,也愣了一下,但隨即想到她的叫聲可是會令他功敗垂成的。
「該死的,不準叫。」他動作迅速的把她拉過來,大手捂住她尖叫不已的小口,並看看四周是不是有人發現這裡的異樣。
似乎沒有。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只要你馬上離開,我保證不會說出你今天偷闖進來偷東西的事情,你也不會被扭送官府……啊!你幹什么?」她臉色蒼白的看著他手中的劍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劍柄中進進出出,害她一顆心也跟著跳上跳下的。
「告訴我尹家大小姐的房間在哪?」他要找她?!天兒愣了一下。他不會是想殺她吧?
「我……我不知道……」她的頭搖得比博浪鼓遠大力。
「別逼我大開殺戒。」他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對方,對方應該也看不清楚他,所以他故意用冰冷、殺氣十足的語調說,飄蕩在黑漆漆的夜中,真是效果十足,眼看那小丫頭身子抖得比秋天的葉子更誇張。
「你……你快點……放了我……我……是個快死掉的人,我……我感到呼吸快要喘不過來了。」話一說完,她的聲音伴隨著她的身子軟化,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痴軟在地上。
「喂!你幹嘛?」耀日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女人,不禁在心中自問自己是不是問錯人了?
「我……我喘不過氣……」她用力的呼吸著。
從小她的心臟就不好,能活到十八歲已經是奇蹟了,而今遇到了這個半夜闖進家中的強盜,她一定活不過今晚的。
他一把捉起她,拉向自己,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銳利的眼神在黑暗中顯得特別嚴厲。
「別給我裝死,否則我就給你好看!」他並不想恐嚇女人,但是現在這個女人似乎以為自己是水做的,一捏就會碎。
不過……她摸起來……滿好的,而且聞起來……也很香。
他一向喜歡乾淨、馨香又好摸的女人。
不知道她的長相如何?
他把她拉出來一點,離開大樹的陰影,讓月光可以亳不保留的把她的容貌呈現在他的面前。
「我的老天爺!」「啊?」天兒還來不及弄清楚他話中的意思,就被他的大手捧住,湊近,推開,然後像是沒看清楚似的又把她的臉拉近。
「我的老天爺!」耀日又再次驚呼。
他沒想到這個懦弱又膽小的小 女 人長得如此可愛,那水汪汪的大眼,小巧又挺直的鼻子,形狀漂亮的小嘴像紅櫻桃一樣,令人想好好的品嚐一下,除了她的面板白得太異常外,她可以說是他見過最嬌弱、最可愛的少女。
當他的目光在審查她時,她也看清了這個強盜的長相。
哇!雖然見過的男人不多,不過本能告訴她,這個男人長得很漂亮。
江嬤嬤說,漂亮的男人是犯罪的根源,而且遠會誘拐天真無邪的少女,是罪惡的化身,如果見到,就必須馬上逃得遠遠的,否則要是被誘拐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放開我。」她無力的掙扎。
他原本捧住她小臉的手突然滑入她的髮間,握住她的頸子,然後往下拉。
她似乎被雷電打到一樣,整個人無法移動。
他在幹什么?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那種柔軟溼潤的感覺是那樣火熱,舌猛烈的探入她的口中,令她一陣吃驚,想推開他,但抵在他胸前的雙手卻有些軟弱無力。
一聲半是驚慌,半是愉悅的微弱呻吟竟在不知不覺中從她口中溜出,彷佛她也很享受似的。
「哈!哈!」他的笑聲把她從迷霧中拉回來,她眨了眨迷濛的大眼。
「笑什么?」她用力推開他,彷佛他的吻有毒。
「你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嗎?」他的口氣十分的怪異,似乎摻雜了一絲溫柔,令她心中一陣小鹿亂跳。
「不用你管,我警告你快點走,否則……喂!你不準看。」來不及了,他已經把她剛才不小心掉下來的書拿起來,當他看到書名時,英挺的眉毛桃了挑。
「你看這種書?!」他的口氣充滿了不敢相信後又變成了一種噯昧,天兒感到羞愧,兩頰火燙,彷佛自己正一絲不掛站在他的面前。
「想不到現在的女子已經這么開放了,真是令人驚訝。」他壞壞的說著。
天兒感到自己的臉龐更紅更熱了。
她下意識的想逃,卻被他更快一步的追上,她本能的又想尖叫,卻再一次被他的大手捂住了口。
「啊……唔……」「該死的女人,不準叫!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他恐嚇著,見她點點頭,便把手放鬆。
「嗚……嗚……」不會吧?居然哭了?
「不準哭。」「嗚……嗚……」不說還好,一說愈哭愈大聲。
「喂!不準哭了,你是聽不懂嗎?」他大吼,捉住她的肩用力的搖晃。
他這一吼令她愣了一下,雖然止住了眼淚,不過她卻──昏倒了。
「你……喂!」他伸手拍拍她的小臉,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可惡!他要把她丟在這裡,然後繼續去找那個尹府的大小姐,逼她退婚。
耀日雙手一放,任由她「咚!」的一聲擁軟在草地上,然後一個人碎碎唸的離開,消失在黑夜之中。
天兒嬌小的身子孤單且無力的躺在冰冷的草地上,還有一陣秋風吹過,吹來一片落葉剛好落在她的鼻子上。
如果就這樣躺在地上,正常人一定會生病,更何況是一個嬌弱的千金大小姐。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碎碎唸的聲音又出現了,耀日大步走過來,然後粗魯的把她江起來,像在扛什么沙包一樣扛到後門,開啟門,接著走出去。
他本來想把她扛到有人的地方就不理她了,但是扛著她時,從她身上傳來的幽香似一雙無形的手,不斷撩撥他的慾望。
一種自私的心情令他來不及想太多,就決定要把她佔為己有。他認為會偷看《金瓶梅》這種禁書的女人,也不會正經到哪裡,一定在床上也會熱情如火。
思及此,他就感覺到自己現在很想找個地方就把她給吃了!
第二章
他真像禽獸。
此時,他在一間小客棧的房中,因為他想要她。
他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心中遲疑著他該不該趁人之危?
