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燈劍影(1)
西元一四零二年,南京城火光通天。
這一天,燕王率領大軍,藉清君側之名攻下了南京城。城內哀鴻遍野,殺聲震天。
皇帝的守軍抵不過燕王軍的第一波攻勢,紛紛向皇宮內退避。
一向華麗熱鬧的秦淮河也洩成一片血紅,卻不知是火光所致亦或鮮血所致。
整齊嚴肅的軍隊排立在皇宮的第一進大廳之外,與外頭四處流竄的皇城禁軍與民眾有著十分強烈的對比。
隊伍的最前頭,正面對的象徵大明皇室宮殿之前,燕王騎著一匹帶著華麗佩飾的駿馬,默默的看著皇宮。
燕王嘆氣道∶「倘若不是天命教,又怎會演變致如此地步。唉!痴兒,何苦至此。」燕王軍的副領,名為柳通,乃燕王的心腹,問道∶「王爺,是否?」皇城已然沒有任何的保護,最後一支的兵力退入了宮殿之內,若不攻下皇城勢難解決問題。
燕王虎目中閃爍著精芒,說道∶「柳通,我這麼做是否是正確的?」柳通忙道∶「昏君在位,又加以奸臣掌政,正是民不聊生之局,王爺替天行道何錯之有?」燕王苦笑道∶「方孝儒是奸臣麼?若是鬼王仍在,他或許能夠制止我這大逆不道的行為。」柳通深怕燕王有了遲疑,會影響大局發展,連忙道∶「依屬下之見,若不在最短時刻攻下皇城,讓齊泰等人挾建文皇帝跑了,只怕有變。」燕王的神情突變,以冷靜至極的聲音道∶「你以為我不明白這一點麼?給我殺,皇城內一個人都不要留。」他終於下了誅殺令,柳通大喜,下令道∶「所有行伍聽著,燕王有令,皇城內殺無赦。」眾軍轟然應了,舉起武器,殺入皇城之內。
這一天,就是歷史上極為有名的「靖難之變」燕王的軍隊雖然訓練有素,但長期隨著燕王南征北討思家既久,年輕力壯者更因生理上久無需求,早便按奈不住。
衝入皇宮之內,處處可見強暴凌辱不及逃出宮女計程車兵。
燕王雖然一向軍令嚴格,卻也制止不了這種行為,只因自古以來破城之時皆是如此。但是,亂軍之中,唯有一個小隊的隊伍始終保持著最整齊的隊形,行動迅速的找尋皇帝的身影。
小隊的帶頭者是個雄偉非凡的青年,手中持著一柄透體生寒,在黑暗中依然發出淡淡銀光的寶刀。
小隊方經過大成殿要轉入另一邊的宮殿之時,轉角處奔出一名全身赤裸,釵橫發亂的宮女。宮女閃躲不及撞在帶頭的青年身上,青年與軟玉溫香撞個滿懷,忙身手將宮女扶起,說道∶「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宮女赤裸的嬌軀上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瘀血,顯然是抗拒強暴時遭受的毆打。看的出來宮女是驚嚇過度,以至於啼哭不止。
呼喝聲由遠而近,轉角處又奔出了幾名衣衫不整計程車兵,看著青年道∶「好啊,原來她在你這,快將她交給我們。剛剛乾到一半竟讓她給跑了,老子正在興頭上呢1!」青年虎目中射出充滿怒意的光芒,沉聲道∶「你們竟乾的出如此獸行,不覺得恥辱麼?」士兵怒道∶「姓戚的,你別裝清高了,莫非你是想將她獨佔?」青年正是投入燕王麾下的快刀-戚長征,這幾年的時間隨燕王轉戰南北,立下不少軍功,驍勇善戰的他早在軍中成名。
戚長征怒道∶「不想死的就快滾,否則莫怪戚某刀下不留情。」手持天兵寶刀,神態威猛至極。幾名幹下獸行計程車兵看了渾身發抖,他們也知道戚長征的厲害,決不敢捋虎鬚。
幾人留下狠話,憤憤不平的走了。戚長征解下外袍,披在宮女的身上,柔聲道∶「放心,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仔細一看那宮女生的頗為標緻,年紀看來雖小,卻已有了玲瓏浮凸的身材,也難怪會引來如狼似虎的飢渴士兵。
戚長征將她交給了身後的部下,擎起寶刀說道∶「我們一定要第一個找到皇帝,這功勞是屬於我們的。」部下計程車兵受他豪氣感洩,也紛紛舉起手中兵器。
皇宮內的守軍完全不是燕王軍的對手,破城至今才過兩個時辰,皇宮內早是屍橫遍野。
到處都是皇軍的屍體,主殿之上有一處樓閣,一個擁有絕世姿色的美人正衣衫不整的逃避士兵對她的侵犯。
好不容易找到個空隙可以逃出高閣,美女正要逃出之時門口卻被一個高大的黑影擋住。
黑影笑道∶「陳貴妃,我便猜你會在這個地方。」來者正是柳通,當眾人都在凌辱宮女之時,只有他先行派了部下前往樓閣之內,只因他知道皇城內最有價值的人除了皇帝以外便是眼前的這位名列江湖十大美人之一,身具傾國傾城之姿的陳貴妃了。
當年陳貴妃心灰意冷想要遁入空門,卻又怕楞嚴苦苦追尋,一時想不到藏身之處,心念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最為熟悉的皇城,便襯混亂之時回到城內,躲在這個只有朱元璋與她知道的小閣之內。
陳貴妃被柳通一把抓住,動彈不得,哀聲問道∶「為什麼你們會知道這個地方?這裡應是皇宮內最隱密的地方了。」柳通笑道∶「要攻打皇城有怎能不將皇城的所有構造研究清楚呢,就連皇宮內哪裡有老鼠洞都逃不過我柳通的眼睛。」旋又淫笑道∶「本來是想看看建文皇帝是否在這個小閣之內,不料卻發現了你這個尤物,看來老天對我柳通仍是不薄。」陳玉真知道自己已逃不過被羞辱的命運,眼神中盡是驚恐。
柳通淫笑聲中把陳玉真按在桌上,大手在她美麗無暇的桐體上游走,陳玉真淚流滿面,想要咬舌自盡。
柳通道∶「怎麼能就這麼簡單的讓你死去呢,老子還沒快樂呢。」迅疾的點了陳貴妃幾處穴道,右手將她身上衣物一扯。
本來便殘缺不全的衣服,一扯之下盡數褪去,柳通看著她那如白玉凝脂的嬌軀,笑道∶「誰說只有皇帝可以玩你,如今老子不也成了皇帝?」說罷魔手便摸向陳玉真豐挺的雙峰,不停的搓揉,手指並按在如綻放鮮花的蓓蕾之上輕輕的觸控。
陳貴妃檀口嬌吟一聲,雖然心裡面百萬分不願意,但是身體卻無法由自己控制,在柳通的刺激之下身體漸漸熱了起來。
粉紅色的乳頭已然挺立,渾圓雙峰更是蓋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陳玉真嬌喘漸盛,原來柳通的手已經走到她的私處。
