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笑了笑:「冒力副總捕頭死了,郭大人亦擔憂此地不安全?」

郭康整個下午都在外邊,他換了套便服,在南盛坊視察,果然就給他看到一對年青的賣藥男女。

那對男女掛了幅旗,上邊繡著『馬』字。

賣藥生意不算好,而那個男的,一面倦容,而女的呢?一面騷姣相。

因為她夠騷,所以吸引到不少男的來買藥。

郭康站在一角,一直看到天黑,這對姓馬的男女收工,他們不是投店,而是租了間破屋居住。

這時,幾個捕快亦到了。

「今晚就釘住他們!」郭康等吃了點東西,遠遠的圍著破屋。

「求求妳,今晚放過我好不好?」遠處傳來那個男的聲音。那聲音雖不高,但郭康運起『傳音入密』工夫,隱約聽得這句。

「你們繼續盯住那屋,我到上面去看看!」郭康一躍,上了瓦面,三跳兩彈,就到了破屋上面。

姓馬的男女吃完飯,那女的似乎要『娛樂』。

「這狗男女不是兄妹!」郭康伏在瓦面上,從隙中往下望。

那個又姣又騷女人,只穿若胸兜,正追著那個倦容滿面的青年:「你不來,我又去找別個男人啦!」

「美芳,妳不要這樣好不好?隔晚又要來!」那青年被她壓著,她攬著他就吻,跟著,一手就去解他的褲帶,伸了玉手入去…

「哎…美芳…不要…我…搾乾了…」那青年抖了抖,一根細過郭康的肉棍兒就被那個女的握著,她蹲了下來,張開小嘴就含著蹙著眉。

「噢…啊…妳…」那青年出聲了。

「嘖…嘖…」她小嘴塞著東西,啜得很起勁,『嘖、嘖』聲不絕﹗

「不行…不行…」那青年像是哀求。

「嘖…嘖…」那女郎跪著,吮得雖然起勁,嘴角流出口水,但從眼神看,那男的根本『不起頭』!

「你這死相!」她停了『工作』,呆了呆站了起來:「服侍本姑娘就『舉』不起,嫖其他女的就龍精虎猛?

她似乎在找衣服穿,但郭康伏在瓦面上看不見。

「好,我現在就去找個真正男人!」那女的又大叫。

郭康想看清楚一點,下身動了動,但瓦面有塊鬆脫,『沙』的響了一聲!

「瓦面有人!」倦容滿面的青年反應很大,他猛的朝上吐了一口痰!

「啪」的一聲,痰像彈子一樣,擊下屋頂一塊瓦!

「利害!」郭康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跳下瓦面,他跟著用一招『猛虎投林』,身子就直插進屋內:「狗男女不要面,還冒稱兄妹?」

「呼」的一聲,一柄單刀劈向郭康。

但是那個又騷又姣的婆娘,她已經換上夜行衣!

郭康手上無兵器,但身手一點不慢,對方連砍十八刀,都給他巧妙的避開!

「唷,你倒很有男人味!」那婆娘的刀慢了下來:「你為什麼偷看人家夫婦行房?是不是近日姦殺犯?」

「美芳退下,待我來!」那倦容滿面的青年大叫,他手一揚,多了件圓圓日月輪!

「你這對狗男女,冒稱兄妹,幹出亂人倫的荒淫勾當,還嘴裏不乾淨?」

郭康一對肉掌,拍出雄厚掌風!

「誰說我倆是兄妹?我們是馬姓夫婦!」那個女的大叫:「你跪下求饒,我可以叫我夫君放了你!」

「呸!你倆如不乖乖受綁,我可不客氣!」郭康一對肉掌力敵日月輪,兩人轉瞬間拆了廿多招。

 

那『病漢』似的青年下邊雖然不行,但武功卻不弱,招招狠辣!

郭康猛的推出一掌,『砰』的一聲擊中大門,這一掌用足十成力,登時將門擊開一洞。

門外四周的浦快紛紛拔出刀愴,一湧而入!

「強姦殺人犯不要跑!」他們有十多人,團團將馬姓『夫婦』圍著。

「你是衙門中人?」馬姓青年慢了下來。

「不錯,在下是郭康!」郭康亦收慢。

「金陵城內的鐵手無情?」那女的失聲。

「在下就是,承江湖朋友賞面,你倆跟我返衙門一趟如何?」郭康突然一躍,身子像鳥一樣,就撲到女的背後,一手握住她的咽喉!