想他好歹也是個堂堂的貝勒……突然床上的人兒發出囈語,「西門慶,不要……不可以……不是……我不是潘金蓮……」在作夢?!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睜開眼迷濛的說:「我……我……不是潘金蓮……我是尹家……」他皺眉。「尹?!」伸手捧住她昏迷的小臉。「尹什么?」「不準偷吻我……不準……」她喃喃的說,整個人躺在他的臂彎中,像只小貓咪一樣在他的懷抱向他撒嬌著。
耀日擁著她,撫摸著她宛如絲綢般的長髮,感受到依偎著自己的身子是那樣輕盈纖小,忍不住俯下頭吻著她。
本以為剛剛會吻她是因為一時的激情,再吻一次一定就沒有什么了,哪知道甜蜜的滋味立刻在他的體內激起一種野性的震撼。
他想要佔有她!
反正他會給她一個交代,他可以保障她的下半輩子無憂無慮。
心中這樣決定後,他便放心的佔有她,盡情的品嚐她,並不介意當她的「西門慶」。
脫下了她的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及一件可愛的白色小肚兜,還有小小的褻褲包裹著那誘人的少女私處,與修長完美的大腿。
「真漂亮。」在月色的映照下,她的膚色很白很嫩,宛如寒冬的白雪,看起來十分的迷人。
他扯掉她的肚兜,她胸前兩點粉嫩的嫣紅像極了兩粒可愛的小紅豆,在雪白的雙峰上,青澀中帶著妖媚的光彩在他的面前魅惑著。
他張口便把她可愛的小豆點含在口中,享受著其誘人的美味,火熱的口貪婪的吸吮著乳房的每一部分,雙手也在那山峰上邪恣的揉捏著。
儘管在昏迷中,但身體受到了溫柔的愛撫,天兒也情不自禁的發出了嬌憨的呻吟,全身的神經感到十分的敏感,很快的,她的全身已經熱烘烘。
「嗯……」紅嫩的小口發出無力的嬌吟,但是她的意識仍然沒有清醒。
他火熱的唇緩緩的往下移,經過了平坦的腹部,來到她的雙腿間誘人的地方。
他脫下那小小的褻褲,柔軟的毛髮上沾染著晶瑩剔透的愛液,兩片緊密的嫩肉更是有如羞澀的小花。
他伸手撐開了含羞的花瓣,露出了裡面細嫩的小花核,並低頭含住,用身齒輕啃著。
這樣強大的刺激令昏迷的天兒被喚回意識,全身不斷的發抖著,張開眼,卻發現自己的雙腿間有顆人頭……「啊!」她將頭向後仰,想推開埋在她雙腿間那貪婪、邪惡的頭,可是一陣陣自他舌尖挑逗下傳來的刺激,卻讓她全身無力。
是誰?她恍恍惚惚的回想在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難不成她被採花賊給綁架了?
是那個盜賊嗎?
她的困惑馬上獲得答案,埋在她雙腿間的頭抬起來了,耀日那張邪氣、俊美的臉就這樣大剌刺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令她花容失色。
「醒了啊!那好,我不喜歡跟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做。」「做什么?」「做西門慶對潘金蓮常做的,愛仿的事情。」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令人聽了好生氣。
「什么?不可以!」她驚惶失措的想掙扎、想逃脫,但是他的手指卻冷不防的撫摸著她的雙腿間,然後一個深深的刺入。
「啊!不!」被這樣突如其來的侵入,她狠狠的倒抽一口氣。
他的手指在她的雙腿間邪佞的遊移,並在她體內輕輕的勾挑,時而抽送,時而輕捏,如此強烈大膽的愛撫,令她整個人產生了強烈的顫動。
「啊!不要……」她失控的在他的懷中蠕動著,彷佛無法承受他的手所帶給她的極端快感。
她的嬌叫聲令他更加的興奮,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私處激烈的顫動,神秘的小穴不斷的流出清香的花蜜。
「你跟潘金蓮相比,果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我的小金蓮。」他著迷的低下頭,含住她的小乳尖,手指仍然沒有放棄的揉捏她敏感紅腫的小花核。
「不準這樣叫我!」她咬牙切齒的抗議著。
雙重強烈的感官刺激令她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倚靠在他的懷中,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歡愉。
「不要……我快昏倒了。」「不可以!千萬不可以昏倒,我才剛開始呢!我不準!」他沙啞的聲音激情難耐,充滿了火熱的渴望。
他把她的頭往上仰,好讓他的唇可以盡情的品嚐她口中甜蜜的津液,同時修長的手指也沒停止在她溫暖、緊窒的體內移動。
「啊……住手……」他不理會她的哀求,因為他的身子早就跟火鉗子一樣滾燙。
他是個男人,可不是聖人。
她又開始奮力掙扎,他決定要儘快佔有她,以免夜長夢多。
「住手!」當他體內的慾望準備要好好的釋放時,卻冷不防的被一隻手給抓住他的「兄弟」。
「你?!」他訝異的看著她,敏感的刺激在她本能的伸出手握住他,不讓他再踰矩一步時,已經到達了最高點。
「你幹什么?我……啊!」她以為握住的是他的手,結果定神一看──「不準放……該死!」來不及了!
伴隨著他一聲低咒,他阻止不了體內慾望強烈的噴射出來,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白線,然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那一瞬間,天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但她的眼淚卻快速落下,讓他愣住了。
「你好髒喔!」她脫口而出的真心話,馬上引來殺氣騰騰的兇光。
「該死的女人!你說話給我小心點。」他想殺人了。
「你幹嘛突然把我的「兄弟」抓住?害我一下子就先洩了。」他撲上去捉住她的雙手。
「啊!不要……救命啊……」她花容失色的用雙手推開他。
「你死心吧!我今天就會佔有你、品嚐你,好懲罰你居然敢令本貝勒這么丟臉!」說到最後,他幾乎是用吼的。
「你……你……」她啜泣,抽抽噎噎的說:「你這個髒鬼。」「我叫耀日,光耀的太陽,你明白嗎?」他一邊大吼,一邊用手指糾纏著她的髮絲。「不是髒鬼。」「你快放開我……天啊!我的名節毀了……」她捂住臉,哭得像淚人兒一樣。
「現在哭太早了,至少也要生米煮成熟飯後再哭。」她放開手,一張被淚水染得花不隆咚的小臉呈現在他的面前,就算是天仙美女,也美不到哪去。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沒有生米煮成熟飯?」她呆呆的問。這樣不就已經是發生關係了嗎?不然還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嗎?