柳通似乎是此道高手,手指的動作靈活刁鑽,一重又一重的快感不停的襲擊陳玉真的腦門,愛液橫流。陳玉真口中已經說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話,雖然呻吟聲不斷,但總還是守著靈臺的一點清明。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屈服於淫威之下,但心底深處卻隱隱約約的希望那話兒能夠深入自己的身體,已慰藉許久未嘗人事的身軀。
白藕一般的臂膀不自覺的便圈上了柳通的頸子,柳通低頭吸允那只有皇帝嘗過的蓓蕾,舌尖靈活的刺激陳玉真的敏感地帶。貴妃終於低頭,她已抵不過慾念的侵蝕,脫口而出∶「好哥哥,拜託你給我吧。」一句她怎麼也不想說出的話。
在這一刻,她拋開了矜持,由貴妃轉化為浪女,她不管能夠滿足她的是什麼人,只求那一份快感。
柳通抱著她沒有一絲脂肪的小腹,讓她跨在自己的腿間,陳玉真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火熱的慾念,柳通笑道∶「沒想到你也是狂野的女人麼。哈哈,老子的技術比之老皇帝如何啊?」陳玉真紅唇牢牢的印在柳通的嘴上,給他了一個既熱情又明顯不過的答案。
面對如此玉人,柳通胯下陽物哪還按奈的住,早便高舉不已。
柳通哈哈笑道∶「美人兒,就幫我的小兄弟伺候一下吧。」他站起身來,解下褲子露出巨大的陽物。
見到如此巨物有若昂首蛟龍般的立在自己面前,陳玉真臉上撲紅了起來,低低應了聲是,嬌羞不已的用纖纖素手捧起柳通的那話兒。柳通感受到她素手柔若無骨的觸感,腦中一緊,差點便射了出來。
陳玉真微張檀口將陽物納入口中,一進一出的吸送著。且可微微聽到陳玉真口中所發出的微妙呻吟聲。
吟聲浪語,小閣之內登時一室皆春。
高樓小閣外依然殺聲震天,城內四處是縱火所發的火光。而閣樓內柳通與陳玉真的活塞運動正進行到最高點。
「啊啊啊,再深一點,好哥哥,玉真求你了。」陳貴妃將臨高潮點呻吟生轉化成近似哭泣的哀求,更加又發了柳通的情慾,正要縮緊下身,加強力道時,小閣外窗戶傳來一聲清楚明白的嘆息聲。
「唉,好不容易爬了這麼高,卻是見到這樣的場面,上天究竟是虧待我呢還是眷顧我呢?」柳通一驚,精關不固,便全射了出來,陳玉真感覺到子宮內充滿了灼熱的精液,伏在桌上嬌喘連連。
柳通連忙將那話兒由陳玉真的密洞內抽出,來不及穿衣,狂喝道∶「來者何人?」「本來是來找尋皇帝的,卻看到貴妃在偷漢子,朱元璋地下有之怕會氣的再死一次。哈哈!」柳通大怒,來者顯然不將他放在眼裡,聚掌一轟,精雕玉琢的窗子即應聲而破。在一旁的陳貴妃受破窗所吹出的冷風影響,渾身一震,由慾念中醒了過來,赫然發覺自己下身愛液橫流,全身是汗。想起自己不守貞節的一面陳玉真不禁伏在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咦!想是偷漢子被發現了難過的無地自容所以哭了?」方才柳通那掌對窗外人絲毫沒有影響。
柳通心下一驚,心知來的必是高手,忙穿上衣服嚴陣以待。柳通道∶「到底是哪路英雄好漢,何不現身一見?」窗外那人道∶「不了,我不想見到你縱慾後的表情,那禽獸般的樣子會讓小弟今夜睡不著呢。」再次受到譏諷,柳通再忍受不住,自破窗探頭出去喝道∶「到底是誰?」他還未看清來者之時,已被一招輕如棉絮,卻又內勁十足的棉掌拍在腦門頂上。
波的一聲,柳通腦門碎裂,連慘叫也沒有發出便從高樓上 了下去。
陳玉真雖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卻也被柳通的死狀嚇的呆了。一時停止了哭泣。
「嚇到你了,陳貴妃!方才的話真對不起,那只是為了引這淫賊出來受死,你千萬別放心上。風很冷,快些找件衣服披上吧。」溫柔相勸的聲音讓陳玉真感覺了一絲溫暖,找了件衣服披上,對著窗外說∶「多謝大俠相救,不知大俠名號為何,玉真來日定湧泉以報。」窗外卻無絲毫回應,原來那人已不知所蹤。就憑這隨意在高閣上來去自如的輕功便可斷定此人定是高手。
話說建文皇帝允文在齊泰等臣子的陪同下由密道自皇城的後方出城,看著燒的火紅耀眼的京城,允文流淚道∶「為什麼我會遭受到這種下場。」此時他也還是個十六 歲的孩子,雖是遭人控制,但是卻也還有自己的心智。
齊泰道∶「皇上,咱們定要逃出京城,他日圖求中興啊!」其他的臣子也隨道∶「是啊,皇上,他日定要殺燕賊以回今日這筆帳啊。」一群人尚未逃出城後樹林,就聽到一道輕亮的聲音道∶「料定了你會走這條路,皇城內就屬這條密道最是隱密,呵!當日老皇帝所教竟在此派上用場了。」皇帝等人都嚇得呆了,眼前一隊昂藏的偉丈夫,正目露兇光的擋著他們的去路。
當頭者正是戚長征,他了準了皇帝會自這條小道出奔逃難,於是便帶隊在此處守株待兔,果然一發中地。允文嚇的渾身發抖,顫聲道∶「大┅┅大┅┅大膽逆賊,你可知道這是殺頭之罪?」戚長征仰天打個哈哈,忽然凝視著允 ,眼中精芒暴盛,一字一句的說道∶「天命教的人都是殺無赦。唯獨你,要看燕王怎麼處置。哼,除了皇帝外的人都殺了。」隨皇帝逃出的諸臣大部是天命教的人,此刻皆嚇的發抖,兩腿不聽使喚,不知該如何是好。
殺伐聲起,不二時便是血濺四處,斷肢橫飛。
眼見一眾奸臣將被殺盡,戚長征伸手向允 抓來,說道∶「跟我見燕王!」允文大叫一聲回頭便跑。
碰!
允文撞在一個厚實的胸膛之上,那人道∶「哈!小皇帝,終於找到你了。」來者便是方才便殺了柳通的高手,見他迅疾片刻便將皇城內秘密地點搜查的一清二楚,且城內皆是燕王軍隊,他依然能夠來去自如。
戚長征怒喝道∶「什麼人物!阻止老戚抓人一律殺無赦。」「快刀戚長征果然如同傳聞一般的性格火烈暴躁,呵,爹隱居雖久,對於江湖上的事情卻還是一清二楚。他果然沒有騙我。」那人一把將允文拉到身後,用身軀護住了他。戚長征很明顯的看出來者也是要抓皇帝的人,暴喝一聲,運起先天刀氣劈向來者。
「好烈的一刀,就憑你現在這刀的造詣恐怕已經超越了封寒吧!」戚長征自歸入燕王軍以來,不停的在刀道上求進步,眼下的快刀比之以前可是脫胎換骨。
戚長征見他不慌不忙的應付了自己的這一刀,還有時間品頭論足,對來者的戒備心更深一層。天兵刀精芒閃爍,刀氣已籠罩了那人的方圓數尺,那人呵呵一笑,雙手畫了個奇怪的姿勢,眼見便要砍到對方頭上的刀,卻平白無故的移了數尺,一刀劈在空處。
戚長征大吃一驚,這在他臨敵經驗中是從未有過的事。
他突覺壓力奇重,來者一聲∶「小心了!」灼熱無比的真氣灌上掌上,排天倒海的壓向戚長征!