「不要傷她!」馬姓青年大叫:「有話好說!」

「你放下武器!」郭康吩咐:「講出這兩天你們的行蹤!」

「我是馬日峰!」青年不亢不卑。「江湖上的殺手夫婦?」

郭康呆了呆:「你們為錢殺人,幹嘛賣起藥來?」

馬日峰嘆了口氣:「我們是受人所託,那人最近…死了個妾侍,他懷疑是仇家之子所殺!

「是不是王禮廉?」郭康大喝。

「通常,我不會講僱主名稱,」馬日峰淡淡的:「顧主知道我老婆夠騷夠姣,所以我四出賣藥,希望引那姦殺犯來…」

郭康放開了馬日峰的老婆。

他在江湖上行走,『殺手夫婦』的作風他不會不知。

有些人的名譽、行為是一輩子不改的。

「你們退下!」郭康吩咐手下:「我有事和馬先生談。」

「你們在兇案出事後,就從北方趕到,這…不可能吧!」郭康望著馬日峰。

「不!我夫婦近年已移居雨花台,那是在金陵外圍!」馬日峰仍是淡淡定定。

「你僱主出多少錢?」郭康又問。

「殺了採花惡賊,金銀各百兩!」馬日峰面色突然一變。

遠處響起馬蹄聲:「不好了!衙門失火,燒的是知府大人住的地方!」那是郭康的手下。

「又是衙門?」郭康失聲。

馬日峰搖了搖頭:「大人還不趕回去看?這次,我倆目的是一樣的,假如有採花賊消息,我一定向郭大俠提供!」

「好!」郭康推門而出,便躍上馬背:「快回衙門!」

郭康趕回衙門,只見伍知府的官邸燒了一半。

伍伯棠很悲傷:「小女及內子,都給兇徒放火燒死了…哎…」他亦受了傷,面上、手腕還在淌血:「是一男一女行兇,老夫勉強與他們過了百來招…唉…終於不敵…給他們走了!」

郭康望了伍伯棠一眼,這時才留意到他太陽穴鼓起、顯然是武功不弱﹗

「這知府剛赴任不久,怎會有仇家呢?」郭康很詫異:「大人!那麼利害的殺手…是不是…」

伍伯棠嘆了口氣:「老夫在雲南時,確宜是得罪了一些土豪,才申請調任,想不到他們竟追蹤到金陵來了…唉…」

「大人…那令媛與夫人…」

郭康搶到坍掉的瓦礫前:「…屍首找出來沒有?」

「等追兇的衙差回來…你就指揮挖掘吧!」伍伯棠掩著額頭,臉色蒼白:「夫人…支持不了…快…請夫人!」他搖搖欲墜,左右馬上摻扶著。

「快進東廂客舍!」郭康大叫。

「唉﹗想不到短短幾日,金陵城會來了這麼多豺狼,馬氏夫婦,血蝴蝶,吳若蘭,還有伍伯棠,這人的功夫絕對不在我之下!」郭康望著瓦礫思索:「為什麼都在十五這天開始呢?」

這時,部署在衙門的捕快巳追兇趕回來了!

「追了十幾里,影也瞧不見!」

「兇手快得很!咱們跟也跟不上!」

郭康捉著一個較得力的捕快:「究竟是怎麼回事?」

「捕頭你走後,我們四周布防,突然,大人府邸那邊有兵刃聲,跟著就起火!」

那捕快揩著汗:「我們馬上趕過去,就見知府大人受了傷,他吩咐我們追兇手,我們幾個兄弟就趕出去…但…對方走得很快,連影也看不見!」

「這麼快的輕功?」郭康搖了搖頭:「你們搜過可疑的民居沒有?」

「當然有,要不是,我們一早就回來了!」

那捕快埋怨:「差點還與守門城的兵哥吵起來呢!」

郭康指揮眾人挖瓦礫,果然有兩具焦黑的女屍,俱已不成人形。

伍伯棠裹了傷,見到焦屍,十分傷心,飲泣起來:「啊,女兒、夫人…都是我害了妳們啦!」

他掩面下令:「速購棺木,即時下葬!」

「這知府…有新人來…老夫…就告老還鄉!」他十分傷心。

但奇怪的是,伍伯棠卻望也不望兩具焦屍!一個人死了妻女,應該是撫屍痛哭吧?但伍伯棠卻沒有!