「快了。」「啊!」她像是聽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往外跑,但是又被他捉回來,擺好,壓住。
「少裝什么淑女了,你會偷看《金瓶梅》,就證明你也心術不正,要是傳出去,你也一樣不用做人。」「可是人家又還沒有看完……」她這下死定了,不過……「反正我也活不過明天,鳴……嗚……」可惡!她一哭,害他的性趣全沒了。捉來一件被單遮住自己的身子,接收到她可憐兮兮的目光,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分她一點點遮住她姣好的胴體。
「為什么你一直說你要死了?」他兇狠的瞪著她,不太確定是不是要把這個小美人帶回家,因為她的腦子似乎有問題。
「我……我的心不好。」她喃喃的說。
「什么?!」他頭一次聽到有人會說自己的心不好,說自己是壞人。「你做了很多壞事?」「我不是說那種心不好,而是我的心臟在退化,無力,我常常呼吸不過來,我不可以太激動,不然我會──」「會死?」他挑起一道眉。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很健康啊!除了臉色白一點,不然哪有力氣反抗我?」「你不相信?」「很難相信。」她挺起身子,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無情的男人。「我病得很重,可是你居然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你沒有看到我這么虛弱的模樣嗎?」耀日直直的看著她,很難想象她快死了,也看不出來她病得很重,更何況她現在的臉上紅通通的,泛著一股迷人的紅暈。
惡作劇的念頭浮上心坎,他突然湊近她,神秘兮兮的說:「那你想活下去嗎?」「誰會不想啊?」她嘀咕的說,不過她還是悄悄的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中充滿了期待的光芒。「你……是大夫?」「不是,不過我知道一種陰陽調和的方法,對女人很好的,有很多女人身體不適,結果服用這一帖藥後,身體都改善了不少。」「真的嗎?但你又不是大夫。」他聳聳肩。「我可是醫好不少女人,你不相信,我也不勉強。」他說完就要離開。
她連忙拉住他。「我……我不想死。」「那……」他要她自己繼續說下去。
「我想試試看好了。」她不想就這樣死了,她希望自己可以有機會像其它女生一樣自由自在,健健康康的,不像她只能困在屋子裡,哪裡也去不了。
如果命中註定她活不久,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好了。
「你同意了?」「會很苦嗎?」他不知道呢!因為他沒吃過,也不可能吃過。
「好,那我跟你說。」他湊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天兒的眼睛愈睜愈大,臉色愈來愈排紅。
「不可能!」她死也不肯。怎么可以要她做這種事情?太丟臉了!「如果這樣的話,以後我要怎么做人?」「你以為你現在這樣也可以做人嗎?」他的意思十分明顯,她全身光溜溜的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床上,還被他摸過,而且……「我還舔過了。」彷佛看出她腦中的思緒,他口沒遮攔的直話直說。
她狠狠的倒抽一大口氣,然後想也沒想的伸手給他一巴掌。「咱!」「下流!」「你!」他生氣了,伸出手一把捉住她纖弱的肩,力道之大令她以為自己幾乎快被他捏碎了。
「你……你不可以打我……」她抖得好厲害,感覺到呼吸泱要喘不過來了。
「你不會又要昏倒了吧?」他也緊張了,害怕她又會像剛剛那樣昏倒。
本以為他會幫她叫大夫,可是他沒有,反而把她抱起來,壓在他的身下,俊美的臉湊到她的面前。
「既然你說你都快掛了,那我要趁你掛了之前,先幫你瞭解一下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我看你對《金瓶梅》的好奇心一定是用看的也不滿足,我犧牲點,當西門慶吧!」「不要。」「哪輪得到你說不要。來,閉上眼睛,乖乖的讓我吻。」他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
什么?!不!
她還來不及反抗,便被他霸道的吻住了,他銷魂的唇舌奪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的雙手想推開他,但是他反而吻得更深,抱得更緊,大手也不安分的溜入被單下,探索她嬌美的身軀,滿足了他的幻想。
剛剛被她「弄了一發」,現在他又復活了,這一次一定要她無法抗拒他。
「放開我……」她的小手死命的想推拒他,但終究抵擋不住他全然的侵略及佔有,只能無力的、迷亂的承受他火熱的吻來勾引她、迷惑她,抗議聲全化成一聲聲語人又嬌羞的呻吟。
「我們就當一個晚上的潘金蓮跟西門慶。」他在她的耳邊喃喃的說,大手和唇片刻不停的落在她的肌膚上。
誰要當他的潘金蓮啊!想那潘金蓮可是淫 婦耶!她壞心肝的下毒害死自己丈夫……她才不要當潘金蓮。
可是,如果書中的男女之間是像現在這樣舒服、刺激的話,那她終於可以理解潘金蓮為什么會想紅杏出牆了。
「你的小乳尖已經凸起來了,還嘴硬。」她狠狠的倒抽一大口氣。「住口!下流鬼!」他突然用力一捏。「你如果再口沒遮攔,我就要處罰你。」「不要……」討厭!他的手指有技巧的搓揉,害她的身體逐漸叛離她的自制力。
「你以為你可以抗拒得了你的身體嗎?那你真是太單純了,我會讓你領悟到你的身子比你的心誠實。相信我,我在床上可是高手。」「我管你是高手還是低手,我……啊!」他低下頭張口含住她粉紅色的乳暈,溫柔的用牙齒啃咬少女敏感的地帶。
「啊……不要……」聽著她嬌美又帶點可愛的呻吟聲,他的渾身都在冒汗,感覺自己正被一股力量往下拉扯。他也想抗拒這種感覺,但是愈抗拒,他的慾望便強烈的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與所有的道德規範。
她實在太誘人了。
他像個貪婪的小 男孩一樣深深的吸吮著那凸起的小紅點,大手推擠著她的乳房恣意揉捏愛撫,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怖滿他吻過的痕跡。
「不……」電流般的快感一下子竄入四肢百骸,令她感到一陣酥麻。
禁不起這樣劇烈的刺激,她忍不住拱起身,嬌媚的模樣充滿了妖媚的性感。
「如果你立刻放開我,我什么都不會說出去,就當沒發生過,你也沒有綁架我。」他突然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我是怕你一個人躺在外面,露水霧氣會令你生病,所以才把你抱來這裡,沒想到你居然含血噴人。」「我……」「我生氣了。」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令她好害怕。
「我要你!」他壓住她的雙手,想釋放慾望,不料又再次被她破壞了。
「啊!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用腳踹他。
她踢得十分用力,令他整個人躺在地上打滾,痛到無法站起來,也就無法阻止她穿好衣服,無法阻止她就這樣把他一個人丟在地上,然後跑掉。
「喂!你給我站住!」來不及了,只聽到他憤怒的吼叫聲迴盪在黑夜中,彷佛是隻受傷的野獸在悲號。
第三章
「你確定是進去恐嚇對方退婚,還是被反恐嚇啊?甚至被人送去王大夫那邊,差點你們耀家就絕子絕孫了。」中正站在耀日的身邊,他不敢坐,也沒辦法坐,因為他被打屁股了,屁股腫得像包子一樣,痛得不得了。
「我發誓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捉出來,狠狠的打她的屁股,以洩我心頭之恨,居然下手這么重,該死!」他忍不住又低咒起來。
「你跟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了?那個女人是不是尹府的千金小姐?」中正好奇的問。好歹也要知道是哪個女人間接害他的屁股腫得像包子一樣,否則他未免太冤枉了。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在花園見到她……」「然後她就踹你?」「不是,她躲在花園裡看書,剛好被我發現……」「然後她就踹你?」「不是,是……喂!你幹嘛一直講她踹我這件事?」這種丟臉的事情一直說,傳出去不是太丟臉了嗎?