殘燈劍影(2)
戚長征大吃一驚,這一掌的攻勢絕不下於任何一個黑榜高手,但覺四周熱浪滔滔,已被灼熱無比的真氣席捲。
戚長征退刀凝守中宮,鼓盡全力硬受了這一掌,豈料來勢強烈的超乎想像,他又狼狼倉倉的退了幾步方才穩住身形。
此時戚長征手下部隊已拿火把將建文皇帝及戚長征團團圍住。火光照耀下他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神秘高手的面容。
一個身著墨綠色黑邊線長衫,身材堪堪可與戚長征比高,面貌俊秀非凡的少年,微笑看著戚長征。他點漆般的雙目有若黑夜寒星,明亮不已,堅定無比的自信顯露在俊臉之上。
戚長征也自他眼神之中感到極大的壓力,這種感覺只有在與鷹飛對決時曾經感受過,不料此刻卻又重現在這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攤開雙手,微笑道∶「戚兄別太大火氣,我與你雖不是朋友,但絕不是敵人。還希望你高抬貴手,將小皇帝交給我,別這樣了結了他的性命。」戚長征冷笑道∶「你是什麼人物?眼下此刻就算是浪大叔親來,老戚也不賣他面子。軍令如山,建文皇帝我是一定要帶走的。」那年輕人很有風度的笑了一笑,說道∶「喔,在下尚未自我介紹,小弟張仲羽,見過戚兄了。」戚長征心內奇怪,怎麼江湖尚有這一位高手是自己沒有聽過的,況且他面貌非凡,定會像風行烈般成為武林中的彗星,但是他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
張仲羽笑道∶「戚兄不必疑惑,小弟沒沒無聞,不認識在下是自然的事。」戚長征橫刀而立,散出森森刀氣,道∶「老戚好話不說第二遍,建文皇帝交給我,否則莫怪老戚刀下不留情。」張仲羽臉上笑容消失,說道∶「說不得,非得動手不可?」戚長征一抖結實的臂膀,怒笑道∶「老戚自出孃胎以來便不怕打架,動手吧小子。」張仲羽嘆道∶「戚兄英雄了得,在下實在不希望跟你動手。」左手護允 ,右手呼的一拳擊出,勁風帶起吹得數枝火把熄滅,四周登時暗了下來。
戚長征心中一凜,以為張仲羽要趁暗逃逸,正要運刀出擊。
拳風揚面,張仲羽不知道用的什麼招數,正拳在戚長征面前凝空,忽地五指彈開,纖美盈白的長指彈出五縷指風。戚長征連忙後仰一避,口中喝道∶「好功夫!」左手撐地,天兵刀電掣般的掠出。
後方戚長征部下同時運刀上前夾擊,張仲羽哈哈一笑,左右手分別畫了正反數個圓,弧形勁道運使之下竟將後者的刀運到了戚長征天兵寶刀之上。
「鏘!」金鐵交擊聲響起,戚長征看的分明,這便是張仲羽方才使他一刀落空的手法。
尋常刀械怎敵神兵鋒利,兩方一交鋒,天兵刀立時將士兵手中的大刀絞的粉碎。
張仲羽說道∶「讓開一條路,我並不想傷及無辜。」戚長征知道自己碰上的是平生大敵,當下並不搶攻,只是凝神以待。神妙的招式又起,幾個掄刀衝向張仲羽計程車兵都被他手中或正或反,或直或斜大小不同的圓圈圈的東倒西歪。
他收勢一個金雞獨立,姿態美妙至極。不管張仲羽如何轉動身子,始終是將允 護在身後。
戚長征大驚道∶「這是什麼功夫!」張仲羽獨立微笑,彷佛一株遺世獨立的蒼松,蒼勁不群。就在眾人皆驚於張仲羽的絕世功夫之時,狂笑聲揚起。戚長征虎目透出神光,釘住獵物般的看著張仲羽,說道∶「有意思,還有什麼功夫儘管使出來,越是厲害的對手,打起架來才更有趣味。」同時全身功力緊催,刀氣與內力互相激盪在身旁形成不弱的氣旋,呼呼數聲已有幾支火把被氣流吹熄。
張仲羽知道戚長征終於要使出實力,臉上雖然微笑自若,心中卻也是深自戒備。
一把將允文拉到身後,以內力傳音道∶「小皇帝,等會不想死的就別離開我的背後一步,知道麼?」允文點了點頭。張仲羽滿意的道∶「很好!」一挺胸膛,雙手骨骼劈叭連響,整個人立時呈現另一種不同的氣勢。戚長征聚氣已畢,喝道∶「留神了。」雷厲風行的刀勢帶著銀光百閃在語音方落時劈向張仲羽,這一刀罩了張仲羽所有可能的退路,戚長征料想他的輕功不錯,若是沒有按下這刀的打算定會急驅後退,那便會落入戚長征的圈套之中。
張仲羽卻不如戚長征所料後退,他冷笑一聲後雙足急撐,竄向戚長征。
戚長征見他不退反進,心下暗笑∶「這你不是自循死路!」在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天兵刀就如從空中消失一般,但刀氣冷冷卻依然明白的刺在張仲羽的臉上。
忽然,張仲羽幻化出無數個身影,以及近似不可能的速度在看不見的刀影中急閃,先是閃開劈向頭頂的一刀,之後右手化了一個小圈將另一砍向右側的刀勁巧妙的卸到一邊。
戚長征睜大雙眼,以他目前以超越當年封寒的刀道造詣,要如此不差分釐的避過所有的攻勢,當今世上除了以破碎虛空的龐斑,浪翻雲,及已練成道心種魔的韓柏外,就連風行烈也沒有可能辦到。
身影連閃,張仲羽嘿的一聲欺進戚長征胸前,一拳擊出。
四周的空間彷佛被張仲羽這一拳抽盡,先是螺旋型的氣流暴射而出,後是拳速鬥增。
在兩大高手的全力對決當中內力牽扯出的氣勁讓功力較弱的旁人就連要站立也是頗難。戚長征一頭長髮向旁而飄,原來他看出拳勢險惡,若是不閃則非死極傷。
鼓盡全身的力量向地上一滾,同時舞刀護住頭臉。張仲羽咦的一聲,彷佛不相信戚長征可以躲過這一拳。
碰!
這拳擊在戚長征背後的樹上,枝葉搖晃了幾下,隨後枝幹碎裂之聲不絕,整株樹後平移數尺而後斷落地面。斷口內樹脈碎成無數小節,戚長征終於看出個名堂,脫口道∶「這是七傷拳?!」張仲羽並不答話,回身翻起左掌向戚長征拍去,戚長征只覺得灼熱無比的氣勁再度迎面而來,忙掄刀搶上。
天兵刀準確無比的指到張仲羽拍向他胸口的一掌,止住了這一招。戚長征笑道∶「你究竟是何方高手,為什麼老戚從來沒有見過你一面?」張仲羽雙掌翩翩飛舞,彷佛柔弱無物,十指所到皆是戚長征身上氣門所在。
張仲羽道∶「但在下卻早聽過快刀戚長征的大名,數年前長街一戰甚是有名。」掌勁突然由虛無轉化為剛重,自停滯化為神速,流星般的化向對手。
這招的精妙絕倫就連見慣戰陣的戚長征也要大開眼界,鼓起了強橫鬥志,高舉起天兵刀,將全身力道聚集於刀尖。寶刀勁發出隱隱神光,在急速與寂靜的對峙中,戚長征大喝一聲,天兵刀劈出。
有若半空想起的乾雷,又彷佛黑暗的原野上一道撕裂天際的閃電劈下,就連空氣也被劈開。
張仲羽的手掌若被砍中定是不保,電光石火間,他左掌微微畫了一個小弧,硬是錯開了利可斷金的刀鋒。緊接著手掌貫下內力,掌緣橫擊在刀背之上。
橫擊力道極大,戚長征竟自拿捏不住刀柄,向外飛開。
張仲羽見機不可失,在那毫釐的縫隙間遞出一掌印在戚長征胸前。
他內力一吐,戚長征只覺前所未有的怪力打在胸前,眼睛一暗,喉頭一甜,吐血而退。一旁所有士兵連忙圍起張仲羽,但戚長征已傷,破綻便明白的顯露出來。
張仲羽拉著建文皇帝向缺口一躍,允文只覺得向鳥一斑的騰空飛起便越過了士兵的頭頂,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暗的森林之中。
一年後,燕王棣統一天下,將各地的亂事平定及位為帝,年號永樂。
朱棣果然有太祖遺風,治事嚴謹,賞罰分明,很快的天下便又趨於平靜。
南京城內某處幽靜的地方,新遷進了兩戶人家。一戶是三進的豪華宅院,另一戶緊鄰著大宅之旁,卻更是富麗堂皇,雕欄玉砌的建築令人望眼生輝。豪華宅院的大門口掛著一塊黑木襄金的大匾,上頭寫著大大的兩個字-韓府,一旁的署名則是朱棣。