但,他面上的傷心,卻一點也不是做作!

郭康當差多年,對於人的七情六慾,他很容易看出是真是假。

弄好了一切,郭康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吳若蘭仍是燒好飯等他回來,幾味小菜一樣的可口。

郭康吃飽飯、洗過澡,上了床。

他滿腦都是疑問,睡不著。

吳若蘭軟綿綿的肉體貼著他,她的手很容易就解開他的褲頭,伸了進去…

郭康凝神想著,直到她的玉手握著他兩顆小卵,不斷的搓著,撫著…

「我…又要…」

「不成!沒狀態!」郭康迷糊的應了一句。

他下邊仍是軟綿綿的。

吳若蘭突然一縮身子就蹲到床屋,她的頭一伏,俯到他小腹下,跟著張開小嘴,就含若那軟綿綿的肉莖!

「啊…」郭康只覺她靈活的舌尖,在他小小的『和尚』頭上撩來撩去,他丹田馬上發熱:「妳…妳怎麼…吃起…甘蔗…來…啊…」

吳若蘭的小嘴塞得滿滿的,連口水也淌出來,除了『嘖、嘖』有聲外,她只是大口大口的吮!

郭康雖然心事重重,但在她用紅唇啖了片刻後,『甘蔗』真的又粗又硬!

「妳這小騷婦!」他一拉她的秀髮。

「唔…嗚…」吳若蘭小嘴一張,那枝『大蔗』吐了出來,她身子往上爬,雙乳『恰巧』壓落他的熱棒上!

「呀…啊…」吳若蘭又呻吟起來,原來她的奶頭有這麼巧,剛好又擦在『大蔗』的尖端,那個『光頭』上面!

「噢!」郭康亦樂得哼了出來。

吳若蘭將乳房一擺,乳尖連連擦個他的『小光頭』,兩個人都哼起來。

「啊!」「噢!」她將身子再略略爬上少許,雙手掬起雙乳,將那根『熱蔗』夾在軟綿綿的乳溝內:「樂不樂?」

「噢!噢!」

郭康的『熱蔗』被『燙』得兩『燙』,下邊變得鐵棒一樣!

他抓著吳若蘭:「好…好…就餵飽妳這騷貨!」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下邊。

「嚶!」吳若蘭雙腿張開,她下邊亦是濕漉漉的,郭康的熱蔗一插就到底!

「啊喲…」她雙腿一勾,夾實她的腰肢,屁股就一下一下的往上拋:「哎喲…到底了啦!」

他只感到肉棒被啜著,一陣陣熱流浸著『小和尚頭』:「妳這騷貨…我搗死妳!」

「哎喲…郭郎…你搗死我罷…哎喲…」吳若蘭眉絲細眼,雙手摟著他的頸,一味往上挺!

郭康心一醉,他身子起伏,著著實實的插了兩百下,將她穴內的汁液,抽了不少出來,流滿她的屁股及大腿。

「吱…唧…」他每插一下,都有淫汁濺出,再出出入入兩百記後,他已忍不住:

「哎…怎攪的…我要丟了…哎!」

吳若蘭嬌呼:「不要…忍一下…唉…你呀…噢…」

她一抬腿,小嘴就在他的肩膊上大力的咬了一口:「你…你幹嗎這麼沒用?」

郭康抽插了幾下,將白汁直噴到她花心深處,跟著頹然的倒下:「人家煩得很!」

吳若蘭拿著方素帕,輕輕的幫他抹乾淨了肉棒兒,再墊在自己下體下,溫柔的摟著他:「什麼事?」

郭康於是將伍伯棠知府被仇家尋仇、火燒府邸、燒死伍氏母女的事講出。

「到這時,我才發覺伍知府的武功不在我之下。這對血蝴蝶來到金陵城犯案,想必是衝著伍伯棠而來的!」

吳若蘭眼珠轉了轉:「血蝴蝶假如是一男一女,他們犯案…根本沒有目標…要注意的反而是伍伯棠,盯著這個人,一定可以發現血蝴蝶!」

郭康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今晚,我就暗中盯著伍伯棠!」

吳若蘭呶了呶嘴:「我今晚陪你一塊去!」

郭康搖了搖頭:「不!妳武功還差了一點,碰見血蝴蝶,恐怕打不過他們,妳還是待在家!」

吳若蘭只覺心頭一暖,她將頭伏在他胸膛上:「你也小心點,公門飯不好吃!」

郭康摟著她睡了兩個時辰,到傍晚才穿紮妥當,換上夜行衣服。

他特別帶了兵器,是根三節棍,插在腰帶上。

他躡足在衙門後邊巡了一匝,雖有幾個衙差,但郭康知道,他們的武功,根本不是血蝴蝶的對手!