「要去向尹府要人嗎?」中正蠢蠢欲動,早已準備好要去捉人了。「快!
跟我說她的名字。」「沒辦法。」「為什么?」「因為我忘了問。」「很好,你忘了問。我看你也沒有把你想完成的事情做好,那隻好認命,乖乖娶尹府千金,除此之外,你也別無他法了,連祖奶奶都知道了,如果你再不放棄,到時可不只是命根子痛,只怕你的屁股也會和我一樣。」耀日回了好友一記白眼。
「好,不說了、不說了,不過可以讓咱們貝勒爺閃神而遭到偷襲,那個小姑娘一定長得很美吧!」「嗯!除了她的臉色過分蒼白,還老是說她有病之外,她可真是個標緻的小美人,說真的,我當時確實想把她帶回來。」「帶回來……喔!我知道了。」他拍了耀日的肩一下,臉上表情極曖昧。
「你動了色心……」一道殺人的目光射過來,中正馬上改口,「動了凡心。」呼!差點犯下大錯。
「我會娶尹府千金。」耀日決定了。
「什么?你改變主意了?」「對,因為這樣我就可以找到那個病美人。」依她那種動不動就要昏倒的樣子,絕對不難找到她。
「你不是很討厭自己的婚姻沒有自主權,你要找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共度下半生,你不是說──」「住口!不然我就跟祖奶奶說你對皇上下旨的賜婚有意見。」「不,不,不,我遠想要我的腦袋呢!我馬上去幫你準備結婚的事情,再見了,好好的休息,你等著當新郎倌吧!」說完,中正就立刻移動又大又腫的屁股胞出去,留下耀日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天兒的倩影。
「你,等著接招吧!我一定要把你給我的屈辱加倍的討回來!」「哈啾!」天兒打了個噴嚏。
是不是有人在罵她啊?
「是不是水不夠熱?小玉、小莉,再加熱水。」在外頭忙進忙出的江嬤嬤一聽到她的寶貝小姐正在打噴嚏,可緊張死了。
「嬤嬤,我沒事啦!不用再加熱水了,我都快被煮熟了。」天兒坐在熱水裡,滿足的嘆息,散發著中藥香的蒸氣冉冉上升,讓虛弱的身子可以得到舒解。
「明天你就要出嫁了,以後不可以再任性的像上次那樣一個人去後花園亂跑,你看你回來後,就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可把我和你爹都嚇壞了。」「我知道。」那時,爹爹的臉色比她還慘白,令她感到好有罪惡感。自從娘去世後,爹爹就更疼愛她,也因為她的身體不好,所以爹爹更是把她當成一個白玉娃娃般,似乎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碎了。
她實在太愛爹爹了,所以當爹爹支支吾吾的說出皇上賜婚這件事時,她並沒有反對。
總不能因為她,而讓爹爹背上以下犯上,違抗聖旨的罪名。反正她的時日不多了,只是對男方比較過意不去。
聽說對方可是個貝勒,身分高貴,城裡有多少千金小姐想嫁給他。天兒在心中嘆了口氣,惋惜的想,這樣出色的男子被賜婚,他的物件居然是個快掛了的病美人,這對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嬤嬤,要是我做不好忠親王的好媳婦呢?你也知道我的身體不好。」江嬤嬤想了一下,然後安慰著,「別擔心,男人都一樣的,只要你為他安排幾個漂亮的美女,他就沒空來煩你了。」像西門慶那樣?!天兒差點就說出來,幸好及時打住。
天兒點點頭。「好,那我就替他找漂亮的小妾。」一個夠嗎?天兒在心中自問。爹爹一生只愛娘一個人,並沒有納妾,所以她並不清楚要幾個才夠。
不過為了怕不夠,她決定帶三個府中年輕、漂亮的丫鬟陪嫁過去。
「嬤嬤,你也要去喔!」「去哪?」「陪我嫁過去啊!」天兒突然抱住江嬤嬤。「天兒不能沒有你。」「可是……」「不管,不管。」天兒在江嬤嬤面前,總是像小 女 孩一樣的撒嬌和任性。
江嬤嬤胖胖的臉笑了笑。「好吧!嬤嬤只好跟過去當你的跟屁蟲。」安撫天兒睡了後,江嬤嬤慢慢的走到一間大屋前,然後敲敲門。
「是誰?」「是我。」尹凱連忙開啟門問著,「天兒睡了嗎?」「是啊!」「小花,」尹凱握住江嬤嬤胖胖的小手,深情款款的說:「等天兒嫁出去,有了好的歸宿,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了,你也就沒有理由拒絕我了。」「阿凱,天兒要我陪嫁。」「什么?!」他愣了一下,然後表情一沉。「不可以,你已經把你的前半輩子都花在她的身上了,下半輩子你應該花在我的身上。」江嬤嬤依偎在深愛的人身上,嘆了口氣說:「別這樣,她也需要有人好好照顧,畢竟嫁給貝勒爺,可不像在自己家中如此周全,我陪嫁過去,可以比較安心,你也不用擔心。」「那我怎么辦?」「傻瓜,我們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雖然一直都沒辦法名正言順,但是我們這樣不也很好嗎?」「我怕你會被別人拐走。」江嬤嬤聞言笑出聲,在眼前這個可愛的男人臉上印下一吻。「我長得這么圓,不會有人這么「有眼光」的,我看這世界上也只有你有這等「好胃口」。」他寵溺的抱住她。「對啊!我喜歡吃香噴噴、軟綿綿又胖嘟嘟的小肉包。」「討厭啦!部一把年紀了,還這樣。」說完,兩人相擁在一起。
為了確定天兒的幸福,兩人都願意犧牲自己的愛情及幸福,真是太偉大了。
今天在京城中可以說是熱鬧極了,幾乎全城的居民都跑來湊熱鬧了。
因為單傳的忠親王之子要娶尹府也是單傳的千金,一個是有名的健康寶寶,文武雙全,在朝廷裡十分活躍,但女方卻是幾乎沒出過大門的病美人。
在忠親府前大家吵吵鬧鬧,頭擠著頭,肩靠著肩,簡直比皇上出巡還盛況空前。
「快點,快點,聽說新郎長得一表人才,而且還是皇親國威……哇!他騎著一匹馬,好威風喔!」「那花轎好漂亮呀!丫鬟也好漂亮,還有好多嫁妝,不虧是全城首富,出手真大方。」「兩人真是天作之合。」「被皇上指婚,可說是天大的恩賜呀!」大家一句來,一句去,這裡叫著,那裡喊著,活像是他們在娶新娘嫁女兒一樣的興奮。
在一片吵嚷聲中,迎親隊伍已經浩浩蕩蕩的來到忠親王府前。
天兒坐在花轎裡,眼觀鼻,鼻觀心,頭上的紅巾隨著轎子搖晃,她不敢亂動,怕紅巾會掉下來。
另外,轎子搖搖晃晃的搖了好久,搖得她好想吐……她也擔心以後的生活,不知道她未來的相公脾氣好不好?不知道祖奶奶會不會喜歡自己?更不清楚在那種大家族裡,有哪些家規?她可不可以適應?