赫然便是當今皇帝親筆寫的匾額。在韓府的一旁有著一間不大的小 ,同樣掛的黑木襄金的匾額,上頭寫著左家酒 ,自然也是出自皇帝的手筆。這裡自然便是韓柏的府第,朱棣當上皇帝后便替韓柏及良極這對好兄弟在南京城內蓋了碩大的宅院並下了皇詔,定要這兩位他的恩人遷入此地。
韓柏當是高興不已,便與諸位夫人舉家遷進了南京城。而良極也收起空空之手,與雲清在韓府旁安享天年。
一日,韓柏起了個大早,正在府第內漫步而行,走廊上迎面而來的是韓柏收為妾的翠碧。
翠碧見了韓柏甜甜一笑,問道∶「相公,夜月小姐可起床了?」她還是不能將奴婢的習慣改過,依然稱呼虛夜月為小姐。
韓柏摟著他的蠻腰笑道∶「我的乖乖小翠碧,先香一個再說。」重重的吻了翠碧的粉頰。
翠碧粉臉通紅不依道∶「相公不要這樣,才一大早,人家還要服侍夜月小姐呢。」韓柏哈哈大笑∶「月兒昨晚太累,現在還在睡呢。不如你跟我來一次?」韓柏經過了風風浪浪終於魔種大成,武功也已漸漸進入隨心所欲,由意收發的境界。
就連不懂武功的翠碧也能感覺到他魔種跳動活躍的生命力。
聽了他調情的話,翠碧嚇的連忙掙脫他的懷抱,說道∶「我要先服侍小姐去了。」韓柏哈哈大笑,問道∶「詩姐呢?」翠碧答道∶「詩姐正在酒 裡準備今天要賣的酒,還有給大哥的份。」說罷頭也不回,逃命似的往虛夜月的房間去了。
韓柏心想∶「現在天色還這麼早,諸位姊姊想必也還未起床,不如先找詩姐親熱一番吧。」想到此處,他又是興致勃勃,絲毫不受昨夜與虛夜月覆雨翻雲的影響。
當下一溜煙的跑到酒 之內,乓的打開了門。
正在酒 內的左詩嚇了一跳,正在舀酒的杓子掉落地面,一見是韓柏,便嗔道∶「小柏怎地這麼粗魯,要是害詩姐打翻了酒那可怎麼辦。」韓柏一把抱起左詩,重重的吻了她一下,說道∶「詩姐這麼辛苦,唉,若不是詩姐每日的辛勞,這裡的人們怎會有天下極品的清溪流泉可以喝呢。」左詩臉紅道∶「真虧得你能說出這種話來,還不快將我放下來。」她被韓柏橫抱,裙內的美腿顯露無遺。韓柏嘻嘻賊笑道∶「那麼讓小柏來慰勞姊姊吧。」左詩感受到他魔種強大的吸引力,嚶的一聲將俏臉埋入他的懷裡,嬌嗔道∶「人家還有正事要作呢,別一早便想要那件事。」韓柏正色道∶「這不也是正事之一?還是詩姐你不喜歡作那件事了?」左詩答也不是拒絕也不是,身體又被韓柏強烈的男子氣息勾起了情慾,渾身發燙。
她秀髮拂在韓柏臉上,陣陣髮香與她朝夕釀酒所產生的酒香構成了一種不可言諭的味道。
韓柏大大的吸了一口,讚道∶「詩姐的身體真香,這種香味比月兒或是霜兒身上的氣息絕不遜色呢。或許這又是另一種可以增進我魔種的利器。」左詩曉得韓柏又在亂說,但這也是給他了一個很好的藉口,俏臉通紅的對韓柏道∶「只能來一次知道嗎?我還要將給大哥的酒裝入酒壺內呢。」韓柏歡呼一聲,也不脫左詩的衣服便在她嬌軀上狂吻亂摸,他十分熟悉左詩與其他諸女身上的敏感帶,事已不片刻便將左詩弄得嬌喘吁吁,淫聲浪語自口中傳出。
殘燈劍影(3)
左詩輕輕的褪去了自己上身的衣服,美白如玉的美乳渾圓飽滿不因生過兩個小孩而下垂。
蓓蕾更是帶著少女般的潤紅色,韓柏看的色心大動,飛吻雨點般的落在左詩的胸上。
「啊啊啊,柏弟弟別這麼粗魯,讓姊姊來為你服侍好嗎?」韓柏將左詩放了下來,從背後抱著她半裸的嬌軀,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際是那麼的滑膩如膏。
韓柏吻上她的頸子後側,左詩渾身一抖,身子燙的不得了,因為韓柏的怪手正在她的奶子前不停的搓揉,上下其手。快感衝上了左詩的腦門,一向明亮的美目中如今充滿的是性愛的迷濛。
左詩臉紅嬌喘道∶「柏弟弟,詩姐愛死你了。你這樣會讓人家一天不能沒有你,這可怎麼辦才好?」韓柏笑道∶「這個易辦,讓為夫的每天都跟你雲雨巫山一次,那便好了。」左詩身體一個抽搐,秀髮飛也似的揚起,春心蕩漾媚眼如絲的笑道∶「若是讓我一人獨佔了你,只怕諸位姊妹會向我抗議吧。何況你的要求如此頻繁,就詩姐一人怕會吃不消呢。」此時韓柏的魔手已深入尚包著衣衫的私處,隔著衣衫在左詩的私處畫著圓,一個一個不停。
左詩下面早已溼透,浪水泊泊直流出來,韓柏將沾滿了浪水的手指伸到左詩面前,說道∶「詩姐已經溼成這樣子了。」左詩嬌吟一聲,嗔道∶「別這樣欺負人家。」微微離開了韓柏的懷抱,溫柔極已的替韓柏寬衣,那柔順可人的樣子足以讓天下間所有的男人為她而死。
韓柏雄偉無比的陽具彈出在左詩面前,差點便碰到了她的俏臉,左詩笑道∶「柏郎的這話兒好像一天比一天大呢,這下去大家可都會吃不消呢。」左詩先用她的小香舌繫心的在韓柏的陽具上舔舐,每一處無不恰到好處。這是她為人婦的智慧,她明白的知道丈夫在行房時所喜歡及所需要的是什麼。
韓柏的魔種在體內翻騰,他的魔種已經大成,身上所擁有對於女性的吸引力更是以前的數倍以上。
他微笑的看著這個柔情似水的美女滿是愛意的替他服侍著,想起了左詩的剛強以及藏在女性剛毅面下的那股害羞與柔情,愛她的心志滾滾而起。
事實上韓柏對於府內眾女的愛是一無二致的,但在每次與自己心愛的女人交合時韓柏總會湧起一股與對方骨肉難分,恨不得將對方吞了的感覺。
韓柏抓著左詩的粉臂,將她扶起,與她正對面的相看著。
左詩看著自己的這個英偉不凡的夫君,芳心早已被他魔性的魅力弄得翻騰不已。韓柏笑道∶「每次跟詩姐作的時候總是會覺得詩姐一日比一日美了,這是否是我的錯覺呢?」左詩的臉豔紅得可比桃花,俏臉一笑∶「我也總是覺得柏弟你一日帥過一日呢!」韓柏伸手拉開左詩的裙帶,長裙滑落地上,左詩完全的在韓柏面前赤裸。韓柏總是喜歡觀賞自己諸位妻子的美麗身軀,一雙邪眼盯著左詩的成熟女體直看。
左詩雖不是第一次,卻還是被他的目光瞧的渾身發癢,腦子裡混亂一片,只想著要韓柏的陽具進入自己的身體。
韓柏突然運氣於掌,恣意的在左詩嬌軀上游走,左詩全身包括已經溼答答一片的秘洞被他的魔掌遊走過都彷佛受到無比熱情的親吻挑動。
每一個毛孔都享受到高潮的感覺,這是他與韓柏做愛以來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
韓柏的手指突然茲的一聲插進了她的秘洞,左詩嬌嗔一聲軟倒在桌前。
豐滿的乳房在工作的木桌上擠壓,韓柏左手撫著她的粉背,魔氣不停的送入左詩體內,右手則不停的在他的私處及後庭抽插移動著。
「啊,那裡不要,啊啊┅┅嗯嗯嗯┅┅」左詩神智早便喪失,留下的只剩情慾的本能。
左詩白玉般的雙手湧上了潮紅色,香汗淋漓。就在左詩星眸緊閉,嬌嬈限的時候韓柏將他胯下左詩期待已久的陽物猛的刺進了她的秘洞。
兩人的情感在這一刻水乳交融,韓柏感受到了左詩對他無盡的愛意。
韓柏雙手扶著她的美臀,慢慢的抽送著。左詩是正面的趴在桌上,修長玉腿被韓柏分開,洶湧的淫液流個不停。
不停的滴上地面,整間酒 內滿是左詩的呻吟嬌喘聲音和愛液的淫靡氣味。
左詩的淫水滴入了放在地上的酒甕之內,但左詩在韓柏的抽弄之下,早已銷魂蝕骨,哪裡管得這許多。
韓柏將她翻過來,將玉腿分開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陽具在他的柔穴內勃張,再度的進入了天仙般的美夢境界。
雷擊般的快感讓左詩仰起頭來,嬌吟了一聲,小嘴熱情的封住了韓柏的嘴,靈慾交纏,韓柏與左詩真正的結合為一體。
風雨過後,左詩替韓柏穿好了衣服,韓柏的手還是在她一絲不掛的嬌軀上搓揉,弄得方過高潮的左詩身體又熱了起來。
左詩嬌嗔不依道∶「都說只來一次了,我還要作正事。一早便幹人家,害得我現在全身都無力呢。」韓柏哈哈大笑,在她的玉乳上大大的香了一口,說道∶「哈哈,我看你倒是精神飽滿,剛剛的情況讓我回味無窮,讓我再愛多你一次好吧?」左詩聽他如此耳語,渾身痠軟無力,倒進了他的懷裡,赤裸且玲瓏有致的身體隨呼吸微微起伏。