郭康躍上瓦面,走到伍伯棠所住的屋,細看動靜。

他用倒掛金鉤,雙足勾著屋檐,望進室內。

伍伯棠坐在書桌前,似乎亦是滿懷心事。

他面前放若一本《法華經》,他他的目光卻不是停留在書上。

郭康看一片刻,身子支撐不住,就倒躍瓦面。他伏了半個時辰,一點動靜也沒有。

但,他還是耐心的等。

做捕頭的,就是要耐心…二更了…

伍伯棠突然吹熄蠟燭,大聲的喊了兩句「那魯華、那魯華!」

「這不是漢語,」郭康愕了愕:「是不是佛經?」

他將面伏在瓦面上,從裂縫上望下去,伍知府似乎伏倒在書桌上睡了。

郭康望著星天,有點累,就在這時,有人躍上瓦面。

郭康是伏在一角,躍上瓦面的人沒有留意到,根本亦沒有人懷疑,竟然有人會在屋頂上捱了兩周時辰的風,而動也不動的!

那黑影是穿著夜行衣,身型高大,他輕功很好,直向城北走去!

郭康遠遠的跟在後面。

追了半個時辰,郭康發覺黑衣人是去王禮廉的府邸!

從背影看,郭康亦發覺:黑衣人是伍伯棠!

伍知府這麼夜去王禮廉家幹嗎?郭康靜靜的跟著,他知道最後都會有答案的!

果然,黑衣人是到王家了!

但,接下來的舉動又令郭康摸不若頭惱!

黑衣人到王家後,並不是穿牆而入,反而是除下頭巾,左右望了望,見大街上沒有人,就去叩王宅大門!

郭康聽到伍伯棠的聲音:「來見你家老爺的!」

黑衣人果然是伍伯棠!

他悲傷之情已減,聲音『中氣』充足。

郭康掠上屋頂,從高處望下去,王禮廉家內的護院武師一個也不少。

郭康正想爬前時,突然聽到有人喊:「捉兇手!捉刺客!」

啊﹗露行藏了,那些武師怎麼會發現他的?

就在這時,只聽到嬌叱聲:「我不怕你們人多…」

那聲昔好熟,是吳若蘭。

一陣兵器相碰的乒乒乓乓聲,

看來有七、八個護院武師圍著吳若蘭。

「這妮子!」郭康不能不插手,他像大鳥一樣,從屋頂撲下,並亮出三節棍!

吳若蘭當然是認得郭康,她笑了笑:「終不能讓老婆送死的?」

她雖穿黑衣服,但沒有蒙面,手中握著把長劍。

郭康沒有答她一他只望著遠處,伍伯棠在數個武師簇擁下,進了西廂一間房內。

幾個護院武師的刀槍刺了過來,郭康想也不想,一招『大鵬展翅』,三節混縴出,擋開兵器!

「妳又闖禍了,還不跟我一起走!」他捉住吳若蘭的腰帶。

「捉血蝴蝶哪!」遠處響起鑼聲,燃亮的燈籠越來越多。

郭康提著吳若蘭:「跳!」兩人蹤身就躍上瓦面。

「沙、沙!」聲響,是那些武師擲出飛標、飛刀等暗器,直射郭康兩人的背脊。

郭康將吳若蘭一扔,扔出兩丈遠,跟著舞動三節棍,一招『移山倒海』將暗器擊紛紛落!

在武師跳上瓦面追來時,郭康已掠出兩丈外,跟隨在吳若蘭身後:

「妳,有覺不睡,誤了我的大事!」

吳若蘭的輕功不及郭康,但嘴上卻一點也不輸:「你說到衙門的,怎麼又跑來王家莊?是你誤了我行刺王禮廉才真!」

郭康抓著她的手腕:「快走,要不然給王家的武師追到,蟻多困死象,妳也不好過的!」

腳上加快,幾下起落後,就拋離眾武師!