外面人聲鼎沸,令她更加緊張,感覺自己的呼吸愈來愈不順暢,彷佛要昏倒了。
突然,她聽到外面的鼓樂聲停止了,有個人在高喊,「停轎。」下一秒,轎子被放下了。
有人在踢轎門了,她該出去了。
轎簾被掀開,金光閃閃的陽光一下子出現在她的頭上,她感到一陣頭昏眼花,腳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就碰到一個人的身上。
耳邊馬上爆出一陣笑聲,天兒感到臉好燙,呼吸又開始困難了起來……「你沒事吧?」一個溫柔富有磁性的聲音透過紅喜怕傳來,居然讓她不安的心獲得了一絲安撫。
看來她以後的相公是個溫柔體貼的人。
江嬤嬤連忙扶起天兒就位,準備行禮。
耀日皺著眉看著新娘子。怎么她連走個路都走不好,以後兩人要怎么過日子?
不過她要是乖乖的不要管他,那他也就會尊敬她是大福晉的身分,保她下半輩子榮華富貴。
「一拜天地。」天兒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天兒又拜了一下。
「夫妻交拜。」天兒被轉了一個方向拜了一下,又是一陣頭昏眼花。突然風一吹,她頭上的喜帖不小心滑落下來。
她嚇了一跳,直覺伸手想撿起來,但是有隻大手卻比她更快一步捉住她的喜帕。
她抬頭一望,就和耀日的目光接過正著,一顆心猛然一跳。
「是你!」「是你!」天兒本能的想逃跑,卻被耀日一把抱住,哪裡也去不了。
「中正,繼續。」他對著當司儀的中正大吼一聲,口吻中充滿了捉到獵物的興奮。
「放開──」她的掙扎被一聲「送入洞房」給打斷了,只能彷徨無助的看著耀日。
「娘子,咱們進洞房去。」他的口氣滿是不懷好意,宛如捉到肥美的小老鼠的貓一樣。
「嬤嬤……」她向江嬤嬤求救,卻被他搶先一步一把扛起來,往新房的方向邁去,留下一堆一頭露水的貴賓及民眾。
「沒事,沒事,大家一起來暍喜酒。」忠親府的祖奶奶開口了,大家也像是被解了定神咒一樣,各自假裝忙碌,當作沒看到剛剛的一幕。
祖奶奶冷冷的叫住一個正想要偷偷摸摸溜走的人。「中正,你過來。」「是。」「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是。」中正在心中暗暗叫苦。他也不清楚啊!不過他一定得在老祖宗面前說清楚,否則他會吃不完兜著走。
所以,他只好亂掰了。
老大,對不起!為了我的屁股,只好先犧牲你了。
第四章
天兒幾乎是被耀日給扛進來的,江嬤嬤幾乎也在同一時間到達,不過卻被他開在新房外。
「姑爺,姑爺,你別這樣,小姐她有病,身體不好,你有什么事好好說──」門外不斷傳來敲門聲及江嬤嬤的勸嚷聲。
「住口!」耀日對著門口大吼,外面馬上一陣安靜。
「你……你不要這樣……不然……我就……就……」天兒一邊說,眼眶也開始泛紅。
耀日皺起英挺的眉。「你不會又想哭了吧?」感覺她的身子開始在顫抖,他很怕她會大哭,他可以接受女人跟他大吵大鬧,就是無法接受她們的眼淚。
尤其是她的。
「你……你……」可惡!他幹嘛口吃?「不準哭!我警告你,不要哭,不準哭!」她仰著頭,像個剛出生的小娃娃一樣大哭大叫,豆大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哭得小鼻子紅得跟熟透的西紅柿一樣。
耀日睜大眼,用力的看著眼前哭得像淚人兒般的小 女 人。她根本就像個任性的小孩在亂使性子嘛!
「喂!不準哭了啦!是你對不起我耶!憑什么哭得這么大聲?」「你那么粗魯,害我好丟臉暱!人家本來想漂漂亮亮,優雅有氣質的完成婚禮,可不是想要被一隻發狂的野獸扛進來。」她邊哭邊指控他,還把他手中的喜帕搶過來拭淚。
「喂!你才是讓我丟臉的人!你連路都走不好,跌跌撞撞的,有什么資格說我?」他也不客氣的對她大吼。想到她那一踹,他的雙腿間就感到隱隱作痛。
「哇!你欺侮我。」她哭得更大聲了。
「我哪有?」他不滿的抗議。
「你有。」含淚的大眼直直的,無言的指控他。
「我哪有?」他咬牙切齒的說。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你有,你就有……哇!」她哭倒在床上。
天啊!她的哭聲簡直就像她死了丈夫那樣的悲傷。
只可惜他命硬得很,有的是時間和她耗,就算耗一生一世他也不在乎……不過,一想到要和這個小愛哭鬼白頭到老,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咚嗦,卻莫名的也有一種期待的幸福感……笑話!和她在一起,每多一刻就令他要捉狂了。
「不準哭了。」不說還好,一說她哭得更大聲。
他衝上去捉住她的肩,一點也不溫柔的對她大吼,「不準哭了,我說不準哭了,不然你相不相信我會把你打到哭不出來?」聞言,她果然止住不哭,張著哭得又紅又腫的大眼,一臉蒼白的看著他。
他剛剛說什么?要打她對吧?她應該沒有聽錯吧?