韓柏大喜,正要再過巫山,酒窖的門碰碰連響,外頭傳來了良極的聲音∶「搞什麼鬼,一早便乾的天翻地覆。不開門我就要闖進去了,老子的酒蟲正癢著呢。」左詩一聲嬌呼,掙脫韓柏的懷抱,風一般的穿上衣服。
良極賊兮兮的開了門,看著韓柏,笑罵著道∶「你這隻性獸,大淫棍,幹什的一大早便把詩妹搞得嬌喘噓噓。莫要她今兒個不做生意了,我老第一個找你。」左詩衣衫凌亂,白皙的玉乳還有一大半露在衣服外面,她滿臉通紅的抱胸嬌嗔∶「大哥盡不說些好話,只懂得取笑詩兒。你的酒人家早就準備好了,在這兒呢!」韓柏接過那酒甕,笑道∶「唉,老賊有幸喝到我美麗娘子釀的酒,真是三生有幸。」良極要一把奪過酒甕,韓柏拿著甕的右手卻移了移,良極便是一抓落了空。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良極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般的大感疑惑。要知道良極聞名天下的乃是他那妙手空空之術,手上功夫極為了得,這一抓雖未盡全力,卻也是方位奇妙,定要手到擒來。
怎料的韓柏笑吟吟,輕描淡寫的化開他的一抓。
良極雙手齊出,取的是數十種不同方位,變幻莫測,無論韓柏怎麼移動酒甕都會碰到他的手。
韓柏哈哈一笑∶「較勁來著?那好,讓你見識韓大爺的手段。」韓柏體內魔種運作,內力充盈在身體之內,在良極的無雙掌影之內,韓柏拿著酒甕移動的極為緩慢,奇怪的是卻怎也不會碰上前者的手。
良極越是驚奇,咦咦連聲,手上的動作又在加快。
兩人風聲呼呼的拆了百多招,絲毫沒有結果。左詩笑道∶「柏弟跟大哥就別玩了,酒的香味都散光啦。」良極最是在意酒香,聞言大驚,啪的停手。
韓柏見他停手,也停下笑道∶「怎麼?不玩了?」良極點起煙管,順手奪過酒甕,罵道∶「你個小賊變妖法,這定是魔種的功效。看來為了你身上的魔種,我諸位妹妹們每天都極是辛苦。」「誒,是幸福才對!」韓柏連忙糾正他。
左詩豐滿的趐胸頂在韓柏的胸膛上,玉指捏住他的鼻子,笑道∶「你別太臭屁了,哪天我叫夜月,寧芷,青霜眾姊妹聯手不理你,看你要怎麼著?」良極鼓掌叫好,韓柏失笑道∶「這也行,只要你們能忍的住!」左詩經不住韓柏親謔的調笑,嗔道∶「你這人最壞了!」良極狂笑道∶「說的好,說的好!老不打攪你們親熱了,我回家和素妹喝酒去也。」拎著酒甕,大搖大擺的走出酒 。
殘燈劍影(4)
良極搖搖晃晃走出酒 ,豔陽刺眼,他心中咕囔∶「他孃的賊太陽,沒好日的這麼毒辣!」正舉起手掌遮擋太陽,從繁鬧的大街中,他發覺一股不尋常的氣氛。
這老賊奇道∶「哪裡來的這麼一股氣勢非凡?肯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我這根旱菸管可也久未跟人過招了。」他心中大喜,自燕王平定天下,他這個天下第一的大賊頭就鎮日價的享福,一身老骨頭許久沒有活動,今日不料斗見高手,心下大喜,不管他是何來頭,總要先過幾招才是。
天底下,就是有種人,不管他怎麼裝的平凡,在眾人之中就越能看見他的卓越。
而今,一個素布藍衫,雙手揹負在身後的少年就緊緊吸引住良極的目光,這少年在大街上左右穿插,臉上掛著迷人笑容,似乎悠閒自在的享受這逛街的樂趣。
少年身材筆挺,俊秀的面容更吸引了街上少女的顧盼。
良極心想∶「乖乖不得了,江湖上幾時迸出這麼一個少年,光看他的步法便可瞭解他內力有獨到之處,定是師承名門┅┅比較起來,那個自稱大俠的韓小子,在風範上就有所不及。」少年注意到了良極銳利的眼神,向他微微一笑,漫步走到他的身前,拱手道∶「前輩可就是人稱『獨行盜』的前輩了?」他自然沒有料到這俊秀少年竟會一語道破他的身份,態度更是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良極咳了一聲,皺起眉頭道∶「你這小輩到還懂些禮貌,要問別人的姓名前,難道不應該先報出自己的名號?」少年哈哈一笑,道∶「這倒是晚輩失禮了,晚輩賤名張仲羽,前輩想必是從未聽聞的了。」這個少年便是在燕王破城時,在千軍萬馬中傷了戚長征,救出允文的利害少年,張仲羽。
「張仲羽?確實沒有聽過,老子看你武功不錯啊,你的師傅是誰?」良極斜眼眯著張仲羽,對於一個沒有什麼名氣的小輩,他這黑榜高手聲氣自然高上百倍。
張仲羽笑道∶「家師曾經囑咐晚輩行走江湖之時,不能洩漏了他的身份,師命難違,還請前輩見諒。」良極狂笑道∶「不便透露那便不透露了,你道老真希罕知道你的師傅是誰?」張仲羽心想∶「良極曾為黑榜高手,武功當然不能小覷,沒想到為人也是這麼古怪,一點沒有前輩的樣子。」良極眼中神光一閃,手中旱菸管突的點出,不帶任何內力,純粹只為試試他的功力。
這一杆方位奇妙無比,看似緩和,實則剛勁,杆頭在張仲羽面前抖出無數個影子,令人望之眼花撩亂。
張仲羽一驚,心想∶「他竟能將槍術中的『抖槍花』以這麼短的一個煙管使出,而且更為炫麗耀眼!」杆影在一瞬間包圍四周方位,良極心內暗笑∶「看你這小子如何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張仲羽微微一笑,腳下畫出幾個似圓非圓的弧形,身形在良極眼前畫出兩個身影,朝不同方位移開。
他這麼輕巧一轉,便輕鬆化解了良極的杆影包圍,功力之深自不在話下。
良極動容道∶「這┅┅這又是什麼步法?」張仲羽的身法飄忽不定,似幻非真,連他這輕功冠絕天下的獨行盜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他心中對張仲羽的好奇越是旺盛,拔開手中酒瓶,大灌了一口,笑道∶「好好好!我對你小子越來越有興趣了,跟我來,試過了你的武功,還要試試你的酒量。」清溪流泉滲出沁人酒香,張仲羽喜道∶「清溪流泉名聞天下,這趟來到南京可要好好喝他幾鬥。」良極笑道∶「有意思,張小子,只要是人都會這麼想的!」張仲羽酒蟲大動,正合了他的脾味,呵呵大笑∶「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天底下避的開老適才那一杆的也沒有幾個,來來,你這朋友我是交定了!」張仲羽臉上掛著微笑,正顏道∶「晚輩今次來到南京為的是一件正事,要找韓柏大俠一談,待晚輩正事一了一定和前輩喝個痛快。」良極皺眉道∶「韓小子算的上屁大俠,你這是不給老面子,有什麼正事我老不能聽?你要裝神秘,老子就偏不肯,我帶你去見他,順道聽聽是什麼大事!嘿,看你這個貌比潘安的小子,見了他那幾個嬌妻可不要小鹿亂撞了!」良極的古怪脾氣實在讓張仲羽難以招架,心想∶「爹曾言道此事不能讓沒有關係的人知道分毫,但前輩跟韓柏及浪翻雲也有極深厚的關係,多他一個助力卻也可抵千軍萬馬。」拱手為禮,道∶「若是如此,便勞煩前輩了!」兩人未到韓宅門口,翠碧以盈盈迎了出來,巧笑倩兮的立在門邊,對著良極笑道∶「大哥不才拿完酒,怎麼有空來找相公了?」良極哈哈笑道∶「小翠碧這是不歡迎我來著,方才在大街上遇著你們的一位客人,老好事,便帶他來啦!」翠碧嬌笑著道∶「怎麼不歡迎呢,人家還怕你不來哩!」鳳眼一轉,瞧見了站在良極身後的張仲羽,見他修眉俊目,顧盼神飛,心裡突的一跳∶「好俊的人。」俏臉微紅道∶「請問這位相公高姓大名,讓翠碧去通報咱家主人。」張仲羽笑道∶「小生張仲羽,勞煩這位姊姊了!」望著她纖細動人的背影往內走去,張仲羽心想∶「素聞韓柏享盡天下齊人之福,嬌妻個個美若天仙,只是一個小婢已有如此美貌,看來傳言不虛。」他隨著良極往屋內走去,就算他見識非凡,也不禁要為這豪宅庭院美麗動容,右手邊一個超手遊廊,通往大廳,遊廊後是一座充滿古式庭園風味的園池,看來極為深廣。