郭康和吳若蘭回到所住小屋內!

 

他狠狠的抓著吳若蘭,就在她屁股上打了七、八記:「今晚要不是我適巧到王家,妳…妳一定被人捉了!」

吳若蘭呶著小嘴:「你手腳放乾淨點,不要老是打我屁股!」

郭康冷笑﹕「看來,我是給妳利用透了,白天,妳藏身在我這裏,王家的人想不到妳躺在衙門內,晚上,妳老是找機會做殺手,又不知自己武功低!」

吳若蘭的眼一紅:「好,郭康,我走,我再也不靠你!」

她抓起佩劍就想沖出門口,但郭康的手更快,一扣就扣著她的手腕:「三更夜半,妳…妳要走…明天才走!」

連點了她幾處麻穴。

吳若蘭『吱』了一聲,身子軟倒,郭康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

他瞪了她一眼:「妳今晚在王家內,見到什麼沒有?」

吳若蘭身子雖不能動,但小嘴仍可說話,她『哼』了一聲:「我不說!」

郭康坐了下來,反覆的唸起『那魯華』、『那魯華』這句話。

豈料吳若蘭鳳眼一瞪:「你幹嗎用雲南土語罵人惡魔?」

郭康失聲:「那魯華是惡魔的意思﹖」

吳若蘭呶了呶小嘴:「我家是運私鹽的,這罵人的土語當然知道!」

郭康柔聲:「我解了妳的穴,妳講我知,今晚在王家莊見到什麼?」

吳若蘭眼珠一轉:「又好…我在王家發現,那裏似乎來了貴賓,就住在西廂,我想爬近一點看,但就給發現了!」

「那貴賓是男還是女?」郭康想起伍伯棠亦是走進西廂。

「我不知,只見有多個婢女捧著飯菜進房!」吳若蘭蹙了蹙眉。

「有沒有送酒進房?」郭康搶著問。

「似乎沒有酒壺,茶壺倒見到!

「這件事有眉目了!」郭康很興奮:「明日到王家,起碼找到一半答案!」

「你發現了什麼?」吳若蘭急問。郭康還未回答,門外突然響起『捉血蝴蝶』的呼喊,來的人有數十眾!

「郭康,枉你是捕頭,想不到竟做出傷天害理的勾當!」門外響起伍伯棠的聲音。

郭康用被將吳若蘭一蓋:「妳不要作聲,待我出去一看!」

他拉開大門,就見全城捕快,還有兵丁,在伍知府帶領下,包圍著他的小屋。

伍伯棠面色鐵青:「郭康,想不到你知法犯法,竟是殺人採花的狂賊血蝴蝶!」

「大人,這話怎說?」郭康分辯:「假如誣我是血蝴蝶,也要有證据!」

「哼!血蝴蝶是一男一女,你房內不是窩藏個女的嗎?她今晚還想再到王禮廉家犯案!」

郭康呆了呆。

伍伯棠得勢不鐃人:「王家上下就十幾個武師見過那女血蝴蝶的樣貌,郭康,你交不交人受綁?」

郭康望著眾捕快:「各位兄弟,郭某在金陵做捕頭三年,一向托賴,假如在下是血蝴蝶,為什麼早不做案,遲不做案呢?」

伍伯棠大喝:「各位,不容郭康狡辯,大家進屋內搜一搜,假如搜出女的,郭康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人群中閃出幾個王家的護院武師:「我們親眼見過女血蝴蝶的,快交人!」

郭康暗裏叫苦,假如搜出吳若蘭,真的是百詞莫辯。

而這時,眾捕快已一擁進屋。

郭康再叫一聲苦,他心想,只要搜出吳若蘭,就要動武突出!

屋很小,擁進十多名捕快、兵丁,已經可以將屋翻轉,但,似乎找不到床上的吳若蘭。

「搜不到女的!」那群搶進屋內的捕快退了出來。

伍伯棠的面色變了變,相貌變得和悅起來:「也許是老夫看錯了眼,郭捕頭不是血蝴蝶同伙!」他邊說邊搶到屋前,一掌就向床上的被褥拍出:「老夫喪妻女,地方上又連害兩命,為了捉血蝴蝶,也許錯怪了好人,得罪!」

郭康冷汗濕透內褲!