在門外突然傳來江嬤嬤怯怯的聲音,「姑爺,請高抬貴手,我家小姐可是非常嬌弱的。」嬌弱?!
耀日狐疑的挑高眉毛看著眼前這個「嬌弱」的新娘子,只見她正拿著枕頭準備砸他,還是一手捉一個喔!
這是一個嬌弱的女人做得到的嗎?他好懷疑。
「你敢打我試試看,我不但不會屈服,還絕對會抗拒到底。」見她一副很害怕,又故意要假裝堅強的樣子,就像小老鼠要對抗大野貓一樣,看起來……似乎滿可愛的。
她雖然很可惡,敢踢他,不過她的確看起來很蒼白,像是易碎的白玉娃娃。
如果要他形容的話,他會說她像是朵白牡丹,細嫩而白皙,令人愛不釋手。
他開始心畝了。
畢竟她以後是他的「牽手」,要跟他白頭到老的老伴,他可不希望她過得不開心……除非她逼他,那就另當別論了。
耀日伸手捧住天兒淚痕斑斑的小臉。「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絕對不會打你,知道嗎?」「……」她一下子不知道要講什么,只能睜大雙眼看著他。
「我現在要光去外面應付那些賓客,晚點再來陪你。」說完,他便往外走,到了門口時又轉過頭對她說:「不準亂跑,要是我回來沒有見到你乖乖的在房裡等我,我就──」「打我,對吧?」吼!這男人真是太過分了,妻子一娶進門就這樣。
回答她的是他瀟灑的笑,令她的心毫無預警的猛然一跳。
耀日前腳一離開,江嬤嬤後腳馬上衝進來。
「嬤嬤!」天兒一見到疼愛自己的江嬤嬤時,眼淚又忍不住流出來。
「我的小姐啊!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打你?」江嬤嬤心疼的檢視她的寶貝小姐有沒有掉了一根寒毛,她的眼淚幾乎也快掉下來了。
「嬤嬤,我想回去。」天兒抱住江嬤嬤胖胖的身軀哽咽的說。
江嬤嬤摸摸她的頭,慈祥的說:「孩子,你已嫁為人妻,就要乖乖聽姑爺的話,要是惹他不高興,可是沒有人幫得了你。」「可是……」「女人以夫為天,三從四德你不也讀得滾瓜爛熟?而且男人都喜歡事事要掌權,要女人聽他的,所以你多順著他一點就好了。」「可是……」她踢他那一下,他似乎十分記恨,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呢!
「別擔心,他出去一定會被一堆人灌醉的,所以今天晚上他應該不會找你麻煩,不過今晚嬤嬤沒在你身邊,你自己要多注意。」不說還好,愈說天兒愈是緊張不安。「嬤嬤,我覺得呼吸困難了。」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江嬤嬤急忙幫她解開領口,幫她躺了下來。
「你先休息好了,我想姑爺一時半刻也不會那么早回來。」天兒點點頭,然後重重的吐了口氣,可憐兮兮的對著江嬤嬤說:「結婚好麻煩喔!」天兒夢見自己強壯又健康,可以自由自在的在田野花海中,可以聞到野花的香味,耳邊還聽到小鳥的叫聲。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切都好舒服、好快樂。
突然間,小鳥的叫聲似乎不太對勁,怎么不是「啾!啾!啾!」那樣悅耳動聽,反而是「吼!吼!吼!」像是打雷似的。
好討厭喔!怎么這個時候打雷了?天兒在心中不滿的咕噥著。
當她緩緩的自夢中醒過來時,發現雷聲居然還在?!
一睜開眼,她猛然倒抽一口氣。
不會吧?!天兒動也不敢動的靜靜躺在床上,等待自己的情緒平復一點,並想起她已經結婚,成為有夫之婦了。
而她的相公正躺在她的身邊呼呼大睡。
她悄悄的坐起來,看著耀日。
看來他似乎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不太放心,伸手輕拍他的臉一下。
「喂!」沒反應。
「喂!」她這次打得用力一點。
還是沒反應。
太好了!他睡死了,而她自由了……呃!快了,等一下就自由了。
她小心翼翼的,腳先跨到他的另一邊,然後順利的下了床。
呼!她剛剛都不敢呼吸呢!
才想邁步,突然一隻手捉住她的左手,她整個人像被凍住一樣,呼吸一下子全停住了。
「你要去哪裡?」耀日醉意濃濃的問。
「我……我……我……」她不禁花容失色,支支吾吾了一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完全。
直到她聽到打呼聲又再次響起,才偷瞄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後吐了一大口氣。
感謝老天爺!他又睡著了。
她輕輕的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扳開,放回床上,接著迅速的整理行李。
她要回家,才不要待在這裡,現在他暍醉,等他清醒過來,她可就慘了。
所以,她要逃!
可是,嬤嬤一定不會同意的。天兒在心中如此想。
那怎么辦?
天兒一時間也失去了主張,慌亂的目光又瞄到床上醉死的男人。就在此時,他剛好一個翻身,本來就沒蓋好的被子滑了下來……突然,她感到腦袋像被電到一樣﹒雙眼直愣愣的注視他的雙腿間那直立昂長的男性堅挺。
她馬上轉過頭,感到臉好燒、好燙。
不要亂看,不然眼睛會爛掉,還是快跑才是最重要的。
天兒捉住門閂,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住了,她狠狠的轉過頭瞪著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這個可惡、狡猾的男人,猜想到她會偷跑,所以才鎖上門嗎?
他以為他很聰明嗎?才不!
一陣微風吹過來,天兒看到窗戶是開著的,於是她偷偷摸摸的到窗戶一看──嗯!有點高,要是跳下去的話,的確需要一點勇氣。
就在天兒猶豫不決的時候,又聽見身後的打呼聲,「吼!吼!吼!」別無選擇了!