張仲羽見腳下地磚與一般材質不同,一面潔白,光滑如鏡,訝道∶「這不就是大白石麼?難道這韓宅庭院用的石材功夫,與皇城是相同的?」良極一拍他肩膀,笑道∶「看不出你還有些眼光,這大白石要砌成如此寬廣的地面,可是要費不少功夫,燕王那小子對韓柏可好了。」雖然當初的燕王已成為當今聖上,良極依舊不改稱呼,他可不怕什麼勞什子的抄九族大罪。
兩人還未到大廳就聽到韓柏的大呼小叫∶「老賊怎麼回事,不回去陪你的清妹,一天到晚往我這跑,你可是捨不得我了?」話聲未畢,韓柏便如風一般來到兩人身前,他體內魔種也察覺出張仲羽的不凡氣勢,瞧著他笑道∶「這位就是張兄弟了,你的功夫很好啊!」張仲羽微微一驚,心道∶「韓柏魔種已經大成,他的話中顯然含有氣機,將我體內氣勁隱隱牽動,光看這點,他就要比戚長征更可怕。」說道∶「韓大俠過獎,冒昧來訪還請恕罪。」韓柏笑道∶「來來,進房再說。」良極喝道∶「對對對,順便把你藏的天香草拿出來。」三人走進大廳,一道身影隨著香風飄過,撲在韓柏的身上。
良極道∶「怎麼,夜月大小姐,才多久不見韓小子,就怎也忍不住了?」虛夜月抬起秀美絕倫的俏臉哼了一聲∶「要你管,人家就想要抱著二哥。」韓柏心內雖暗喜,但還是要自持身份,笑道∶「月兒別這樣,有客人哪。」虛夜月望見瀟灑的張仲羽,嬌呼一聲,連忙逃離現場。
韓柏倒了一杯酒,遞給張仲羽,笑道∶「讓你見笑了,咱們回到正題吧,有什麼事呢?」終於要談到正題,張仲羽臉色凝重,說道∶「這件事跟韓大俠你有極大的相關,秦夢瑤消失了!!」
殘燈劍影(5)
聽聞如此大訊息,韓柏那能不驚∶「夢、夢瑤消失了?張兄弟,你別開玩笑啊?」看著韓柏冷汗直流的樣子,虛夜月擔心道∶「二哥,你先冷靜下來,也許秦姊姊突破死關,破碎虛空去了!」良極也道∶「對、對,自然是這樣沒錯!」張仲羽搖搖頭,嘆了口氣∶「唉,不是的。事實上,日前在下奉家師之命拜訪靜齋,卻發現齋主換了人!」虛夜月訝道∶「什麼?靜齋的齋主不就是冰雲姊姊?怎麼可能是別人呢?」張仲羽道∶「不只齋主,慈航靜齋裡頭的人,全都是不認識的面孔。」慈航靜齋出現如此重重疑點,好不容易平靜的武林看來又要掀起另一場更大的風暴。
良極敲敲旱菸管,奇道∶「小子,這是真的麼?若靜齋發生如此大事,江湖上又怎麼沒有一點風聲?」張仲羽苦笑,良極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對於一個素昧平生的少年,他的確沒有理由要相信。
張仲羽道∶「前輩,這就是晚輩不明白的地方了,可能靜齋遭受極強大的外敵,而全部成員都為人擄走。晚輩的假設是,那不明的組織為了掩人耳目,於是派了另一批人假扮靜齋成員。再者,靜齋本來不是閒人可進的地方,他們確實有這麼做的動機!」韓柏腦中混亂,所有的念頭都是希望馬上救出秦夢瑤,他一把抓起張仲羽的領子,喝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夢瑤如此功力,天底下已沒有人是她對手,又怎麼有人可以擄走她?」他這一抓運上內力,魔種力量應運而生,氣勁立時將木桌震的乒乓作響。
張仲羽伸手移開韓柏右手,兩方力量一撞,內力在兩人正中央炸開,木桌那能承受兩個絕頂高手的內力,應聲崩塌碎裂。
一時之間,屋內氣氛緊張無比,就連在內房的莊青霜也感應到韓柏的魔種力量,迅速的出現關心。
良極旱菸管彈出,強以內力分開兩人,韓柏踉傖後退幾步,不住喘氣。
虛夜月連忙扶住了他,嬌軀緊貼韓柏身體,希望能夠平息他的情緒。
張仲羽重新入座,說道∶「韓柏,在下所說全都是事實,望你能夠冷靜下來吧。」良極望著他,心想∶「這少年居然有震開韓柏的實力,武功及氣度都屬非凡,假以時日必是一代大俠!」韓柏回覆神智,歉然道∶「張兄,這┅┅方才小弟實在是太過激動,望你海涵。」張仲羽爽朗一笑∶「沒的事,你不必在意,倒是靜齋的事,有什麼看法?」韓柏喝了一口茶,語音仍然為為發顫,可見此事對他影響之重。
頓了一頓後道∶「張兄弟,老實說我現在腦中實在混亂一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便是靜齋已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強敵。」良極道∶「自然是如此,靜齋裡高手如雲,就算是夢瑤一人,天下間也難有敵手,自從天命教消失後,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厲害的組織有此等能耐!」秦夢瑤劍道已到達進窺天道之步,若是死關一過,自然破碎虛空而去,武功之強除了浪翻雲及龐斑外,天下間自不作第二人想。
張仲羽面色凝重,分析道∶「這就是問題之所在,靜齋成員雖強,但總還及不上黑榜高手的功力,若是敵方有數人有此等功力,甚或與秦夢瑤同樣等級,那麼就不難解釋這種情況。」韓柏一震道∶「難道真有這種我們一點不知情的神秘組織?」張仲羽道∶「不難假設,或者是那一票子被打跑的蒙古人又死灰復燃,如方夜羽裡赤媚之輩,要重整旗鼓再席捲中原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他說來有理,韓柏想起裡赤媚可怕的功力,心想∶「以裡赤媚的根基,或許他會是繼龐斑之後,又一可能破碎虛空的高手,所以再度輔佐方夜羽,這是極有可能的假設。」良極訝道∶「你一個小小少年,怎麼會知道這些人物的名號,而瞧你身形談吐卻又不像泛泛之輩,張兄弟,我們不是傻子,也許你有你的陰謀,說不得請你釋出身份,以釋我心中之疑。」張仲羽看他眼中認真,說不定自己再堅持下去的話就是武力收場,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怎麼做,當下兩手一攤,微笑道∶「既然前輩要我說明,那麼晚輩就明言了。晚輩的師尊,也就是家父,便是前明教教主張無忌。而在下是大兒子,尚有一弟妹在下。」此等訊息怎能不令人震驚,張無忌的名頭何其響亮,張無忌集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極拳等絕學於一身,早在弱冠之年就有天下第一高手的美譽,爾後因朱元璋之亂,而退隱山林,不問世事,三十年後他的後人終於重現江湖,勢必又要掀起另一場風暴。
虛夜月與莊青霜見韓柏兩人瞪大了眼睛,俏臉上全是疑惑之色,摟著韓柏問道∶「怎麼了,這位張兄弟的來頭很嚇人麼?」韓柏一敲虛夜月腦袋,說道∶「自然嚇人,他的爹爹便是朱元璋發跡地方的教主,大明的第一任皇帝還曾是他爹爹的手下,而他爹更曾一人獨對少林三位武功卓絕的退隱高僧而立於不敗之地,那一役為他爹爹贏取了『天下第一高手』的美譽。」良極道∶「莫怪你年紀輕輕,武功就已如此驚人,原來你便是那張無忌的後人?」張仲羽謙道∶「過獎了,晚輩孥鈍,一身所學還不及家父十分之一。」莊青霜道∶「你的功夫好的很啊,這麼說來,你的爹爹豈不是要比浪大哥更要厲害了?」張仲羽微笑道∶「浪翻雲以達武道頂點,就算家父再強,至多也是與他平分秋色,沒有孰強孰弱之分。」良極道∶「就是因為靜齋發生瞭如此大事,所以你父才派你來處理此事?