伍伯棠揖了揖,帶著一眾退走了!

郭康走回屋內,掀起被鋪,只見床板穿了,上面有幾隻掌印。

「這伍伯棠的『綿裏藏針』工夫好厲害,隔著被褥竟可擊穿床板,假如蘭若躲在床底,恐怕小命不保!」他在屋內上下找過,就是不見吳若蘭。

她走到那去呢?

郭康搶出屋外,四下找了一遍,亦沒有吳若蘭的蹤影!

他倚著桌子,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天空發白,才沉沉睡去。

凌晨時分,王禮廉家內。

王老正安排馬車,似乎要搬家。

敞大的莊園,不是搬空。只是王禮廉帶同近親,离城外出,因為只有三輛馬車!

郭康醒來時,已近正午,他暗叫不好:「王禮廉可能已搬走要人!」

他在衙門找了一匹馬,就向王家直奔。

郭康趕到王家大宅,揚帖『金陵府總捕頭郭』要見王禮廉。

「王老爺帶同妻妾,往蘇州去了!」守門的家丁顯然受到吩咐,對答如流:「因為金陵城出現血蝴蝶,王前尚書怕官府保護不了他﹗」

郭康氣急敗壞:「走了多久?」

「一早出發,已經走了三個時辰啦!」

郭康也不答話,策馬直追。

「馬車行得慢,應該可以追上的!」

郭康的馬奔出城,在官道上走了一個時辰,樹林內突然走出兩女一男來。

那是殺手馬日峰。

女的是美芳,及綁手塞口的吳若蘭。

「郭捕頭!」馬日峰似乎料到郭康追來,他冷冷的:「昨晚不是我兩夫婦挖開牆角的磚,在千鈞一髮救了你的情侶,郭捕頭恐怕身敗名裂了!

郭康滾下馬來:「馬兄,你是…」

「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女血蝴蝶我已捉得,男血蝴蝶嘛…」馬日鋒亮劍!

那是一把很薄很利的劍!

而妖媚騷姣的美芳亦亮出兵刃,那是一把鐵尺!

「兩位,我不是血蝴蝶!」郭康解釋:「要嘛,昨天晚上,你們怎不拆穿我?」

「不!假如由得衙差搜出那女的…」美芳指了指吳若蘭說:「我們的酬勞豈不是泡湯?」

「那是千兩黃金!」馬日峰朗聲:「你受死吧!」

他的劍一揮,分別從七個方向刺出﹗

郭康往後一躍,避過了這一擊!

「夫人,上!」馬日峰大喝。

郭康不得不掏出三節棍來…

馬日峰與美芳這對夫婦,配合得甚好,他用劍專攻下盤,而她的鐵尺就專招呼郭康的上路!

郭康一人對付這對夫婦殺手,頭一百招內有點吃力,但百招過後,已經綽綽有餘!

馬日峰劍法狠毒,但美芳的鐵尺就露出較多破綻!

「先對付這個女的!」郭康下定主意,鬥多十招後,他故意拐了一拐!

馬日峰即用一招『游魚滑石』,

用劍削郭康膝蓋:「還不受死!」美芳配合劍招,亦縮低鐵尺。

但郭康一拐後,雙足一蹬,就像大鵬衝天而起,而三節棍甩成長條,反打美芳的肩胛!

「噢!」美芳叫了一聲,她想用鐵尺去格,已經慢了一步,眼看郭康的棍就要打碎她的琵琶骨!

馬日峰想救妻子亦來不及了,也發出絕望的吼叫:「啊!」而被綑躺在地上的吳若蘭亦叫起來:「好武功!」

好個郭康,在半空中硬生生一收,三節棍的力有八成收回!『啪』的一聲,美芳中棍。

她只覺手一麻,鐵尺墜地。

「哎喲!」美芳以為右手『報廢』。但,郭康的棍頭一點,僅打中她的『長蓋穴』就收回。

美芳身子一搖,跌坐地上!