天兒鼓起勇氣,撩起裙子跨出窗戶,她掛在窗戶外,腳卻懸在下面的草地上,差一點就可以踏在地上,只要她有勇氣跳下去的話。
嗚……嗚……她的心在悲鳴,現在的她就像件衣服一樣掛在視窗,她突然間希望耀日可以醒過來,因為她很想尖叫,很想破口大罵,罵床上那個酒鬼讓她變成現在這個狀況,都是他害的!
嗚……嗚……「啊!有鬼!」就在天兒雙手雙腳幾乎要撐不住時,一個女子尖銳的叫聲令她一驚,手也跟著一鬆。
天兒雙腳著地,卻因為沒站穩,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少福音,你沒事吧?」剛剛尖叫的丫鬟急忙衝到她的身邊,小小的臉龐佈滿了惶恐。
慘了!她得罪少福晉了,她的小命不保了。小丫鬟急得快哭出來了。
「我……我的腳好象斷了。」下一刻,天兒就被人七手八腳的抬到了新房,卻看到耀日醉得不省人事,於是天兒便改被抬到一處安靜的屋裡。
祖奶奶接獲通知,急急忙忙的趕來看是怎么一回事,為何新娘子才進門不到一天就狀況連連?
是不是哪裡出問題?看來她該再去觀音廟住幾天,替忠親一家好好祈福。
「怎么回事?」「老祖宗。」僕人見到祖奶奶紛紛喊著。
天兒一聽,連忙要起身。「祖奶奶,天兒沒來得及下床迎接,天兒該死……哎喲!好痛……」腳痛令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想滾落下來,但被她壓抑住,因為爹爹說嫁人了,到人家家裡,不可以再像小孩子一樣亂哭了。
「哎呀!我的小寶貝啊!你半夜不睡,去跳窗戶做什么?」祖奶奶一見到強忍著不哭的天兒,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充滿了憐惜。
聽到眼前這個嬌小的祖奶奶這樣關心的口吻,令天兒感到十分感動。
祖奶奶命人去搬水,去請大夫,又叫丫鬟替天兒準備漂亮、乾淨的衣服,因為天兒身上全是泥巴。
「動作快,中正。」祖奶奶一聲叫喚,只見一個眼睛佈滿紅絲,一臉沒睡飽的年輕人馬上上前。
「在,在,在。」中正連忙應聲。
「去叫貝勒爺過來,他的娘子受傷了,他還睡死了,這成何體統?」祖奶奶氣憤的說。
「是!」耶!有人要倒大楣了。中正在心中大叫,被人硬叫起床的痛苦馬上消散﹒他簡直是用跑的離開。
等大夫來了,丫鬟替天兒換上乾淨的衣服後,祖奶奶便叫其它人退下,屋內只剩下她們一老一少。
祖奶奶坐在天兒的身邊,伸手握住她略帶冰冷的小手,慈祥的說:「孩子,女人出嫁都會感到不安的,不過你半夜就想逃跑,這會不會太奇怪了?你很怕我那個傻孫子嗎?」傻孫子?!不!他可一點也不傻。天兒心想。
祖奶奶也在打量天兒,她長得這么甜蜜又可愛,任何男人見到,都會情不自禁被吸引,相信她那個傻孫子也不會例外。
「他……他說如果我不……不……哇!」天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哇的一聲便趴到老婦人溫暖的懷中哭得像個小 女 孩一樣。
「別哭了,有祖奶奶在,沒有人可以欺侮你的。」祖奶奶伸出佈滿皺紋的手拍拍天兒細弱的肩膀,保證的說。
「可是他說他會打我呢!」「什么?!」祖奶奶的眼睛一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忠親家沒有人會打女人,尤其是打媳婦的男人,要是這個兔仔子有膽子這樣做,看她不以家法伺候才怪。
「打你?!他敢?他要是敢,我就跟他沒完沒了。」「嗯嗯!你一定要幫我喔──」「祖奶奶。」耀日的聲音冷不防的打斷眼前一老一少的言語,兩人的目光都落在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上,只見他衣衫不整,臉色沉重,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你來得正好,快把你的媳婦帶回去……不!我看還是先不要亂動好了。」祖奶奶改變主意,讓想抱起天兒的耀日動作停在半空中,只能又縮回來。
「是。」他恭敬的響應。
天兒看到這隻老是對她大吼大叫的老虎居然一碰到祖奶奶時,可以乖得像只小貓咪呢!真是太神奇了!
她馬上把祖奶奶視為天神,視為護身符,只要她可以得到祖奶奶的喜愛,就等於握有了免死金牌,那個愛吼的男人就不可以再吼她,也不用再擔心他會打她。
「祖奶奶。」天兒叫得好甜,雙手也像怕黑的小 女 孩一樣緊緊抱住祖奶奶。
「人家的腳剛固定好,還很痛,不能亂動。相公的睡相不太好,再加上他隔天還有公事要忙,我在身邊怕會打擾他,所以等我腳傷好了再回房,好不好?」她一撒嬌,讓一直部希望有女兒、有孫女可以撒嬌、寵溺的老人家完全投降了。
她的心全給了天兒,當然是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上,馬上就把自己的親孫子丟到一邊。
「阿日,你先回去睡覺吧!等天兒腳傷無大礙了,我就把她送回去。」祖奶奶都這么說了,他還能說什么?
「是。」耀日只能這么回答。
天兒忍不住露出勝利的微笑,不過她也沒有忽略他投射過來那道殺人的目光。
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但她仍強迫自己堅強起來。
反正,他休想欺侮她這個弱女子就對了。
第五章
隔天……在書房中,一個男子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屋中,另一個人的臉色則是隨著他的笑聲而愈來愈難看。
「哈!哈!哈!」「你可以再笑大聲一點。」耀日的臉色可以說十分的難看,雙手必須握拳,不然他就會有殺人的行為了。
「我的貝勒爺啊!我原以為已經沒有人可以治得了你,沒想到你娶的這個新娘子真厲害,拿了本府最有求必應的老祖宗當護身符,這下你在這場男女戰爭中已經敗了一大半了。」中正戲謔的說,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很開心喔!看我痛苦你一點也不在乎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哥兒們啊?」耀日拿起書狠狠的的砸向中正,把他的笑容給打掉了不少。
「好啦!現在你打算怎么辦?」「什么怎么辦?」耀日又低頭閱讀公文。
「你不是還沒有和她圓房?小心憋太久不好喔!」中正好心的提醒他身為男人該盡的義務及可以享受的權利。
「不用你擔心,等她腳傷好了,我馬上會讓她成為我名副其實的福晉。」中正笑了一下,然後說:「有需要的地方儘管叫我,不過我相信你應該可以自己搞定,但是我勸你要溫柔、體貼一點,畢竟她是個嬌弱的病美人。」耀日冷眼看著他。要是讓中正知道差點踢得他無法傳宗接代的兇女人,就是他口中的嬌弱病美人時,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我的大小姐,姑奶奶,你真的想要在床上躺一輩子嗎?」江嬤嬤心疼的看著天兒。
雖然她也很怕這個新姑爺,因為在洞房的那一天,他對小姐那么兇、那么粗魯,這一點讓她很不放心。
天兒躺在床上,開心的啃著蘋果。這些蘋果可是祖奶奶命人送來給她吃的,聽說這是皇宮進貢的,可是香味十足,甜美無比,好吃得呢!