但,就算他曾為明教教主,跟慈航靜齋難道也有往來?」張仲羽道∶「不是的,這件事的起因是∶一年前,家父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信函,信的內容我並不知道,但是家父為人一向沈靜,看完之後竟然臉色大變,之後他便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一晝夜。而等到他聽到燕王將要破城的訊息,他便派我連夜趕到南京,無論如何要救出小皇帝允文。」一年來,小皇帝的行蹤成謎,皇帝找遍大江南北,就是沒有他的蹤跡,韓兩人怎會想的到,允文就是被眼前的這個少年從千軍萬馬中救走。
韓柏等人臉色一時之間極為難看,道∶「這┅┅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但這又和靜齋有什麼關係了?」張仲羽道∶「之後再下拜訪慈航靜齋也是家父所囑,再下來的情形我已經說過。」良極道∶「看來張兄所收到的那一封神秘信函是一切的關鍵,你可有什麼線索沒有?」他這句話自然是詢問張仲羽有沒有看過那封信,以便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張仲羽搖搖頭,說道∶「家父將那封信藏得十分嚴密,連我娘也沒有看的機會,但據我娘所說,那封信彷佛從很遠的地方送來的,那是比西域還要更遠的地方!」
殘燈劍影(6)
良極道∶「比西域更遠的地方?那可是萬里之遙,有誰肯送這封信到你爹爹的手裡?」韓柏道∶「自然是與他有極深刻關係的人,老頭是越老越不靈光!」虛夜月聽韓柏有心情開玩笑,心內擔憂漸緩,知道他的心情已漸漸平復。
張仲羽道∶「唉,這些在下可就一概不知了。」突然窗外人影一閃,韓柏等三人立起感應,張仲羽抓起茶杯猛力往窗外人影處甩去,這一擲用上五成真力,茶杯破門而出,去勢毫不稍緩。
窗外人影嘿的一聲,伸手擋下茶杯,踉傖連退幾步,只這麼一緩,良極與韓柏這兩大高手已擋在他的身前,張仲羽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後,三人包圍頓時成為銅牆鐵壁,令那人無退路可逃。
韓柏看著這個身著華麗,顴骨高高突起,卻白白淨淨,脂粉為頗重的男人說道∶「閣下是什麼路道?敢在我韓柏的家裡來去自如?」那男人說道∶「韓柏功力果然不同凡響,就方才那一擲,在下便自知不是對手!」此人語氣頗謙,但雄厚的嗓音配上那一臉白淨的面容,卻令人感到妖里妖氣,渾身不自在。
韓柏心裡想起裡赤媚那可怕的對手∶「此人氣勢倒是與裡赤媚頗為相像。」笑道∶「那個茶杯不是我丟的,冤有頭債有主,要算帳找你後面的那位少爺。」那人轉頭過去看著笑吟吟的張仲羽,臉上浮起疑問之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能夠以一擲之力震退鄭某的少俠如何稱呼?」良極大感好笑,此人偷偷摸摸的在窗外竊聽,眼下行蹤為人發現,卻開始大擺江湖切口,一副十足老練江湖的樣子。
張仲羽哈哈笑道∶「閣下繆讚了,不過小弟倒是要問問閣下,在門外到底是何用意?」韓柏已經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臉龐,他捲起袖子,粗著喉嚨道∶「說什麼廢話,敢在門外竊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先吃我十招再談不遲。」他也不管對方反應如何,微一吐氣一拳向姓鄭的男人擊出,拳力捲起氣勁狂飆,在男人身後的張仲羽心中也是一凜。
韓柏突如其來的出招,男人不怒反笑∶「素聞韓柏繼承魔種,功力卓絕,鄭某今日有機會與你過招,實乃生平之幸。」聽到他嘴裡嘮嘮叨叨說個不停,良極笑罵道∶「你道你是哪裡來的大俠客麼,說得如此的正義凜然,手裡頭乾的事卻見不得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膏藥,韓小子的一拳可不好接,當心丟了性命。」說話當口,那男人腳下毫不停留,搖搖晃晃彷佛酒醉般的步伐,一晃一轉竟然轉出了魔種勁道的包圍之中。
同時霹啪幾聲,男子腳下堅硬無比的大白石出現了條條裂紋,就像是男人展現自己實力的證明。
韓柏怎知自己會一拳落空,張仲羽瞟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腳下的裂痕。
張仲羽隨即以傳音入密對韓柏道∶「韓兄,這個人絕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角色,注意了!」男人笑道∶「韓大俠這一拳果然勁道十足,差一點就要了小弟的性命。」他說話之時,腳下步法迷亂無比,忽快忽慢全無章法,良極心想∶「這步法怎地有些熟悉┅┅對了,莫非這就是隱居滇南的世外高人『醉仙意不醉』的獨門絕技『醉仙步』?」張仲羽笑道∶「這位兄臺武功不弱啊,敢問高姓大名?」男人拱手道∶「在下鄭和,之所以會冒昧來到這裡,實在是因為在下鼻子靈敏,聞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的酒香,便不自覺的循著酒香漫步進了韓家大宅,我絕對不懷惡意的。」良極道∶「醉仙的後人果然還是繼承了他酒鬼的個性,醉仙步沒有酒,又怎叫醉仙步了!」鄭和咦的一聲道∶「江湖中傳聞韓柏與良極一老一少,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老丈莫非就是黑榜高手的前輩麼?」良極皺眉道∶「你這人沒有一點江湖氣息,怎麼滿口就是江湖行話,聽起來怪不舒服!」鄭和拱手道∶「在下的確是初出江湖,有許多事不懂,還請前輩見諒。」鄭和看來全無惡意,誠懇的很,但張仲羽心中對他總存著疑心,心想∶「這實在巧合的不得了,鄭和一定聽到了些什麼,但不知他背後尚有什麼人物,對我們的影響是大是小┅┅?」
殘燈劍影(7)
張仲羽邊想著,作了個揖笑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識,既然鄭兄也是雅嗜之客,何須在外頭偷嘗酒香,不如就隨張某與兩位前輩一同品嚐清溪流泉吧。」鄭和聞之大喜∶「敢問兄臺?」張仲羽道∶「在下張仲羽,也同鄭兄一樣初出江湖。方才的酒杯,冒犯鄭兄了。」鄭和道∶「今日窺見兩位名震江湖的、韓二前輩的廬山真面目,又巧遇身手如此不凡的張兄,如能再嘗得左姑娘天下無雙的清溪流泉,實在是鄭某三生之幸。」此時的韓柏已為江湖老手,也搭起了腔子,和言道∶「鄭兄太客氣了,如您不嫌棄的話,便隨韓某入內吧。」「傳聞浪子韓柏豪放不羈,今日終於令鄭某見識了韓兄的氣度。請!」老見這妖里妖氣的怪傢伙,本欲極力反對,但韓柏向良極打了個手勢,暗道∶「這張仲羽雖為江湖晚輩,卻智勇雙全,絲毫無初出茅廬的懼色,反令人感覺熟諳世事。這一著看來雖是化敵為友,但也有摸清此人底細的涵義,咱們就順著渠道以待水成吧。」聽韓柏這麼一說,良極也在心裡暗叫了聲厲害。