郭康一聲得罪,收回三節棍:「馬兄,我是吃公門飯,要採花,也犯不若今天才做案!你受人錢財,亦應該分清黑白!」

馬日峰撤劍扶起美芳,見她骨頭無碎,心一喜:「郭捕頭,多謝下留情。」

「你雖不是血蝴蝶,但此女…」馬日峰指指吳若蘭:「摸上王尚書家,脫不了關係的!」

「我不是血蝴蝶…」吳若蘭叫了起來:「王禮廉對我有殺父之仇,我…我要清還血債!」

郭康身子一閃,亦搶到吳若蘭的身邊,解開了她的穴道、繩索,說道﹕「馬兄,我對吳小姐很了解,血蝴蝶第二次犯案,殺我手下冒力時,她伴在我身邊,決不能分身做案!」

馬日峰蹙了蹙眉:「但她有否殺王禮廉的妾侍莫愁則無人可證明!今日我夫婦學藝不精,敗在郭捕頭手下…此女就交給郭捕頭,算是不傷我妻的報答,下次再碰頭的話…哼…」

他扶著美芳就想走。

郭康馬上攔著:「姓馬的,我也急於要找王禮廉,因為只有他,可助偵破血蝴蝶命案!」

馬日峰冷冷的:「這個…在下可不能說!」

郭康朗聲:「王祖廉帶若妻妾離城,可能半途會遇上血蝴蝶,姓馬的,不若你我一齊追去,找著王禮廉一問離南京原委,就知端詳!」

馬日峰想了想:「假如你那女的是血蝴蝶,那王尚書…豈不是更危險…」

他始終不信吳若蘭。

郭康嘆了口氣:「在下懷疑…金陵知府伍伯棠…是與血蝴蝶有關係!」

跟著頓了頓說出疑點:

「第一,是他到任不久,就有這採花血案!」

「第二,是有仇家殺他妻女!」

「第三,伍伯棠與王禮廉一定有什麼關係,才令到王禮廉離家出走。」

「第四,伍伯棠的武功不弱,但…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才被人追到金陵生事?」

郭康沉吟了半晌:「昨宵,我到衙門窺探,伍伯棠一定知我在瓦面,才大聲講出了『惡魔』兩字,引我跟他到王家!假如吳若籣不是瞎撞到王家…這血蝴蝶…可能誣告就是我郭某!」

他神色凝重:「王禮廉現在處境極危險,馬兄,不妨就帶我前去,留下美芳大嫂監視若蘭,這…這可令你放心吧!」

馬日峰眼一轉:「假如伍伯棠與血蝴蝶有關,你可乾脆回城,找他一問,豈不是更清楚?」

郭康搖了搖頭:「我們先找到王禮廉,問出事情內幕,再回頭迫伍伯棠,真相才可水落石出!」

馬日峰輕揉若美芳肩膊,幫她『推宮活血』,一邊瞪著郭康:「王禮廉去了那裏我不大清楚…只知…」

他望了望吳若蘭:「有這女子在,我不說!」

吳若蘭呶了呶嘴:「我不是血蝴蝶,你不信,放我先走,你們追王禮廉好了!」

美芳這時嘆了口氣:「我肩膊不疼了,郭捕頭打得不重…」

她鳳眼一轉,眼波流情,瞟了郭康一眼,郭康心一盪,不禁看美芳,心想:「這女的這麼騷姣,姓馬的卻對她深情一片情深,倒是怪事!」

美芳推開馬日峰的手:「這個吳若蘭,留下做人質,我可以應付…」

她話未完,出手奇快,又將吳若蘭的穴道點了七、八個:「你們可去追姓王的,這吳女我先帶回城!」

郭康和馬日峰點了點頭,美芳指了指林後:「我夫婦在那裏有兩匹馬,你兩個大男人分一匹,我和吳姑娘騎一匹,你們先去追王禮廉好了!」

郭康收起三節棍,馬日峰就去拖出兩匹馬來:「美芳,這裏離城不遠,不若我和郭捕頭各騎一匹去追,妳押著吳女慢慢走回去好了!」

美芳望了望吳若蘭:「好,你們先走!」馬日峰策馬而去。

郭康一躍上馬,用腿一夾,馬亦直奔…

兩騎奔出里許,郭康忍不住:「王前尚書不去蘇州嗎﹖怎麼不往渡口截人﹖」

馬日峰笑了笑:「王禮廉不是去蘇州,他不過是到南京城外的雨花台,他在那裏有所別墅!」

郭康『哦』了一聲:「雨花台,兩個時辰就可到!」

兩騎踢起濃濃沙塵…