「小姐,你的腳傷其實好得差不多了吧?」江嬤嬤認真的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天兒。
天兒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沒有說我的腳還沒好啊!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想確定好了再走動,而且我最近覺得呼吸有些……」「你又喘不過氣來了嗎?那我去叫大夫。」「嬤嬤!」她急忙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江嬤嬤。「其實,我這樣做只是怕那個男人來騷擾我。」「什么?!」江嬤嬤走到天兒的面前,擔心的問:「小姐,你已經嫁為人婦,不能再逃避了。」「逃避?」天兒睜大雙眼。「我沒有逃避啊!我不是乖乖的嫁過來了?」天啊!她的寶貝小姐這么單純,要讓她明白夫妻間該履行的義務,可能是難上加難了。
「就是夫妻……生小孩要做的事情……小姐,你只要記住,孩子將會是穩固你在忠親王府中的地位,所以你不可以逃避圓房這件事。」「我沒有逃避,我只是……」「只是什么?」天兒想起那天晚上耀日對她所做的事情,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小鹿亂撞,臉上感到好燒好燙。
她往下躺,用棉被把自己包住。「我要睡覺了,嬤嬤,你先去休息,記得關門喔!」「小姐,你……」「我睡了。」宛如小貓咪般的鳴嗚聲自棉被裡傳來,天兒擺明了逃避、不想再跟任何人說話。
江嬤嬤無奈的嘆口氣。「小姐,姑爺可以說是人中之龍,長得又高又帥,不但是皇親國威,更是皇上的親信,將來的前途鐵定不可限量,所以──」「嬤嬤,我是個身體不好的人,什么時候要去見閻王我也不清楚,更別說是生小孩了,我一定撐不過十月懷胎的,所以你不用替我擔心我的地位會不會很鞏固。」這次從棉被裡傳來的聲音比較清楚了。
江嬤嬤想了想,也對,小姐的身子的確不適合生小孩,可是就算不生孩子,也要圓房啊!但是看到床上裹成一團的人兒,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好吧!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幫你把窗戶關好,你也知道晚上容易著涼……」天兒躲在棉被裡,等待著江嬤嬤的碎碎念逐漸消失,屋內又恢復安靜,她才大大的呼了口氣。
太好了,耳根終於清靜了,她可以好好的看書了。嫁到忠親王府後,她已經三天沒有看書了。
天兒偷偷摸摸的下了床,走到書櫃裡拿出一本書……「你的腳不痛了嗎?」「啊!」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她手中的書一個不小心就掉落在腳邊。
耀日困惑的看著在他面前的女人。那個口口聲聲說腳傷還沒好,連下床也不行的超級大病人,現在居然站得好好的。
他明白了,一切都是她在說謊,她在騙人,她的腳早已經不痛了,又或者……從一開始,她的腳就沒扭傷。
「你這個騙人的小妖女,害我還花那么多錢派人去華山向一位神醫求藥,想治你的腳傷,結果你的腳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他一步步逼近她,表情十分兇狠。
「我才沒有活蹦亂跳,我只是……下了床……然後……掙扎……痛苦……跌跌撞撞的……」「胡說,我剛剛明明就看得一清二楚,你還想騙我?」他一把捉住她的肩,宛如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對她大吼,似乎要把她的耳朵吼聾才高興似的。
「你幹嘛這么兇?我又沒有要你替我買藥,你別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還有,不准你吼我,你知道我的心臟不好……」她的聲音隨著他灼灼的目光而消散在半空中,他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冷峻剛硬,緊抿的嘴成了一條無情的細縫。
喔喔!他生氣了嗎?
天兒全身起了一陣咚嗦,看到那雙冰冷的眼睛,她就算再怎么反應遲鈍,也知道自己一生的處境、病情,從未比此刻還恐怖危險了。
耀日猛然把她拉進懷中,狠狠的盯著她的眼睛。「你在玩弄我嗎?你以為你可以玩弄我嗎?」雙眸發射出一抹冷酷的兇光,他在警告眼前的小 女 人不要任意挑釁他的權威及耐性。
天兒頓時感到一陣驚慌,身子微微的搖晃。
「誰……誰想玩你啊?你少臭美了。」她支支吾吾,心想要不要大叫救命,不過……他的手在幹嘛?
幹嘛在她的身上亂摸?太不符合一個高高在上的貝勒會做的事情了。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既然你的腳已經無礙,那就好好來完成身為媳婦該做的事情吧!」「什么事情?」「你想呢?」「我──」她的話還未說出口,他就已經把她用力的抱住,低下頭,深而長的吻著她。
她震驚過後,開始奮力掙扎,試圖推開他,但是她被抱得好緊好緊,他的擁抱令她幾乎無法呼吸,從他唇間傳遞而來的溫熱暖流遍佈她的全身。
「不要……」她的抗拒引起他想征服的慾望,大手一點也不客氣的覆上她的酥胸,用著一種令她想尖叫的力量揉捏著。
「你今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你認命吧!」他的俊臉湊到她的面前,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令她很難去忽略他火熱、獨特的男性氣息。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唇上,想著他的唇在吻著她時曾令她的膝蓋發軟,都快要忘了有天、地、一切的事情。
尹天兒,你不會這么不爭氣吧!那么容易就被眼前這張漂亮的臉孔迷惑了,這樣會不會太輕易就投降了?
「自大狂!」天兒不屑的說著。
「我從不認為我自大,因為我本來就有條件可以自大,至於你,你已經嫁給我當媳婦了,就要乖乖的滿足我這個做相公的所有需求。」他在她的耳邊堅定卻又溫柔萬分的低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