四人入內分坐了圓桌。虛夜月與莊青霜則為四人添酒,重開這場被打斷的宴會,待莊青霜出去後,虛夜月向韓柏拋了個如絲媚眼,也不管外人的眼光,嚶嚀一聲,回到了韓柏的懷中。
鄭和如穿針線般細心捧起了一盞酒杯,先是湊近了鼻,接著細細啜下一口,大為驚歎∶「好清香的酒氣啊,每一滴都是如此濃郁,卻又不像二鍋頭般俗烈,只覺入喉後清而不豔,媚而不嬌啊。好酒,好酒。」只見良極向鄭和白了一眼∶「這還用你說嗎?」良極有意套話,便與鄭和大江南北的閒聊起來,言談之間只覺此人說話雖然迂腐不堪,但見識之廣實令人讚歎,要知獨行盜縱橫江湖數十年,閱歷之豐富自然是罕有其匹不覺,而鄭和竟能應答如流,對其中稀奇事物更是如數家珍,不知不覺酒已過了六巡。
張仲羽笑道∶「看鄭兄語氣雄渾,卻面目白淨,好像不是普通人?」鄭和一聽,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訕道∶「張兄這不是說笑,小弟只是個藉藉無名的草莽之輩罷了。」韓柏聽了笑道∶「是了,難怪你的氣勢跟裡赤媚這麼相近。」這句話之中,頗有挑釁之意味。
鄭和皮笑肉不笑,似乎有些惲意∶「韓兄說笑了。」「鄭兄可知道慈航靜庵最近發生的事?」張仲羽有意套話。
鄭和皺著眉∶「慈航靜庵┅┅那是什麼地方?」良極用煙管子一敲,怒道∶「放你個狗屁,你明明在外面聽了這麼久,還說沒聽過?」鄭和麵色一變,拱手道∶「鄭某可向您保證,鄭某真的只是聞香而來,如果前輩不喜歡,鄭某先走便是。告辭。」說完便施展輕功由窗外飛去。
韓柏沒想到良極會口出此言,先是呆了呆,才道∶「唉,你這老賊頭,不是說好套他話的嗎?現在人都被你嚇跑了。」「咳!小子,你懂什麼,這小子存的定不是什麼好心眼,你讓他在這與你套交情,以後說不定反過來害你啦。」韓柏一想不錯,慍道∶「是是,你老謀深算,小子受教了!」「學著點,小兄弟。」良極不禁想起了鬼王,說到城府謀略,他老小子才得以算是天下無雙。「對了,剛才你講到慈航靜庵一事,老子我還真覺得詭異莫名。」韓柏響起秦夢瑤生死未卜,急道∶「是啊,夢搖不知所蹤,這可急死我啦。
仲羽兄,不如我們便一起前往慈航靜庵,去一探個究竟?」張仲羽瀟灑一笑∶「這便是在下專程前來拜訪的主因了!」虛夜月搖動嬌軀,緊貼韓柏的身上,柔軟的雙峰磨蹭著韓柏的虎軀,幾乎要使韓柏體內魔種大發∶「我也要去。」「月兒,別鬧,這趟可不是去玩樂啊!」韓柏說歸說,手腳卻也不乾淨了起來。
「不要,人家就是要陪你去。如果我不跟著你,你又要隨便用魔種引誘良家婦女,那怎麼成?」粉臂一勾,雙唇便送上了韓柏的眼前,此時韓柏也顧不得有客人的存在,當場熱吻了起來。
張仲羽面色尷尬,連忙別過了頭去∶「那麼明天一早就啟程吧,我┅┅我先去準備一下┅┅告辭了。」說完便快步逃了出去。
良極嘆了一聲∶「哎呀,真是個大淫棍。你看看,客人都被你嚇跑啦,算了,懶得裡你們的房內事了。」說完也溜地一聲消失在大廳。
韓柏見四下已無人,就更有恃無恐地將手伸進了虛夜月衣內,搓揉把玩著吹彈可破的乳房,弄得虛夜月玉霞燒頰,嬌喘連連∶「啊┅┅啊┅┅二哥┅┅」韓柏笑鬧著道∶「夜月姑娘是不是想要啦?」另一隻手已然向虛夜月粉嫩的蓓蕾伸去,毫不保留地撫摸,韓柏感覺手上溼潤,原來愛液早已沾溼了虛夜月的衣裳。
虛夜月任由韓柏撫弄,千嬌百媚地橫了他一眼∶「明兒個不讓我陪你去,人家便不跟你相好┅┅」只見韓柏的摳弄越來越快,這時虛夜月完全失去了理智,身體已被性的本能慾望所支配。韓柏褪去了虛夜月所有衣裳∶「嗯┅┅可是虛家大小姐的身體好像不是這麼說的耶。」虛夜月哪裡顧得了這麼多,他感覺私處火熱,只想著快點讓韓柏的玉柱進入私處。
「不要┅┅啊┅┅再玩┅┅嗯┅┅人家了┅┅啊┅┅快┅┅喔┅┅月兒忍不住了┅┅」虛夜月感覺自己思考能力越來越模糊,只聽見自己蓓蕾被韓柏玩弄時所發出淫靡音色。
韓柏笑了兩聲,現出了暴怒的巨根∶「月兒是不是想要這個啊?」此時虛夜月沉浸在魔種的吸引力之下,只待韓郎那話兒能夠快快給她性的歡愉。韓柏見虛夜月不說話,便摟抓著虛夜月毫無脂肪的柳腰,將虛夜月白嫩的雙腿翻起,胯下的那話兒就這樣滑進了虛夜月的飽滿私處。
虛夜月嚶地一聲∶「啊┅┅」玉手緊纏著韓柏的頸項,半眯著眼享受著韓柏強烈的抽送,這是女人最美的時刻。
韓柏滿意的望著自己嬌妻有若玉脂凝膏,白裡透紅的胴體,大手滑過她滑膩如蛇的粉背,手上微運氣勁。虛夜月嬌吟一聲,腰身弓的筆直,韓柏的肉棒便順著這一弓之力頂到了虛夜月嫩穴的最深處。
雖是日正當中,大廳之內依然是春色無邊,虛夜月不停的扭動嬌軀,宛若靈蛇,乳波臀浪交織成一幅動人心魄的圖畫。
翌日,韓、張三人與虛夜月隨意收拾了行李,便朝向慈航靜庵前去。
雖說此事對武林而言是一件極重大的事件,但畢竟只有少數人知道,良極怕這麼一去可能會打草驚蛇,於是建議四個人將此行當作是一般尋常旅遊。張,韓皆表贊同。於是四人邊走邊玩,四處觀賞,一時貪看山水美景,差點兒趕不上宿頭。
一到了客棧,良極便向掌櫃叫到∶「有什麼吃的全拿出來,老子我可是餓得肚蟲怪叫呢。」韓柏摟著虛夜月香肩笑鬧道∶「是啊是啊,有什麼吃的快獻上,不然待會兒老的肚蟲不叫,讓他自己怪叫起來,那才恐怖咧。」說完韓柏與虛夜月便笑得人仰馬翻,連眼淚都快給逼了出來。
張仲羽見識了「浪子」的狂放不羈,搖了搖頭,心想道∶「韓柏不愧浪子本色,得知慈航靜庵之事,竟然能如此鎮定。」只見良極向張仲羽打了個眼色,小聲道∶「張兄弟,今後我們在路上可別再提起慈航靜庵,如果說慈航靜庵真的被不明組織所控制,這路上一定會有許多眼線,我們要小心為妙。」說完掌櫃的便端著一大籠的叉燒,和許許多多不知名的菜色放在了四人的眼前∶「客倌請慢用,這些可是我們客棧最好的菜。」韓柏見狀便不顧形像地大吃了起來。
張仲羽點了點頭∶「嗯,晚輩知道了。」張仲羽才下筷子,又向良極道∶「前輩覺得昨天那位鄭和如何?」良極跨著腳道∶「說到那傢伙,老子看著就不順眼,哼,我看他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油腔滑調卻又作見不得光的事。」虛夜月插嘴道∶「是啊,真小人也強過這種偽君子呢。」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